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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雎美人

第二十三章 夜話

關(guān)雎美人 綏媛 2924 2017-12-03 00:22:42

  “人還沒有找到嗎?”哲哲擰著眉,語氣焦急。

  府衛(wèi)長垂首答道:“還沒有,奴才已加派人手,暗地搜尋。”

  哲哲揉了揉眉心,道:“好,你先下去吧,務(wù)必在今晚找到人?!?p>  “是?!?p>  坐在一旁的側(cè)福晉葉赫那拉氏見著府衛(wèi)長出了大廳,才嗤笑道:“不過一個小奴才罷了。”

  坐在對面的顏扎氏搖了搖頭,“姐姐,她雖是個奴才,但到底是宮里的,還是大汗的近侍,在來四貝勒府的路上失蹤,可不是小事!”

  底下一小福晉嬉笑道:“奴才嗎?我聽說她貌美,又在大汗近身伺候,指不定……”

  另一小福晉接口道:“是的是的,我聽說她原是在大妃身邊伺候的,大汗大半夜的,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寢殿內(nèi)……”

  葉赫那拉氏冷哼一聲,“倒是個惑主的狐媚,可憐大妃沒個提防……”

  那小福晉一臉興奮,又絮絮說道:“誒,我還聽說薩滿法師判她為禍妃呢,雖說大汗沒殺了她,可這人到底是不會留長久的?!?p>  哲哲環(huán)視了一眼廳中竊竊私語的女人們,心中惱火,這一切都由她大福晉擔(dān)著,她們自然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還由著性兒嚼舌根。

  “放肆!宮中之事可是你們能妄議的?真是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

  幾位福晉見哲哲發(fā)了火,才噤了聲。

  廳中一時寂靜無話。

  靜了半晌后,顏扎氏才憂慮道:“剛才綽祺還在問呢,我也沒告訴她。這人是她借來的,若真出了事……”她聲音越說越低,面上憂色漸濃。

  葉赫那拉氏呵呵笑道:“妹妹可真是瞎操心,這奴才莫說是失蹤,就算是死了,也礙不著格格半點(diǎn)?!?p>  哲哲瞥了一眼葉赫那拉氏,略沉了沉心,方淡淡說道:“姐妹們都散了吧,布木布泰,你先留下?!?p>  葉赫那拉氏瞟了一眼布木布泰,扯嘴笑了笑,便懶懶站起身,和一眾福晉請安退下了。

  “姑姑,這新來的兩位小福晉可真是沒個正形,把您的寬容當(dāng)放縱!”布木布泰走到哲哲身后,抬手為她揉按額角。

  “嗯。”哲哲閉上眼睛,淡淡應(yīng)了聲。

  “姑姑,這事兒真有那么嚴(yán)重嗎?”

  “她到底是汗王身邊的人?!?p>  布木布泰偏頭望了一眼窗外,月光映得庭院森然,“姑姑怕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p>  哲哲眉頭微蹙,長嘆了一口氣。

  “那烏尤塔來貝勒府,又不是只身一人,也有宮中護(hù)衛(wèi)隨行,誰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迅速地劫走所有人,還一點(diǎn)線索都沒有?”

  布木布泰頓了頓,又說道:“姑姑,依我看,這是有預(yù)謀有組織的,這人,怕是難找到了?!?p>  哲哲納悶道:“可這劫匪到底圖什么?”

  “不是說,那烏尤塔是個難得的美人嗎?”

  “她畢竟是伺候大汗的,誰有那么大的膽子?!”

  布木布泰回答道:“這色膽可包天,況且這大汗不是才出征了嗎?而大妃又怎容得下烏尤塔,她失蹤了不正好?估計到最后,這失蹤案也是草草了事。”

  哲哲凝眉想了想,又道:“你剛才說是有預(yù)謀有組織,可綽祺前腳進(jìn)宮借了她,她后腳就領(lǐng)命出宮了,這哪有時間預(yù)謀組織?”

  布木布泰微微一愣,按摩的手也頓住了。

  “怎么?”哲哲疑惑地回頭看她。

  “難不成,是……”

  布木布泰目光沉沉,并未說完。

  哲哲已然明白,斂下眸子低聲說道:“誰知道呢,還是盡人事聽天命吧?!?p>  ★★★★

  有些破敗的窗戶縫中,寒涼的月光影影綽綽投進(jìn)來。

  海蘭珠抱膝坐在冰冷的炕上,臉色有些蒼白,瑩亮的眼睛直直望著對面的雕花窗,她腦袋里什么也沒想,但心卻是緊緊繃著,難以放松。

  房里很靜,房外也靜,茫茫夜里只有她輕淺的呼吸聲??諝夂裰囟訝€,月光掠過之處,鋪著一層細(xì)灰,如果白天有陽光照進(jìn),可以看到空氣中肆意飛舞的灰塵。

  “嘎吱。”死寂的夜猛然被打破,一股冷風(fēng)灌進(jìn)了屋子,滿室森然。

  海蘭珠渾身一激靈,只覺得頭皮陣陣發(fā)麻,她緩慢而僵硬地轉(zhuǎn)頭看去,近門處一張蒼白冰冷的臉赫然入眼,海蘭珠一顆心倏然提起,身子猛地往后一縮。

  似乎有些熟悉?

