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那里......!”米娜顫顫驚驚地,指著高聳入云的樹干。
一個野人?不對!一只野生大猩猩!好像也不對...
似猿非猿,頭部又像人臉一般,雙眼凹陷,鼻梁塌陷,但皮膚褶皺很多,胸前也有一坨紅色的肉褶,體毛稀疏,呈暗紅褐色,下垂至腳踝的手臂,詮釋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如樹干般粗壯。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它有槍!一把扛在肩上的火繩槍!
“野人嗎?”米娜渾身顫抖。
“怎么看都是大猩猩吧?!”納烏托腮說。
“不是吧?!動物也會懂得打扮自己嗎?”她指向它的海盜頭巾,那是一面黑白骷髏相間的海盜旗。
“這,恐怕得問我們博學(xué)多聞的船長了!”他拍了拍阿布的肩膀?!安贿^,我恐怕得提醒你們一句,他的手里有...槍!”
阿布猜測,難不成這世上有兩面一模一樣的海盜旗?或者是我們的船被海浪給沖散了,海盜旗流落到它的手上?但不管如何,他此刻膨脹得像一個刺猬一樣,“你這混蛋!海猩猩,快把我的海盜旗還過來?。?!”
米娜趕緊上前捂阿布的嘴巴,“你瘋了嗎?!它看起來好像隨時會開槍的樣子!”
它聽到了訴求!從槍管下抽出通條,搗實彈藥,掏出火柴盒,點燃一段用幾股細亞麻繩搓成的火繩,扣動扳機,舉槍瞄準!閉眼,發(fā)射!
怪了!子彈并沒有從槍管里射出!
它繼續(xù)重復(fù)剛才的行為,始終盯著眼前的目標,扣動扳機,發(fā)射!
真是怪了!
“我們確定要在這里,坐以待斃嗎?!”納烏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
“難不成,我們能在它的眼皮底下悄悄溜走?”米娜嘴上這么說,卻一副想要逃的樣子。
“這倒也是?!奔{烏點了點頭?!盎蛟S,我們應(yīng)該禮貌性的跟它說一句:再見??此鼤粫ξ覀儞]個手咯?!”
“你們看,它在干嘛?!”
只見它把槍支托在樹干上,吸吮著充滿污垢的大拇指,手舞足蹈的,看起來十分高興。
“誰知道呢!應(yīng)該是餓了吧!”納烏應(yīng)道。
“你們都錯了!”阿布否定道,“猩猩最喜歡吃手了,它肯定是吃手!它必須咬著點東西才舒服?!?p> “天??!真是服了你了!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她看著他,眼神里仿佛在說,若不是這里有人在,我肯定揍你了。她拉近繩子的距離,腦袋愣還是被挨了她一個拳頭。
“喂!它這是要干嘛!”
只見,它將拇指和食指圈起,放進嘴里,一聲刺耳清脆的哨聲隨之響起。
一道金色彩光,從樹冠竄出,往下俯沖,就像一架直升飛機從三人頭頂一掠而過。是它!金色的怪鳥!它盤旋于空,用銳利的眼神俯視著阿布一行人。這還未完,袋狼和狽也不停變化著位置,交叉前進,一步步緊逼,尾巴上翹,低沉的怒吟鼓噪著耳膜。鼠媽媽也在,子女們不在。它挺胸凸肚,翹起嘴角上的胡須,一眨一眨的,躲在叢里觀察著形勢。渡渡鳥也現(xiàn)身了,它繞著他們一直打轉(zhuǎn),疲于奔跑,“渡—渡—”的嚎叫,好像永遠不會累似的。
“我人生中對付海盜無數(sh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景象...”納烏再次抽起了刀子,迅速做起了防御姿態(tài)。
見狀,海猩猩拿起火繩槍上下瞄準,對準了他的眉心。
“你們說,到底是我先倒下,還是它們會一起死呢?”面對著這些動物步步緊逼的情況下,他亮出鋒利的刀光,誰若敢上前,誰就要見血,“喝!”他突然大喊,用腳震地,試圖擊退它們。
而動物們僅僅只是短暫性的后退后,面目猙獰,將阿布一行人逼至一棵第尼茲樹的邊緣底下,徘徊不前,猝不及防地想狠狠咬上一口,又覬覦刀鋒上的亮光,只能在邊緣處瘋狂試探...
“副船長,你準備好了嗎?”納烏問。
“??!我時刻準備著呢!”她的腹部上縮,肋骨外顯,“我十分樂意,跟它們打一架呢!”她好似含了一口水在說話。
“你干嘛啊你?!”她氣急敗壞地說道。
米娜躍躍欲試的攻擊行為,被阿布給攔了下來,他在她的耳邊悄悄地說:“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瞧我的!”
他將食指和拇指卷起,放進嘴里,一陣悠揚的口哨聲隨之響起。
“坐下!”阿布命令道。
聽到指令后,袋狼蹲坐在地上,搖乞著淡灰色的尾巴,眼神里是滿滿的期待。
“沒想到真的可以??!”阿布訝異竟能與其溝通,“伸手!”他得寸進尺。
于是乎,袋狼把腳伸長,就像刨土一樣,獠牙也不見了,尾巴猶如螺旋槳,轉(zhuǎn)得都快飛起來了。它撇頭看著一旁不可理解的同伴,撓了撓頭,舔了舔肉墊,又迅速恢復(fù)姿態(tài)。
“嗶——”海猩猩坐不住了,吹起比他更響的哨聲。
袋狼馬上回頭,它好像自知自己闖下什么大禍了,渾身抖擻,眼珠子都嚇得掉出來了!蹣跚著身體,一點一點地往回走。
“嗶——”另一邊哨聲也響了起來。
聽到哨聲之后,袋狼又回頭,剛才的疲態(tài)一掃而光。
“嗶——嗶——”它滿臉通紅,誓要與阿布一較高下。
“嗶——嗶——嗶——”阿布也毫不退讓,“??!好累??!讓我休息一會吧!”
“你這家伙,頭腦里到底裝的是什么啊?”納烏費解。
“嗶——嗶——嗶——————”終歸還是海猩猩占盡上風(fēng),它用槍頂在袋狼的腦袋前面,機頭下壓,點燃火繩的另外一頭,恰逢一陣狂風(fēng)吹拂而過,火頭燃起。
“哧!”趁此機會,納烏撿起一把沙土,朝空中飛灑,并用唇語跟他們說了一個字:跑!
還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納烏便一個勁地拖著他們往反方向跑!由于是同一條繩子的關(guān)系,只聽“鐺——”的一聲,阿布與米娜撞了個滿懷,一起摔倒在地。
“砰?。?!”海猩猩開槍了!
......
“可惡,你知不知道我的頭發(fā)是很珍貴的!”米娜的一縷頭發(fā)在空中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