到底是皇家的事情,即便蘇公公再怎么在御前得寵,也是不能議論的。只得默聲立在一旁。
青帝停頓了半響之后,便又開了口,話語之中的怒火卻是不言而喻:“朕看那逆子是眼巴巴的盯著我下面的這張椅子不放了??瓷夏茄绢^是假,趁機拉攏倒是真的?!?p> 蘇公公想盡辦法不讓青帝氣著,偏偏太子卻撞上了槍口,一年前的明傷是好的差不多了,可是暗傷卻還是要修養(yǎng)的,這么一氣,便有些懨懨的。
夜星辰在青帝面前受了教訓,雖然心思還在夙凌月那邊,卻再也不敢有所動作。
但是皇宮之中多有耳目,夜星辰在池塘邊上與青帝的對話不出幾日便傳到了江南君墨染的耳中,君墨染看著手掌上的紙條子嘴角泛起絲絲冷笑,前世他遇見她時她已經(jīng)是天朝的太子妃,于是他成全他們,并幫著夜星辰登上了那個九五至尊的位置,他幫他得到了一切,而他卻未曾如他所愿的珍惜他視若珍寶的人。今世他終于明白了她的珍貴,所以想爭取她?他可不會再如此大方。
隨手將手中的紙張捏碎,君墨染自榻上起身:“朔月,江南這邊可以太子的爪牙?”
攬月侍立在不遠處,并未說話似乎在思考,半響之后才回答到:“回稟主子,太子的勢力都在北方,江南這邊……”
“看來這位子還是得換攬月來比較適合啊?!本旧裆焕?,“太子的勢力是在南方不錯,但是,照著葉卿寥那老狐貍的性子又怎么會安心江南這塊肥肉落入別人的口中?”
朔月聞言,背后冷汗直流,他確實是暗衛(wèi)不錯,但是一直以來情報都是交由墨月來的,而他才接手,自然不太了解這些情報。但是主子對于屬下素來嚴厲,這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位子恐怕得讓出來了。
果不其然,君墨染寒冷的目光掃過朔月,緩緩開口:“攬月這幾日就在青州辦事,你且回去接手攬月手上的工作,把攬月?lián)Q來?!?p> 朔月聽聞只是讓他換來攬月,頓時松了一口氣,連忙起身離開。
君墨染也隨即離開了自己的房間朝著夙凌月的院子走去。
君墨染走到夙凌月的院子的時候,夙凌月正安靜的站在梧桐樹下練字。對方一改之前的素雅,一身金色束身的衣裳,外罩著白色的輕紗薄衫,手拿著一支碩大的毛筆,神情專注的盯著桌案之上的宣紙。
君墨染看著眼前的場景,突然笑了起來,之前因為夜星辰向青帝提議下江南的那股子抑郁之氣一掃而空,轉(zhuǎn)而換上了明媚的笑意。君墨染并未就此進去,而是倚門而立,就這么看著夙凌月練習書法,直到夙凌月收起最后一筆,這才邁步而入。
“都說見字觀人,果然不錯啊。”君墨染的目光掃過桌面之上的字,突然說道。
“不知君少主看出了些什么?”將手中的筆在一旁的木桶之中清洗過后,夙凌月暗暗的打量著自己的字,雖然凌厲未減,但是其中的殺伐之氣卻是收斂了許多,不由得滿意的點點頭。
“看出了郡主很適合做君家的少夫人啊?!本就蝗桓┥碓谫砹柙碌亩?,微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熏紅了嬌嫩的耳畔。
夙凌月一怔,面色卻未曾改變,正欲反駁,君墨染卻拿走了夙凌月手中的筆毫,沾上墨汁,在一旁的白紙之上寫了起來,未幾兩行帶了幾分灑脫之意的大字躍然于紙上,夙凌月看著紙上的字,目光閃爍,最終嘆了一口氣,卻不再說話。
君墨染放下手中的筆,看著夙凌月的反應,眼中劃過一抹失落,隨后便轉(zhuǎn)移開了話題:“青州之事算是已經(jīng)完成了,不知下一站是哪里?”
夙凌月見君墨染轉(zhuǎn)移開話題,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也劃過了一道不明意味的感覺。逼迫著自己不去追究這感覺究竟是為何而生,開口說道:“正打算向君少主請教一二呢,畢竟這江南可是君少主的天下啊?!?p> “天下之城莫非皇土,小丫頭這么說可是給我扣了一頂好大的帽子?!本咀焐想m然如此,卻并未生氣,“我聽聞汝城最近盜賊盛行,不如去那里尋些刺激?”
