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美不知道話筒那邊是誰,可是那清脆的聲音,不禁讓她浮想聯(lián)翩,這到底是誰呢?
莎美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婆婆與丈夫。
“詩德,去汽車站,去接你秋香姨?!痹姷聥寷_兒子喊道。
詩德答應著動身了。
莎美送他出了院門,心想,這秋香姨是何許人也?怎么結婚這些時日來,也未曾謀面呢。
莎美很是好奇。
大約半個多小時的工夫,詩德帶著一個衣著華麗的時髦女子進門了。
她,約四十歲的光景,烏發(fā),大波浪,如黑色瀑布般,傾泄肩頭。彎眉,鳳眼,臉上唯一不足的是,嘴角有一黑痣。但莎美曾聽同事說過,嘴角長著黑痣,表示著吃盡天下美味,衣食無憂。
真的是這樣的嗎?
婆婆與這個所謂的秋香姨格外親熱,臉貼著臉,擁抱了兩下。
莎美不解的是,這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兒,怎會有如此深厚的友誼呢?
“秋香,怎么來也不說一聲呢?讓我也好準備準備?!?p> “準備啥?有什么好準備的?姐,我到你這里,難道還是外人嗎?”
“你到姐這兒,怎會是外人呢?看你說的。來這兒,就像來家一樣?!?p> “秋香,這是你小侄子和他的老婆。”詩德媽指著詩德與莎美說道。
“多帥的侄子!多俊的媳婦??!真般配!真般配!”秋香姨上下打量著詩德與莎美,贊不絕口。
莎美聽得出,這話里虛假的成分很多,這秋香姨真會說話!
“什么時候結的婚?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姐,這可是你的不對了,這么大的喜事應該告訴我的呀!人我到不了,但我的禮得到呀!你說是不是?姐。”
“這不你離著遠嗎?就---”婆婆搪塞著。
“給,詩德,這是我的禮金。你們結婚,應該給你們賀喜的,拿著---”說著,這個秋香姨從挎包里抽出五張一百元的鈔票,就往詩德手里塞。
“這怎么能行----這怎么能行---”詩德推脫著。
“哎!詩德,拿著吧,你秋香姨的一番心意,你和莎美就收下吧!”詩德媽竟這樣爽快地讓兒子與媳婦收下,出乎詩德的意料。
但莎美卻并不驚訝,趕忙順著婆婆的意思說:“謝謝秋香姨!謝謝秋香姨!”
詩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沒有想到莎美竟也如此爽快接受,驚訝地望著妻子。
莎美沖詩德使了一個眼色,詩德才慢慢放下那驚訝的神情。
秋香姨在詩德一家的盛情款待下,逗留了三日,便走了。是一個長途電話把她催走的。本來婆婆極力地挽留,甚至還把自己的教友介紹與她認識,可是秋香姨去意已決。沒辦法,詩德去車站送了她。
秋香姨走了,每一次在飯桌上,婆婆總要絮叨著她和秋香姨的友誼。
早些年,為了維持生計,兩人共同結伴做過服裝生意。非親非故,卻保持了友誼四十年了。
聽了這些,莎美內(nèi)心平靜,為兩個人高興。
但當她聽到,這次秋香姨來家里,是因為被老公趕出了家門,甚至弄到了離婚的地步時,莎美心頭一震,不禁傷感起來。
唉!秋香姨的家庭真很不幸。她執(zhí)意走,也是因為兒子出了車禍,斷了一條腿。真是禍不單行?。∵€說嘴角有黑痣,就衣食無憂呢,純粹是瞎話,騙人的!莎美憤憤的想。
“真后悔收了她五百的禮金?!鄙缹υ姷抡f。
“可你還為什么還要那樣做呢?”詩德問莎美。
“因為--婆婆---愛----錢---我不能駁她的面子!”莎美一字一句地說。
詩德一個激靈,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眉頭一下子鎖住了,臉上呈現(xiàn)出難過的神情。
丈夫怎么了?莎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