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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界人皇

第二十二章 兩河口的第一天

斗界人皇 鶴劍 3276 2024-04-20 15:29:03

  風(fēng)平,云消,雪霽,天空一碧如洗。

  朝陽的光芒照在山間的小村莊,緩緩驅(qū)散空氣中的涼意,兩河口就此迎來了忙碌的一天。

  徐以柔來到張之葦床前,看著這個家伙還沒睡醒,于是用力揪了揪他的耳朵。

  張之葦掙扎了一下,還是被弄醒了,他微微瞇起眼睛,仔細(xì)一看,見師姐就在床前看著自己。她今天扎了馬尾,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只是這番打扮卻讓張之葦有些茫然:“出啥事了?”

  徐以柔皺起眉頭,不滿道:“起來學(xué)劍,不然我就不教你了。”

  說完之后,她撇過臉,轉(zhuǎn)身就走。

  一聽要學(xué)劍術(shù),張之葦立刻眼睛一亮,頓時(shí)來了精神,直接翻身而起,飛快地穿上鞋子,拿起外衣,追上徐以柔,一邊把手臂穿進(jìn)袖子里,一邊湊近師姐耳邊,悄悄問道:“從哪開始練?我聽說別人是先練拳腳,再練擒拿,然后是兵器,最后練內(nèi)家功夫——咱們今天練拳腳嗎?”

  徐以柔瞥了他一眼,“你從哪聽的?”

  “呃……”張之葦被她這一眼看得有些不自信,試探說道:“我們那有人這么說過,難道不對?”

  徐以柔搖了搖頭,想了想,說道:“倒也不是不對吧,只不過跟我之前從你腦子里看到的有點(diǎn)對不上,你們那邊不是都高樓大廈的嗎?看著不像是有人會練這些東西,搞不懂你從哪聽來的?!?p>  聽到這番話,張之葦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怔怔往后退了半步,難以置信地望著徐以柔,說道:“你還能看到我的記憶?”

  徐以柔見他這反應(yīng),眼睛眨了眨,眸子里閃著好奇的光彩,很感興趣地問道:“難不成你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經(jīng)歷?快給師姐講講,不然我就不教你了?!?p>  “當(dāng)然沒有?!睆堉斄⒖谭裾J(rèn),然后皺起眉頭看著徐以柔,眼神幽幽的,低聲哀怨道:“你能不能別老是用這個威脅我?!?p>  徐以柔憐憫地看著他,搖著頭說道:“傻師弟,你這么想的話,不是正好說明我的威脅很有效嗎?”

  張之葦如遭雷擊,怔怔望著徐以柔,愣在了原處。

  徐以柔還在往外走,發(fā)現(xiàn)張之葦停住腳步,也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他,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懷疑,說道:“不至于吧,就開個玩笑而已?!?p>  張之葦試探問道:“那你下次威脅點(diǎn)別的?”

  徐以柔卻立刻就搖了搖頭,理所當(dāng)然道:“那肯定不??!現(xiàn)在這個條件這么好用,我為什么不用?別愣著了,不然我真的不教你了啊?!?p>  張之葦嘆了口氣,一邊有氣無力地跟在后面慢慢往外走,一邊喃喃自語道:“唉,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她如果看我受了打擊,不會不管,但我卻忘了打擊我的人就是她?!?p>  徐以柔笑了笑,心滿意足的樣子,回頭抓著他的袖子,拉著他往外走。

  張之葦也不掙扎,就這么讓她拉著來到了門外。

  說起來他前天暈過去之后就輾轉(zhuǎn)來到了這里,可昨天禁足了一天,今天這才是第一次走出這個家。雖然他現(xiàn)在也大概知道自己就在兩河口,而且還是在黃帝廟旁邊不遠(yuǎn)的地方,但直到現(xiàn)在,他才將自己的印象和實(shí)際的情況聯(lián)系在了一起。

  這里依然還是在山里,只是稍微寬敞一些。

  外面是一塊空地,不算很大,填了一層積雪。對面是一片松林,房子后面是山,只有一條小路通向外界。遠(yuǎn)遠(yuǎn)望去,能看到一片屋頂,那就是兩河口的村子。

  踩著雪來到空地上,徐以柔松開了手,指著那條路的方向,望著遠(yuǎn)處那片屋子說道:“那邊就是黃帝廟,現(xiàn)在廟里的道士和村里的男人都在搬石頭,好像是要修路,你也去?!?p>  “嗯?”張之葦一愣,說不上跟期待有偏差吧,至少也可以算是大失所望,忍不住無奈道:“這打開方式未免也太經(jīng)典了吧,先當(dāng)幾年苦力,說是鍛煉身體,然后再開始學(xué)?”

  徐以柔搖了搖頭,無奈道:“我的意思是說,咱們現(xiàn)在還沒地方落腳,你去跟人家混個臉熟,討個房子來住,然后我再慢慢教你。就在這里,動不動就有人盯著,我怎么教嘛?”

  “哦?!睆堉敾腥?,“倒也是?!?p>  “行了,你趕緊去吧,之后也好像劉叔那樣謀個差事,討個房子住只是第一步,之后米面油鹽也都要錢,所以咱們還得想辦法賺錢,否則別說學(xué)劍術(shù)了,日子都過不了?!?p>  張之葦忍不住感慨道:“這個打開方式好像又有點(diǎn)太現(xiàn)實(shí)了?!?p>  徐以柔拍拍他的肩膀,“趕緊去吧,劉叔就在那邊等你呢,你跟著他就行了?!?p>  張之葦點(diǎn)了點(diǎn)頭,往那邊走,但剛走兩步,又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徐以柔,懷疑道:“這不對吧,我去當(dāng)免費(fèi)勞動力,你干什么?”

