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葛軒壓抑著自己狂喜的心情,坐上了轎子,有了轎簾的遮擋,他伸手捂住臉頰,忍不住揚起了嘴角。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她竟然還記得……她竟然還記得自己。
想到自己給她遞去魚干的時候,那人帶著疑惑的語氣,問了一句:“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陸葛軒的心情激蕩,見過啊,當然見過,那個人,是他第一次見面,便想要娶她為妻的人吶。
陸葛軒仰著頭,低吟一聲,這么多年過去了,那人在心中的印象卻從不曾模糊,只是……他以為,只有自己記得那人,那人早就將自己忘記了。卻不想,在這么多年以后,他的容貌變了,他的聲音變了,那人卻還能對著自己說出一句:“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他知道這次的路程可能會遇到這人,因為這人是他學了占卜術(shù)以后,唯一不能占卜出命運的人。而當他占卜發(fā)現(xiàn)這次武林大會會被魔教利用,原本應當死傷無數(shù)的結(jié)局卻最終化解了,卻怎么也占卜不出化解的原因時,便有所懷疑了。這么多年來,只有一個人才會讓他的占卜出現(xiàn)意外,那就是傲雄山莊的大小姐,蘇清羽。
傲雄山莊對于蘇清羽的保護實在是太嚴密了,導致這么多年來,她無數(shù)次登門拜訪,想要在見一眼那人,卻都被拒之門外。他已經(jīng)不是原本那個懵懂不知世事的孩童了,這想要拜訪的心思誰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傲雄山莊卻連想都沒想直接絕了自己的心思。他當然是故意讓那人一直留在美人榜第一名的,第一是因為這人確實是自己見過最好看的人,第二,也是想要讓大家抱著一窺芳容的心思攪亂傲雄山莊的看管,從而使自己有可乘之機。但這么多年過去,即使他想盡辦法,卻還是沒有再見她一面的機會,卻不想現(xiàn)在……那人竟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
他不敢表達自己的激動興奮之情,也不敢對那人有太多的不同之處,剛剛想要試探那人到底是不是她時,已經(jīng)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若再有多一點的特別舉動的話,他怕引起其他人的窺探。雖然他的身份讓別人不敢動他,這次的占卜也算到了自己不會出事,但是那人的命運自己卻是算不準的,而且……現(xiàn)在他算是別人的階下囚,不在自己的地盤上,他護不住那人。
雖然陸葛軒只是下轎和蘇清羽說了兩句話,遞了點吃的,但是周圍的其他教眾看著蘇清羽的眼神卻變了。他們距離遠,聽不見兩人說了些什么,但是那種八卦的小火苗卻在熊熊燃燒。
“我說怎么敢和圃奴大人作對呢,原來是有人護著啊。”一個距離蘇清羽不遠的教眾貼在另一個教眾耳邊,陰陽怪氣的說道,臉上卻不由劃過一抹嫉恨的表情。
陸葛軒長得俊秀好看,能力又強,身邊還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侍妾,更何況,他還是通天派的幫主。就算是被尊者們綁來了,卻也只能好聲好氣的商量著求他辦事,絲毫不敢強迫他做什么。這樣的人,誰不想和他攀上關(guān)系,卻不想被一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小賤蹄子勾搭上了。
“嘖嘖嘖……陸幫主這才來我們魔教多久啊,這小賤蹄子就勾搭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個千人騎萬人壓的貨色。陸幫主也真是饑不擇食了,這樣隨意便能勾搭上的丫頭也看得上?!绷硪粋€教眾說的話更是難聽,只是她嘴上說的刻薄,張口閉口說看不上蘇清羽的舉動,眼神卻劃過一抹隱晦的深意。
她自認為有身段有相貌,剛開始是因為覺得陸葛軒地位太高,怕她對自己的手段看不過眼,才不敢上前自薦枕席。而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有人得到了他的青睞,說明男人都一個樣,別人可以的,她當然也可以,等她坐上了通天派幫主夫人的位子,誰還敢給她眼色看!魔教雖然隨心所欲了些,但畢竟是邪魔外道,若被人知曉身份肯定是被人唾棄的下場,可通天派就不一樣了,不管是在正道人士,還是在邪魔外道的眼中,都是需要求著辦事的地方,那到時候,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懲治誰就懲治誰,這個教眾想著想著,自己都不由被自己的美好幻想引笑了。
周圍有這樣想法的不止她一人,畢竟是魔教,大多數(shù)人的三觀都和常人不同,更有一些為了成為人上人可以不擇手段的人。她們虎視眈眈的注視著那停在路中央的教眾,目光像是盯著一只羊的狼,雙眼透露出饑餓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