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翠綠的裙角飛揚,夏傾歌疾步而來,笑靨如花。
“小妹?”夏傾安面露喜色,小妹離家多日,音訊了了,如今看來,這些日子過得還不錯。
夏傾歌跑近,匆匆向著徵兒行禮,“徵兒姐姐?!钡昧说坳卣Z的特許,她也習(xí)慣了叫幾人姐姐,沒有改也沒人在意。
徵兒笑著點頭,“那既然傾歌來了,我就先回去向復(fù)命了,你們兄妹慢慢聊?!?p> “徵兒姐姐慢走?!毕膬A歌笑吟吟的看著徵兒離去,轉(zhuǎn)身撒嬌似挽住夏傾安的胳膊,“大哥,我好想你呀?!?p> “嗯?我怎么聽這話覺得那么不可信呀?”夏傾安打趣的看著自家小妹。
“大哥……”
翌日,果然自有人來接了夏傾安去往定西府。
定西府的大廳里,矮幾次第排開,已經(jīng)有不少人落座,一側(cè)坐的盡是身著官服的官員,另一側(cè)卻是一些平民百姓,看衣著,大約是商人。
她們中只有幾人是坐著的,大多是站在自己的位置前,不敢坐下,畢竟對面是官,她們是民,身份有差,平起平坐,多有不妥。
不多時,麟威將軍叔棲北踏進來,昂首闊步,長眉入鬢,星目炯炯,威嚴(yán)自露。
那落座的僅僅幾位商人都站了起來,是敬畏也是尊崇。
辰時將近,“陛下、帝爵到!”
紅衣華服的女帝緩步踏來,身邊的男子依舊一身月白華服,墨發(fā)高束。
“拜見陛下,帝爵!”
兩人在最上首坐下,帝曦語笑容得體,“免禮?!?p> “今日召集各位是為了商討安定西疆之事?!彼h(huán)視四下,開口便直入主題。
一聽是安定西疆之事,下面有些官員面色微變,西疆安定乃是國之大計,這樣的大計怎么能讓商人參與討論。
這些商人大都身家不菲,往日在商場上說一不二,可此時坐在上首的是一國之君,傳聞中冷靜睿智殺伐果斷的鳳耀女帝,商人們都是提心吊膽的坐著,生怕有何過失。
帝曦語恍若不知眾人的小心思,“眾所周知定西關(guān)外是廣袤草原,犬戎人散局游牧在這片土地上,每年必定多次侵?jǐn)_邊境,燒殺搶掠。西疆駐防著鳳耀最精銳的軍隊,朝廷每年要撥放大量的銀錢糧草來供給,可無論如何始終無法終結(jié)犬戎人的騷擾,眾位如何看?”
“臣有罪!”叔棲北第一個站出來,她身為駐防西疆的第一大將軍,職責(zé)便是保護西疆安寧。
眾大臣跟著站出來,“臣等有罪!”一眾商人也跟著膽戰(zhàn)心驚的起身,今日難道陛下是來問罪的嗎?
帝曦語起身疾步上前,親手扶起叔棲北,“將軍何罪之有。將軍多年為朕為鳳耀百姓戍守西疆,建功無數(shù),這些朕看得清清楚楚,銘記于心。只是將軍之后,何人為繼?以武力鎮(zhèn)壓,不過百年安穩(wěn),天下要的是長長久久的安穩(wěn)?!?p> 叔棲北抬眸看著眼前的女帝,其謀略眼光早已不是昔日懵懂無知的皇女了?!氨菹碌囊馑际??”
“這些年犬戎人來犯多發(fā)在什么時間?”帝曦語轉(zhuǎn)身落座,示意眾人坐下。
“多發(fā)與冬末初春,那時候草原上正是春荒,缺草缺糧,有時倒春寒嚴(yán)重時,犬戎人就更為猖狂的來犯,所以每年這個時候邊境的守衛(wèi)力量都會加大足足一倍來抵御犬戎人?!?p> “所以犬戎人來犯的根本就是缺草少糧?!钡坳卣Z目光略過在場的商人。
“不錯,犬戎人游牧為生,不像我們鳳耀人主農(nóng)耕,四季有存糧?!倍ㄎ魈卣f著,抬眸看了眼這位陛下,上位者心思難測,如今陛下是何想法?
帝曦語輕擊桌案,語驚四座,“那如果這筆糧草鳳耀來給呢?”
“陛下不可!”定西太守面露難色,“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 北菹伦詮娜ツ瓿蹙妥兊眯惺麓竽懝詮?,此舉萬萬不利于鳳耀。
大多在場的大臣都附議不可,一側(cè)的商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靜觀眼前的局勢,何出發(fā)言都不知道。
叔棲北還穩(wěn)坐著,眉頭緊皺,沉了沉,“陛下這是何意??”以她的直覺,陛下可不是會白白拿這么多糧草來送犬戎人的。
“朕是鳳耀的女帝,謀的是鳳耀百姓的福祉,百姓那里收來的稅款糧草,斷斷沒有白白拿去送犬戎人的道理?!彼粗槐娋o張的大臣,擺出一本正經(jīng)為民為人好君王模樣,卻在低頭端茶微漾嘴角,這些大臣們緊張的樣子都好可愛??!
祁時黎坐在身側(cè),清楚的看到她的小動作,滿眼寵溺,溫和一笑,曦兒故意在掉這些人的胃口。他目光投向別處,只裝作沒發(fā)現(xiàn)。
只是一口茶的功夫,帝曦語再抬頭,仍舊是一本正經(jīng)正襟危坐的明君樣,“列位可有什么好的想法嗎?”
“這……”眾大臣犯難,又要給犬戎人,又不想從國庫里撥……總不能讓她們給吧!那也給不起?。?p> 帝曦語眉頭微蹙,一副朝廷養(yǎng)著你們,居然這么簡單的問題都想不出來的模樣。
夏傾安坐在商人一側(cè)上首,看著這些大臣緊張的樣子,握了握手,欲言又止,上面的陛下看上去有些不太好說話,全然不似那日來自己家做客的祁夫人那般親和,貿(mào)然發(fā)言會不會太……
“陛下……”他終究還是站了起來,“恕草民斗膽,有話要說。”
“夏公子,但說無妨?!钡坳卣Z輕頷首,平和的語氣,讓夏傾安少了幾分緊張,加大了聲音。
“草民家在生意上和犬戎人有過來往,犬戎人本性義氣豪爽,雖尚武但并是愛挑事,只是各種,不得不犯邊境,找條活路,如果能夠和他們做糧草的生意,他們有飯吃,也就不至于和我們鳳耀打仗了?!毕膬A安一口氣說完,忐忑的垂目。
大臣驚訝的打量著這個不過二十多的小伙子,陛下說是男女平等,再她們看來不過是安慰魏人罷了,如今在這樣議事的場合怎么容一個毛頭小子口出狂言!
“放肆!你們這些商人和犬戎人做些皮草的小生意,法理上沒有限制也就罷了,哪有我泱泱鳳耀和犬戎人去做糧草生意的!”
何鹿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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