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爹告訴我的關于我身世的故事。
我叫林星葵,就是被狐貍叼來的孩子。老爸總告訴我,我就是個普通的孩子,大家都是在搞封建迷信,可我知道我跟大家并不一樣。因為,我看得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而且我有一個任何人都看不見的“哥哥”。
我有一個發(fā)小,叫白月,是一個詭計多端的男生。他老爸跟我爸是鐵瓷,我倆從小也鬼混在一起,軍營里丟個東西,第一想到的就是我倆。按照他的話說,我沒把他當男的,他沒把我當女的,我倆是跨性別的純友誼。
記得那是我九歲那年夏天,老爸突然被叫去緊急拉練,放暑假的我本來就閑的無聊,纏著他愣是跟了去。
坐在車上昏昏欲睡了一個上午才到了拉練的地點,一下車就看見白月那家伙蹲在一條小河邊,不知道在干嘛。
“嘿!月妹兒!”
白月那家伙從小長得就白凈,像個小妮子,月妹兒也就成了他的代名詞。
奇怪的是,往日里我要是這樣喊他,一定會被他捉弄一番,可這一次他卻沒了反應。試著又喊了他一句,卻也不叫他回我。
這時老爸遠遠的喊道:“葵兒你瞎喊什么呢!”
我指著河邊上的白月喊道:“白月他不理我!”
“哪有什么白月,你白叔叔還沒到呢!”
只是一個轉身,剛剛還蹲在河邊的白月竟然沒有了蹤跡,“咦?人呢?難道是我眼花了?”
左看看右看看,的確沒有白月的影子??赡苁撬铝税桑?p> 這件事很快就被我忘到九霄云外了,因為有更加新奇的事情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這次拉練的營地駐扎在一片深林的邊界,營地與深林間只隔著一條彎彎的小河。聽老爸說,這次拉練是特種演習,就要在這片深山老林里進行。
有林子就會有動物,想著被烤的外酥里嫩的野雞兔子。我的口水就不聽話的流個不停。
“老爸,我們今天進林子嗎?林子里是不是有好多野味兒啊!”
我的那些小心思老爸一眼就看出來了,若是放到平日里也就依了我,可這一次他竟然非常爽快的拒、絕、了!
“這一次啊,你跟白月那小子都給我老實點,別問為什么!也不準給我亂跑!”
“不去就不去!”
雖然嘴上答應老爸,可我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嗎?我混世魔王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況且我還有個最佳拍檔??!
白月跟白叔叔是下午才到的,一下車一群士兵就跑去匯報工作。
雖然同樣在部隊上,老爸的工作一般都是文職,白叔叔可不一樣,完全就是古代沖鋒陷陣的將軍,人也長得人高馬大的,相比之下就知道白月隨了他媽媽。
白月的媽媽廖阿姨也是高干子弟,從小學習芭蕾在文藝團工作,據說白叔叔跟廖阿姨相愛的故事堪比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情節(jié)。
說回正事兒,白月一下車就被我拉到角落里“共商大計”,最后一拍即合,等到傍晚老爸們去開會,我倆就開溜,等他們忙完了我倆也早就回來了。
“我去弄點工具,總不能空手套兔子。你多穿點,山里夜里涼,生了病我可不負責?!?p> 白月一副欠扁的模樣,雖然嘴上這么說,可知道這家伙刀子嘴豆腐心,從小就這樣兒。
回到營帳里,心里想著美滋滋的烤雞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夢里,星羿躺在小花園的椅榻上,一手持著書卷一手托著巴掌大的小狐貍,旁邊的石桌上還擺著糕點茶果。
“呦呵!挺自在??!”隨手拿起果子就要往嘴塞,星羿一把拍掉我手上紅彤彤的果子,說道:“想讓你爹給你辦個葬禮就吃!”
撇撇嘴,放棄了看起來蠻好吃的果子,說道:“哥,你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今天怎么有閑情逸致把我叫來了?”
對于星羿我一直處于好奇的階段,比如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比如這個宅子,它像是存在于古代的時空,再比如我們之間的關系,他到底是誰?
星羿收起手中的書說道:“今晚老老實實待在你爹身邊,不準出去找野味兒!”
“就不!我都跟白月說好了?!?p> 星羿撇了我一眼,說道:“你想吃什么野味兒,明個兒我讓小白弄些給你送去,可今晚你萬萬不可出去?!?p> “理由呢?”
“白月那小子今晚會死!”
晴天霹靂!一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哥哥怎么送我回來的。從小對于身邊的這種事情,星羿說的一向準的要死。
小時候,我養(yǎng)了一條金毛犬,有一天晚上星羿讓我多喂他點好吃的,第二天它會死,結果第二天放學我就看到了院子里他的尸體。
睜開眼睛,白月已經現在我的床頭。
白月:“你是豬嗎?睡得這么死,我都叫了你十分鐘了。快走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一把抓住要走的白月,著急的說道:“月妹兒,今晚不能去!”
白月歪著頭有些鄙視的看著我,“你不會害怕了吧!沒事兒的,一會就回來!我最近也饞了,老媽減肥害得我也吃不上肉!”
“白月!我們還是去吃食堂吧!”
不知道為什么,這次白月堅定的一反常態(tài),不由分說拽著我就往林子里跑。
一邊走還一邊說:“星葵,你什么時候也被大人們嚇怕了?他們說的都是騙我們的,為了讓我們聽他們的話。我們又不是他們的附屬品,憑什么任何事都聽他們的!”
白月東看看西瞧瞧,選了一塊空地開始布置小陷阱,邊弄邊說:“他們總以為我們什么都做不到,脆弱的像是鳥巢里的蛋。這也不讓干,那也不許碰!你看,沒有他們我們也能自己打獵!”
白月拍掉手上的土,拿出一條細細的線,上面系著幾個小小的鈴鐺。又在離著不遠的地方弄了三個陷阱,把他們用線連起來。
“大功告成,走咱們去拾點樹枝,我還帶了調料,我媽的獨家配方,保證讓你吃到停不下來!”
雖然心里還在打鼓星羿說的事兒,可還是默默祈禱那家伙今天在開玩笑。
正像白月說的,山里的溫度的確比城里低了好多,這太陽還沒完全落山,溫度都低到超出我們的預料。
我跟白月穿上帶來的衣服,用撿來的樹枝架了一個火堆。對于9歲的孩子來說,這是件不可思議的事兒,可我倆從小混跡軍營,這些生存之道還是懂得。
太陽漸漸落山,陷阱那邊還是沒有絲毫動靜,我的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咱倆回去吧!”
白月:“不行!我就不信了!”
白月話音剛落,陷阱的方向隱隱約約傳來鈴鐺的動靜。
白月:“耶!上鉤了!”扔下手里的樹枝就往那邊跑去,我也匆匆跟上他,可只是一轉眼,白月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月妹兒!你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就生氣了!月妹兒?。?!”我大聲喊著,可回答我的只有空蕩蕩的林子。
“白月!別鬧了!你快出來!”
我追著白月消失的方向,隱隱約約看到了點點火光??勺呓瞬虐l(fā)現,那竟然是我們做的火堆,白月的背包還放在一旁。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我一次又一次變換著方向,可每一次都會走回來。那火也好像燒不完的樣子,一直呼呼的跳著。
腦袋里一片混亂,甚至有了絕望的感覺。
“不,不行,我一定要走出去!”
從小在軍營里養(yǎng)出來的倔脾氣愣是支撐著我冷靜了下來。突然,腦海中一個詞一閃而過,“媽的,不會遇到爺爺說過的鬼打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