君墨染話音才落,躲在暗處的墨月卻忍不住想笑了,君墨染的情報都是經(jīng)過他手的,之前京城的消息自然他手中也有一份。而汝城的城主正是太子黨在江南少數(shù)的勢力之一。少主才得到消息,就來誘拐主子去汝城鏟除太子的勢力。果然是腹黑第一人啊。
“汝城?”夙凌月蹙眉,汝城是在江南的最南邊,與青州隔了十幾座城池,隨后便說道:“盜賊之徒不管何處都是有的。”言下之意是何必跑得這么遠?
果然不是這么好拐的,君墨染眼中閃過笑意:“橫豎是要走遍江南的,更何況,汝城可是太子的人啊?!?p> 夙凌月眼中劃過了然,抬手勾起君墨染的下巴,目光真摯的看向?qū)Ψ?,輕聲問道:“這才是你的目的?”
君墨染順勢抓住夙凌月的手,俯身,紅唇在對方指尖輕點,滿臉的促狹之意:“應該說這是我們兩人的目的。”
夙凌月感受到指尖傳來的薄涼的體溫,面上一紅,隨后便將手抽了回來,引得肇事者一陣低沉的笑聲。
“夜星辰的勢力都在北方,南方也許也有勢力,但是不過毫毛。為了一根毫毛而打草驚蛇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逼届o了自己有些迷亂的心跳,目光流轉(zhuǎn)間,夙凌月便變回了那個冷靜精明的攝政郡主。
“為了一根毫毛而打草驚蛇確實不是明智之舉,但是若是我說,江南的勢力雖少卻是至關重要的一環(huán),你又如何看待?”君墨染輕輕的摩擦指尖,感受著殘留在指尖的觸感,而后將自己之前寫好的字放在的夙凌月的字之上。
只見那白紙之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八個大字在陽光之下有種讓人不容忽視的光芒存在。
至關重要的一環(huán)?夙凌月的眉頭越皺越緊,卻仍然沒有想通這其中的關系。
君墨染見夙凌月還未想通,輕聲一笑:“江城,汝城,漠城,蕭城,泰城五城刺史都是太子的人?!?p> 經(jīng)過君墨染這么一提醒,夙凌月像是想到了什么,雙眼一亮,但是眉頭卻也皺的更深了。江城,汝城,漠城,蕭城,泰城五城雖然不是天朝的邊城,卻是地處邊城的邊上,是糧草運送到戰(zhàn)場的必經(jīng)之路,而且雖然都是在南方,卻是貫穿了西南到東南。如此五城刺史竟然是夜星辰的人,那么他們究竟要做什么?
“你可知道夜星辰有何目的?”夙凌月實在是想不通夜星辰的目的,看見一旁的君墨染一副悠然的模樣,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不由得開口問道。
“不覺得這樣的分布如同漁夫所布下的漁網(wǎng)一般嗎?”君墨染輕笑,夜星辰如此布置不過是為了能夠在他日奪位之時占去最有利的契機罷了。
夙凌月卻搖了搖頭,她確實也想過這樣子的可能,可是若是真的是撒下的漁網(wǎng),夜星辰必然會在江南的中部,以及北部也安排下勢力,但是如今照著君墨染的話來講,卻只安排了最南部的五城,定然還有什么被他們忽略了。
“夜星辰的那五城先放放吧?!彼伎剂诵┰S時間,夙凌月做出了最后的決定。
“你不打算動他?這可是最恰當?shù)臅r機,若是錯過了,指不定你再一次下江南會是什么時候,到時候時機已過,想后悔可都不行了?!本疽宦犢砹柙乱确欧牛挥傻糜行┌г?。
“自然要動,但是在這之前必須得有周全的準備。”夙凌月想了想,最后還是問道,“你屬下可有善易容的?”
“倒是有一個?!鼻笆赖木局恢澜?jīng)商,因而在君家被人設計奪去之后,便無力反對。后來奪回之后才明白只有自己有絕對的力量,別人便不再覬覦。因而重生之后的君墨染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靠著君家的財力勢力,建立起了自己的勢力。
“將他派去監(jiān)視漠城刺史?!辟砹柙卵壑虚W過一道危險的光芒,君墨染只一聽,便明白了夙凌月要做什么。
“你這是要賭?”雖然夜星辰安排下了五城,但是有可能要動的只是其中的一城而已,若是只派了一人替換了其中的位置,這無疑是在賭。
“做一些總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些。”她確實是在賭,漠城在五城的正中,若是夜星辰真的要靠著這五城做什么事情,漠城必然會收到消息。即便是只會用到其中一城,漠城地處中央,必然也會是多幾分算計。
君墨染點了點頭,便對著暗處的墨月吩咐了幾聲。
就在這時候,頂替朔月工作的攬月走了進來,一進來便帶給了院子里的兩人一個重要的消息:“主子,假郡主到青州了,如今正在青州刺史府?!?p>

若咬
四五天沒有碼字了,好生疏TAT,寫了三小時才三千字。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