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美不知,詩德其實想起了父親之死,就是與母親的愛財有關(guān)。
日子像流水一樣過去了。
西巷口的華子與詩德結(jié)婚時日相差不幾天,可眼見著華子媳婦的肚子鼓起來了。
詩德媽有些著急了,幾次催著兒子,天天觀察莎美的肚子有沒有起色。
一開始,詩德還不太在意母親的話,可幾次嘮叨下來,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特別是華子媳婦五個月早產(chǎn),生下了一個不足月的小子,天天放在保溫箱里。
詩德真的有些落寞了。下了班,見了妻子也不再有心思了,經(jīng)常在院子里,手拉著晾衣繩靜靜地站著,眺望著院角的天空。
莎美幾次從婆婆的眼神中讀出了盼孫子的渴望,可是無奈,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詩德又如此,讓莎美很是心疼。
終于有一天,詩德在母親的慫恿下,叫上莎美去醫(yī)院檢查了。
“輸卵管狹窄,受孕率低?!睓z查完大夫說。
“那能不能懷上?”詩德問。
“能,算準(zhǔn)排卵期,懷上還是沒問題的?!贝蠓蚩隙ǖ恼f。
詩德長吁了一口氣,在走出醫(yī)院大門的時候。
莎美想回娘家走走,在走出醫(yī)院大門的時候。
這些日子因為要孩子的問題,莎美有些心疲了。
詩德要陪,莎美執(zhí)意不肯。
望著妻子遠(yuǎn)去的背影,詩德迫不及待地回了家,他要告訴母親,孫子是遲早的事情,不要急。
在莎美獨(dú)自踏進(jìn)家門的那一刻,老莎就隱隱感覺到女兒一定不開心了。
他囑咐老伴兒,晚飯要做的豐盛些,給出嫁的寶貝女兒補(bǔ)補(bǔ)。
莎美沒有在家中提及婆婆家的任何事情,只是裝作很開心的樣子。
飯后,詩德沒有來接莎美。告別了父親與母親,莎美獨(dú)自行走在夜色中,向鮑家走去。
其實莎美的內(nèi)心很復(fù)雜,婆婆和詩德的求子心切,像一塊巨石壓在了莎美的心頭,讓她窒息,甚至喘不過氣來。
生個男孩則罷,生個女孩會怎么樣呢?鮑家已經(jīng)有彤彤一個孫女了,盼孫子是一定的了。這傳宗接代的任務(wù)自然落到了莎美的頭上,這是個艱巨的任務(wù)啊!
因為盼孫子,婆婆與丈夫?qū)Υ约旱膽B(tài)度有了變化,莎美已經(jīng)察覺了。
“回來了!”詩德看到妻子進(jìn)門,問道。
“吃飯了嗎?”詩德又問。
莎美點點頭。
“給我們鮑家省了一頓?!逼牌琶俺鲆痪湓拋?。
莎美聽著特別刺耳,不舒服。
“我先回房了?!鄙垒p輕地說。
詩德吃過飯,也來陪莎美了。
“明天我們?nèi)グ剜l(xiāng)山好不好?”詩德側(cè)著臉問莎美。
一定是婆婆的想法,因為柏鄉(xiāng)山上有寺廟,好多人去那里燒香磕頭,據(jù)說求子是很靈驗的。
莎美沒有吱聲,只是點了點頭。
請了兩天的假,兩人開始動身了。
第一天,他們登山,徒步穿過山間崎嶇的山路,看罷流泉飛瀑,還在山頂合影留念。
在山頂,詩德虔誠地給送子娘娘磕了三個頭,燒了香,還捐了香火錢。莎美在一旁看著。
因為已是夜間,行路不方便,他們在山上的旅館留宿了一宿。
第二天,莎美說太累了,于是兩人坐了索道下了山。
坐車回家已是晚上了,詩德媽做好了晚飯,正在等著他們。
莎美顛簸的一口也吃不下,執(zhí)意回房休息。
詩德與母親則坐下來吃晚飯。
臥在床上,莎美覺得渾身如同散了架一樣,癱軟下去了。隱隱地,一粒種子要在腹中萌芽,這個預(yù)感非常的強(qiáng)烈,讓莎美自己都覺得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