  她僵滯的大腦略微轉(zhuǎn)了轉(zhuǎn),放大的瞳孔緊緊盯著那張臉。

  原來是……黑衣男啊……

  這張面無表情的臉被慘白的月光一映,倒真是瘆人得緊。

  海蘭珠放下提到嗓門眼的心,右手撫上胸口,長舒了一口氣。

  “嗬,嚇?biāo)牢伊恕惺???p>  黑衣男已將她剛才的緊張神態(tài)收入眼底,想這里曾腥風(fēng)血雨,尸骨遍地,宛若人間煉獄的存在,風(fēng)霜雨雪可以帶走鮮血的痕跡,卻洗刷不了罪惡的行徑,死氣依然彌漫在每一個角落。

  須臾間,他已走到她身旁,將手里的紙袋遞了過去,“吃吧?!?p>  海蘭珠抬手接過,沒有預(yù)想中的溫?zé)?,觸手涼涼的,還有點(diǎn)硬。打開紙袋就著月光一看,果然是冷掉的饅頭。

  “先將就著吧?!?p>  “嗯?!焙Lm珠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想問他有沒有熱水,可饅頭都是冷的,又怎么會有熱水呢?

  黑衣男看海蘭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才又問道:“你怎么了?”

  “呃,有,有水嗎?”

  “水?”黑衣男挑眉,唇角逸出一絲諷笑,“院后倒有一口井?!?p>  海蘭珠眼睛亮了亮,“那,我們可以打一桶起來燒熱水!”

  “不行,井里有尸體?!?p>  很是平靜的語調(diào),卻震得海蘭珠心神一顫。

  她倒吸一口涼氣,瞳孔微張,臉上浮著懼意和疑色。

  她記得他剛剛說過,這兒的人都死光了……

  住在這里的應(yīng)都是漢人。

  海蘭珠垂下腦袋,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

  “江山如畫,英雄折腰;金鑾座下,萬民白骨?!睕]有任何思索,她便脫口而出,聲音悲涼,還透著絲無奈。

  海蘭珠抬起頭,看到黑衣男眉頭蹙起,目光緊鎖著她,一雙冰冷眸子里似有暗潮涌動。

  海蘭珠被盯得心中慌亂,遂垂下頭拿出那饅頭用力撕下了一塊,“呃,再不吃,就更硬了。那個,您吃了沒?”

  黑衣男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這才將那塊饅頭放入口中,細(xì)細(xì)咀嚼,唉,還真硬!

  海蘭珠看了一眼那黑衣男,他怎的老盯著她?是因為那位遠(yuǎn)親?呃,被人看著吃東西還真是不自在……

  一塊已吃完,又撕下一塊,她笑了笑,想緩解一下凝滯的氣氛,“呵呵,我牙口還蠻好的!”

  “你們女孩子家真是秀氣!”黑衣男往后退了兩步,直靠到墻上,又抱起兩臂,冷冷看著她手里的那一小塊饅頭。

  海蘭珠撇了撇嘴,反駁道:“哪呀?是這饅頭太硬了,咬不下口!”

  “這墻可比這饅頭冷多了,您靠在上面,小心生病!”

  黑衣男嘴角緩緩拉起一個弧度,眼里有絲笑意浮動。海蘭珠瞪大眼睛,喲,這冷面竟然笑了?!

  再看時,黑衣男還是那副慣有的冷面,那笑容好比曇花一現(xiàn),轉(zhuǎn)瞬即逝。

  海蘭珠丹唇微揚(yáng),笑道:“這位大哥,您已知道了我的名字,我還不知道您的呢?”

  “常?!?p>  “喔……常大哥,我和木坤是朋友,您和木坤也是朋友,那朋友的朋友也算是朋友……”

  黑衣男打斷了她的話,“我和木坤不是朋友。”

  “???不是……”海蘭珠一臉訝異。

  黑衣男向她走近了兩步,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投進(jìn)來的月光,“我不是說過嗎,收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我收了木坤的好處,任務(wù)就是將你救出來。”

  “噢。”海蘭珠尷尬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原來他們只是交易關(guān)系啊。

  黑衣男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饅頭,說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p>  “好?!?p>  他推開房門,一股寒風(fēng)灌了進(jìn)來,吹得海蘭珠一哆嗦。

  “記得鎖好門?!闭Z罷,他便掩上門離開了。

  海蘭珠走到門口,想要閂上門,卻發(fā)現(xiàn)門閂已斷了一小截,這門怕是鎖不好了,海蘭珠打開一絲門縫,瞇眼看向庭院,沒有一個人影兒,雜亂的地面被月光一映,凄清而詭異。

  海蘭珠連忙關(guān)上門,拍了拍胸脯,這里陰氣甚重,后院還有尸體……佛祖保佑,千萬別有事兒。

  

綏媛

媛媛文筆稚嫩,總是不能一次寫好,?;仡^修改,部分章節(jié)還是大改,以后盡量不會了……只有起點(diǎn)更新我的修改,別的網(wǎng)站皆為舊文(?>?<?)學(xué)業(yè)繁重,更新賊慢,謝謝看官們的支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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