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云走到包間門口左右看了看,輕輕的敲了一下門,“水仙兄打擾了,在下魏義云?!彼稍尞惲艘幌驴聪蚶畈额^。
“他怎么來了?他常來嗎?”李捕頭問完站了起來。
水仙嘆了一口氣就去開門,他感覺得到是蘋兒故意的,否則義云是不會這樣上來的。
門打開后,義云一眼就看到李捕頭,感到很意外,喊了一聲李捕頭就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看。
李捕頭出了口氣,“你不要總是用看待犯人的目光來看我,這里你來得了我自然也來得了?!?p> 房間里的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義云還清晰記得第一次要隨水大人來這里時,李捕頭是何等的排斥這里,現(xiàn)在不但來了,還直接坐在老板的包間里,突然覺得他是個表里不一的人。
他以前說的話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看樣子要重新認識這個人了。
水仙看著他們兩,走到中間插話道:“京兆府的捕頭,不管是誰都是水仙居的貴客,自然可以到這里來等。李捕頭是來轉(zhuǎn)達水大人的案子,大人平安無事我也放心了。”
水仙請義云坐下,他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
這個包間里的桌子是長方形的,短邊方向放著一杯茶,李捕頭正站在旁邊,而長邊方向挨著他的地方也放著一杯茶,很明顯那是水仙的,不熟悉的人不會是這種九十度的坐法。
義云心直口快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又追問道:“在下只是不明白,李捕頭既然和水仙公子相識,為何還要裝出厭棄的樣子?!?p> 李捕頭哈哈的笑了兩聲,“魏總捕頭,您審犯人審習(xí)慣了吧。我正是因為水大人的事情認識了水仙公子。
那日在府衙,水仙公子對事情的分析和對大家做的安排,都讓我佩服。我們一見如故,聊的痛快自然就親密了些,這您也要管嗎?”
“一見如故”,義云叨咕著看向水仙。
“魏兄這是怎么了,您和李捕頭之間有什么誤會嗎?都是京兆府的同僚,現(xiàn)在京兆府的狀況,可非常需要你們的團結(jié)?!?p> 水仙說完又拿了一個茶杯倒?jié)M,“來,我以茶代酒敬你們?!?p> 義云聽到水仙的稱呼是李捕頭,而不是李兄,對自己的稱呼是魏兄,而不是魏總捕頭。也突然感覺自己剛剛是不是有點沖動。
灌下茶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大人平安無事,那我就先告辭了?!?p> 李捕頭出了一口氣看向窗外,確定義云離開后松了松筋骨坐下了,“放走犯人那次和月老廟那次,都令他有些懷疑我。今日他有意調(diào)查我的住所,你以后一定要加倍小心?!?p> 水仙走神了,完全沒聽李捕頭在說什么,兩眼放空的呆在那。蘋兒的開關(guān)門聲才震醒他,他立刻轉(zhuǎn)過頭,“你是故意的吧?”
蘋兒完全沒有要否認的意思,很自然的點了點頭,“你和他最近走得太近,你要知道我們和李捕頭才是一路的。”
水仙倒吸了一口冷氣,靠在椅子上不看她。
他知道蘋兒不喜歡義云,可是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李捕頭這頭算是工作,義云那頭算是……,想到這他頓了一下,算是生活?哪跟哪啊,太不準確了。
他掃了一眼李捕頭,此時也不方便和蘋兒討論自己和義云的關(guān)系。
李捕頭看他的樣子也勸著說,“蘋兒姑娘,你家公子是怕總捕頭看出他觀音的身份,他幾次懷疑到我,若被他發(fā)現(xiàn)我們走得近了,會進而懷疑到我們的關(guān)系?!?p> “即使沒有你,他和魏公子走得太近的話也是會被懷疑的。”蘋兒說完又走到水仙身邊,“所以你不要和他稱兄道弟,你們只要保持老板與顧客的關(guān)系就好?!?p> 水仙仍然目視前方?jīng)]有給出反應(yīng),李捕頭又開始勸他,“魏總捕頭看上去呆呆的不靈活,實際上聰明的很,做事也有自己的一套準則,對觀音的執(zhí)著勁兒不低于皇上。”
他說著又想起水仙和義云是舊相識,突然好奇起來,想要知道他們以前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能讓水仙一直都念念不忘的。
“我和他”,水仙叨咕著抬起頭看著天花板,這到底算什么關(guān)系,主仆?嗯當(dāng)然是主仆,還能有別的什么,想著脫口而出。
李捕頭沒有驚訝反倒羨慕起義云,這么忠心的仆人真是沒幾個了。開玩笑說:“十一年了,主子已經(jīng)認不出你,你還能處處為他著想,這樣的仆人我也想要一個啊?!?p> “李捕頭”,蘋兒突然很大聲的喊了一句,嚇得他一哆嗦,“有些話請不要亂說。”
他也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妥,立馬看向水仙,水仙仍處在神游狀態(tài),完全沒有注意他們在說什么。
義云回去后直接進了書房,門一推開,“我兒每日都回來的這么晚嗎?”義云嚇得退了一步,趕緊行禮道父親。
國舅爺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肩膀,提到水大人的案子,夸他辦的不錯。
雖然沒有保住府尹的位置,但皇上知道他是冤枉的,恢復(fù)官職早晚的事。只要能抓住新任府尹的把柄,接下來都好辦。
義云明白這是要他監(jiān)視朱二少爺,看著父親很誠懇的點了一下頭。
國舅爺說完沒有離開反倒坐下了,“我知道你很努力,可家庭也不能不顧。這夫人呀天天在我耳朵邊嘮叨,義云和郡主什么時候能給我們抱個孫子呀。
郡主可是王爺?shù)恼粕厦髦?,要知道她受了委屈,每天獨守空房。王爺把你殺了剮了的,我這父親也救不了你。”
義云心里奇怪,父親特意過來看似是為了水大人的事情,卻只簡單說了兩句,反而代替夫人說起這家里的事。
莫不是有人特意跑去說了什么,想著身邊的幾個人,奶娘、郡主、郡主的陪嫁丫鬟。
怎么想都覺得這話應(yīng)該不會是郡主說的,而是奶娘跑到夫人那里嘮叨的??粗赣H點了點頭也不作聲。
送走父親后,奶娘直接把他拽回房間,叫出郡主的丫鬟雪兒,說道:“這天還早著呢,你們小兩口好好聊聊天。郡主啊,義云性格內(nèi)向,這話頭還是要你起一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