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緋聞頭條,沐家的戰(zhàn)場
現在,事情全部都在按照他預想的發(fā)展,李氏現在只有他可以繼承。
沐氏不會只因為這件小事就終止項目的合作。
也,頂多是對他自作主張不滿,警告他罷了。
警告……
這種受制于人的日子,總會有盡頭的!
金亮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手背上爆了青筋,深深低著頭吸口氣,揮手讓秘書出去帶上門。
男秘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直了,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把那份報紙撿出去。
他前腳剛走出那間辦公室,后腳辦公室里就傳出各種東西散落碎裂的聲音。
一哆嗦,秘書頓時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并衷心的祈禱,為了他這條小命,今天最好不要再出什么事情。
這時,李曦言正在廉價的出租屋里,瞧著屏幕里金亮狼狽的樣子。
衷心的,露出了重生以來第一個發(fā)自內心的笑容。
“這……才是剛剛開始呢?!?p> “今晨一場鬧劇,國內知名企業(yè)家李勝賢與其女李曦言昨日剛傳出死訊。今日這位宣布人,李曦言小姐的丈夫金亮先生,就被曝婚內出軌多年,已育有一子。妻子剛剛逝世,就與第三者公然出現在公共場合。火災、車禍是否巧合?這位金先生又是否……”
“嘀!”
“先生?!?p> 關了電視,男人不緊不慢的擦了擦手。
抬起下顎,女傭就立刻默契的上前幫他系好了襯衫領帶,撐開了西裝外套。
男人沖他一點頭,管家會意,繼續(xù)說道:“李氏金亮出軌這件事是我們旗下公司華中文化曝出來的,但并不是之前排版,是作為重大新聞臨時更換上去。追責的時候,只查到兩個下層的管事。據說是手下一個小記者突然帶著新聞圖片找到他……”
“講重點?!?p> “是?!?p> 管家頓了頓,偷眼瞧了一下男人。
男人反光的眼鏡擋著眼睛,完全看不到任何情緒。
“我們找到了那個小記者,他說是醉酒之后第二天再他的電腦里發(fā)現的,他也記不清是怎么回事了。但是看到金亮覺得有重大價值,所以才報了上去。恰巧直屬上司也覺得有重大新聞性質,于是擅自替換下了之前的內容?!?p> 管家有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臉:“我馬上告知華中解雇這兩人?!?p> 男人不置可否,也不在乎那兩人是否對金亮合作者的身份不知情,只伸開了雙手好讓女傭整理身上的西服。
“表少爺那邊?”
管家問到這里,男人才終于又開了口。
“沐紹將昨天為什么突然回來?”
管家見男人伸手,忙吧身邊的公文包遞上去。
“表少爺昨天被東院的那位夫人找去了,您知道的,表少爺對那位夫人的感情可不一般。昨天那邊一喊,就立馬過去了?!?p>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p> 男人捋了捋袖子,帶上腕表,才接過公文包。
“東院怎么會參與這件事?”
“聽說……聽說是紹輝少爺回來了?!?p> “回來了?沐紹輝參與了這件事?”
男人頭一次認認真真轉過頭來看著管家。
管家低低弓著身,錯開了他眼中的冷光。
“是!就是不知道紹輝少爺是沖著金亮去的呢,還是沖著李氏去的。李氏可不是小產業(yè),沒有切入點我們也確實會有點小麻煩?,F在出了這樣的事,金亮現在對我們……”
“罷了。”
男人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只要李勝賢不死,金亮只不過是只翻不起浪花的小魚苗,想甩開我們單干根本不可能,他不會有什么動作的。順便,去查一查是誰偽造了李氏父女的車禍。找到李氏那對父女,幫他們一把。讓金亮不要再做夢了。當然,李勝賢的病情要是惡化了……嘖!”
“是?!?p> “哼?!?p> 男人扶了扶眼鏡。
沐紹輝。做了這么多年的懦夫,終于想到回來了。
可回來,你又能怎么樣?再次逃出去?像個喪家之犬?哈!
……
李曦言把手里的一打四折疊好的紙頁遞給陳方,又給了他一頁姓名地址。
“把這些按上面的名字地址寄出去,請他們去8月9日李氏悼念禮?!?p> 陳方眼睛掃到那些名字,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大大小姐?這些人是電視上常見到的那些嗎?……”
“你應該知道,閉緊了嘴巴,才有飯吃?!?p> 李曦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陳方合作的在嘴巴前面劃了個叉,剛轉身又回頭問道:“大小姐,他們真的會去嗎?”
“他們,怎么敢不去呢……”
李曦言揉了揉眉心,幾乎一天一夜沒有睡眠,精神一刻也不能放松。
這種狀態(tài)讓她極度疲乏。
“大小姐!李總醒了!”
“醒了?”
幾天內唯一的喜訊猛然砸來,李曦言有些蒙。
張可看她沒有反應,一字大濃眉一皺,把換下來的針頭放好,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大小姐?您不去看看嗎?”
“看?看!當然看!”
即使之前張可再三跟她保證父親的情況沒問題,她也總沒有安全感。
李曦言精神恍惚的走了幾步,仍然覺得像是夢里一樣不真實。
不敢相信噩耗連連的命運,突然給了她一個希望。
她三步并作兩步趕到簡易鐵架床前,看到父親渾濁的眼睛,所有的驚喜又沉淀了下去。
“爸?”
李曦言的聲音有些顫抖。
而回答她的是一串意味不明的咕嚕聲。
目光溫和呆滯,身體虛弱無力。
李曦言真切的感覺到父親老了。
不再是說話做事雷厲風行的李總,也不再是帶著他們郊游爬山身體健碩的父親。
只是一個年至垂暮的普普通通的老人。
一時間,她忽然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若說她還有什么依仗,也只有這個一直以來無所不能的父親了。
之前隱隱期待父親醒來,然后再次撐起了大局,背叛的人該有的下場一個都不少的還給他們,繼續(xù)過上原本該有的平穩(wěn)幸福的生活。
這時這刻看到父親僅一場大病下來就仿佛被掏空了一樣,紙糊一樣脆弱的模樣。
只有心疼……
不是小孩子了。
出什么事都可以躲在父親身后。
現在,到了她用行動證實自己鐵腕的時候!
也到了該讓父母安度晚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