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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的站臺

25.終于失守

廢棄的站臺 房錦輝 2301 2015-09-06 16:52:56

  那天在張西平辦公室里的情景,讓周末每次想起都有點后怕。當時她真的要崩潰了,如果張西平向她撲上來,她不可能逃脫,也許并不準備逃脫。還好,他并沒有對她采取進一步行動,其實他早就預謀對她下手了,這一點她也感覺得到。

但她不能回避,更不能辭掉工作。她急需用錢,老家頻頻來電要錢,再這樣要下去她就要沒飯吃了。這個時候怎么敢辭掉工作呢,打死她也不敢。

周末突然之間覺得很孤獨,她需要一個靠山,最起碼能聽她說話,給她幾句安慰的人。比如李愿,可是她卻拒絕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別人不知道。反正這個星期六她要去找李愿,她急切地想要見他。

周末來到李愿的租屋,看到屋前有一個陌生的少婦正在洗衣服,她愣了一下走上前向她打聽李愿。女人說她根本不認識什么李愿,她說這屋她們租來快一個月了。

周末知道,再也問不出什么。轉(zhuǎn)身攔了一輛的士,向李愿所在的公司開去。當?shù)弥钤敢蚴饕鸦乩霞叶鄷r后,周末頓時傻了。

失明,回家。為何不說一聲啊。

周棉站在公交車站的廣告牌下方,巨大的牌子似乎在向她示威,她問自己:我算怎么回事呢,把自己給了他,同時又把他拋棄。

周末的淚水在無聲流淌。她知道,這個叫李愿的男人從此就消失了,再也不會回來,但眼下所有的后悔都無濟于事。

而張西平也在開始向她發(fā)起最凌厲的攻勢。

周末的腦子全亂了,她本來能想到的,眼下的局面,張西平這是最后的瘋狂。但周末沒有多想,也不能多想,更不不去想公司已面臨關門的現(xiàn)狀。張西平不知用什么辦法弄走了女友劉留,一切似乎恢復到原有的狀態(tài),照常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大概有好幾天吧張西平都沒有再來打擾周末,使她有了難得的短暫平靜??芍苣┰跄芟氲?,這正是風暴前的可怕平靜。

為此,她將付出沉重的代價。

整個公司都籠罩在一片愁云中,不少人開始悄悄聯(lián)系新工作,也陸續(xù)有人遞交辭職申請。張西平作為留守老總,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怎么辦。但針對辭職員工,他則實施了極為嚴厲的措施,不論是誰,一律暫停辦辭職手續(xù)。否則將作為自動離職處理,也就是說空身走人,什么補償都沒有。即使這樣,也還是不斷有人離職,就連辦公區(qū)這邊也是不斷有人消失。甚至連周末也產(chǎn)生了離開的想法,但她還拿不定主意,她不想自動消失,但又怕見張西平,張西平的瘋狂樣子嚇到她了。

這個星期天又輪到周末值班。

所謂值班也是張西平安排的,公司特殊時期臨時安排的事情,誰也不好說什么。但周末始終覺得這種值班毫無實際意義,甚至覺得這是他的一個陰謀。

果然,那于下午,她剛進辦公室不久,他就到了。但他沒到她這里來,而是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在經(jīng)過她辦公室門口時,他們相互都看到對方了,只是沒說話。

這種情況下,整整一個下午他都呆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沒露面。這讓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也有些奇怪。如果出于朋友關系,她是不會替他多想的。但出于上下級關系,她覺得如果明明看到上級來了,卻連個招呼都不打,是不是不太禮貌。何況整座辦公樓就她們倆人在呢。

出于禮節(jié)性的考慮,她趕在快下班時去了他的辦公室,她想跟他打個招呼就下班回家。

辦公室根本沒有他的影子,她本想退出來一走了之,反正也來看他了。但又一想,會不會出什么事啊,因為他最近的事太多了,麻煩也是接連不斷,據(jù)說前女友還在與他糾纏不休。他會不會想不開呢,上吊,喝藥,切手腕。

她開始擔心了,躡手躡腳走到內(nèi)室門外,輕輕喊了一聲,但沒有回應。

她壯著膽子推開內(nèi)室門,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她知道是他,剛想退出來時,他說話了:是周末吧,麻煩給我遞一杯白開水。

雖然一百個不愿意,但也無法拒絕。她只能照辦,去飲水機倒了半杯開水又摻了一半冷水端到張西平床前。

給你水。她說。

他坐起來,接過水一飲而盡,然后把杯放到一邊。又對她說:你試一試我額頭是不是有點發(fā)燒。她伸出一只手去試了下說:沒有熱。但還沒等她把手縮回,他已經(jīng)緊緊抓住她的手腕。

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她已經(jīng)倒在他的懷里。她說:你再不松開我可要喊人了。

你喊吧,喊得聲音越大越好,反正公司上下都知道了我們的關系。李愿那邊我也去電話了,說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同居了。

你真無恥,你就不怕我報警,我可是說到做到的人。她罵道,接著淚水就下來了。

他把她摟得更緊,一只手放在她的嘴邊,作好隨時捂住不讓她的喊叫的準備。然后在她的耳邊小聲說:

你想怎樣我都不在乎,當初我把李愿逼走后又把劉留趕走,就已經(jīng)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我就跟你攤牌了吧,這次我是認真的,我保證在我的有生之年,非你不娶。我一定會對你好,絕不會背叛你。另外,我還給你準備了一筆錢,它將解決你家的大問題。

我不會要你一分錢的,你也不要癡心妄想。她說。

那你就不要怪我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白布捂住她的口鼻,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識。

周末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衣服散亂扔在沙離床不遠處的沙發(fā)上。她知道發(fā)生什么,雖然渾身酸疼,還是掙扎著下床,穿上衣服想出門,但門卻是鎖著的。

她坐在沙發(fā)上想了很久,腦子里亂極了,無數(shù)個念頭翻騰著。不一會,門響了,張西平走進來,手里拎著一大包東西??吹剿谀抢铮膊蛔髀?。轉(zhuǎn)身放好東西,再掏出將手機放在她身邊,然后就給她跪下了。

周末,既然做了,我就認帳。不過我已經(jīng)做好充分準備,不會去自首。我只希望你馬上報警,只有這樣,事情才能有個交待。不錯,剛才是我侵犯了你,但我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這樣。我并不要求你的諒解,更不敢奢望你能接受我,但能讓你親手把我送進去,也是我的福份。說到這里,他站起來走過去將門打開,轉(zhuǎn)身對她說:你打電話報警吧。

周末像沒聽到一樣,仍然保持先前的坐姿。而他則站原地,臉對著門一動不動。好像時間停止了一樣,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他們就這樣對峙了很久,最終還是她先站起來,揀起屬于自己的手機,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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