  徐以柔一臉理所當(dāng)然,“你總不能讓我去搬石頭吧?倒不是我搬不動,只是我一個女的,跟著一群男人一起搬石頭,這也太顯眼了,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來咱們不是一般人,到時(shí)候你怎么解釋?”

  “這倒也是?!睆堉旤c(diǎn)了點(diǎn)頭,但又感覺好像有點(diǎn)不對勁。

  他一邊琢磨著到底是哪不對勁,一邊往前走著,可還沒走兩步,卻發(fā)現(xiàn)前面路上出現(xiàn)了兩道身影,正朝這邊走來。瞇起眼睛仔細(xì)一看,原來是王嬸,以及……敬元樹。

  這邊能看到他們,他們自然也能看到這邊。

  王嬸手里提著一個竹籃子,上面蓋著一層布,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她看到張之葦站在雪地里,有些意外,離得很遠(yuǎn)就開口說道:“小張,起這么早???身體怎么樣了?冷了就回去烤火,別凍壞了?!?p>  自從昨晚禁足令取消之后,王嬸和劉叔晚上一合計(jì),也就沒有再提防這對年輕男女的打算了,畢竟能做主的長生道都已經(jīng)發(fā)話說他們倆沒問題了,他們夫妻倆也沒必要再憂心忡忡,所以也就恢復(fù)了原來的長輩心思,愿意去照顧一下這對無家可歸的“小夫妻”。

  “王嬸,”張之葦應(yīng)了一聲,看著兩人走近,說道:“劉叔不是喊我去幫忙搬石頭修路嗎,現(xiàn)在正準(zhǔn)備過去找他呢?!?p>  王嬸聽著這番話卻是皺起了眉頭,“哎唷,他這個人也是沒道理,我昨天還說你一身傷,要好好休養(yǎng),他今天還非要喊你去做苦力,這哪像話?你別去了,等他回來,王嬸替你說他?!?p>  “嗯?”張之葦有些茫然,回頭看向徐以柔。

  徐以柔見他回頭,連忙不安地望向別處。

  王嬸和敬元樹已經(jīng)走了過來。

  看到徐以柔也在外面,王嬸又上前埋怨道:“小徐你也真是的,小張他都一身傷還在往外跑,你也不說攔著他,別讓他們這些男的隨便找個理由就往外跑,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去花天酒地了?!?p>  張之葦看著徐以柔,似笑非笑。

  徐以柔躲避著他的視線,然后惱羞成怒,卻是抬頭瞪了他一眼。

  張之葦一愣,這什么意思?明明占理的是我??!

  王嬸看著這一幕則是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重新看向徐以柔,她眼睛里充滿了“孺子可教”的情緒,招呼道:“到屋里烤火?!?p>  她對徐以柔晃了晃手里的竹籃子,掀開蓋在上面的布,又說道:“我給你也拿了一套,你就跟我一起做。不會也沒關(guān)系,我一開始也不會,可以慢慢學(xué)嘛。再者你們年輕人手腳靈活,腦子也轉(zhuǎn)得快,要不了多久就學(xué)會了?!?p>  徐以柔頓時(shí)一臉如臨大敵的神情。

  張之葦見狀,有些幸災(zāi)樂禍,湊上前看著竹籃里,好奇問道:“做什么?”

  還不等王嬸開口,旁邊響起另一人的聲音。

  “我來說吧?!?p>  敬元樹走到張之葦旁邊,解釋道:“早上我過來的時(shí)候,你還沒醒,但徐姑娘已經(jīng)醒了。我來是傳話的,云吉師兄說你們現(xiàn)在無家可歸,所以我們就在附近另外騰出來了一戶房子,可以暫時(shí)先給你們住?!?p>  他抬手指了指前面那片松樹林,“屋子就在山坡下面一點(diǎn),離這里挺近的?!?p>  “不過房子不能白給你們住,租金還是要的?!?p>  “但是料想你們現(xiàn)在也沒有錢,所以我打算先安排你們跟劉叔和王嬸一起做事,估計(jì)一開始折算的錢肯定是不夠付租金的,可以先欠著,之后再結(jié)算?!?p>  “劉叔做的事情很多,又是跑腿送信,又是進(jìn)山采藥砍柴,又是幫著修路,不過張兄弟你現(xiàn)在一身的傷,還需要修養(yǎng),暫時(shí)就不用忙了?!?p>  “王嬸是做裁縫的,我們很多師兄弟的衣服和鞋子都是王嬸她們做的,徐姑娘剛好可以和王嬸一起做一做這些事情,剛剛王嬸就是去拿徐姑娘的那份針線和布匹的,現(xiàn)在才回來?!?p>  張之葦聽完這番話,恍然大悟,看向徐以柔。

  徐以柔有些心虛,忍不住咳了兩聲。

  張之葦覺得好笑,又有些無奈。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她急著趕我走,是有事情不想讓我看到,但我卻不知道是她自己不好意思。

  王嬸朝張之葦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就是小敬道長說的這么回事,現(xiàn)在小張你就好好養(yǎng)傷吧,不要急著做事情了,要是染上風(fēng)寒就不好了,回屋里烤火吧?!?p>  不等張之葦答話,敬元樹卻搶先一步說道:“稍等一下,王嬸,我找張兄弟還有幾句話要說?!?p>  王嬸愕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著徐以柔往屋里走,“那我們就先進(jìn)去吧?!?p>  兩個女人于是便先走進(jìn)了房間里面。

  雪地里,張之葦看著敬元樹,神情戒備,問道:“你找我要說什么?”

  敬元樹笑了笑,反問道:“應(yīng)該是我來問,你想問我些什么?”

  冬天空氣寒意逼人,氣氛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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