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佩和王老爺一聽要點疤,立馬急了,王老爺?shù)溃骸澳愀?,我兒子可是陛下欽點的三元及第,你若是毀了他,陛下不會放過你們的?!?p> 張琿立馬拉住大舅兄,暗恨他剛才不急現(xiàn)在瞎急,有個屁用,因此臉色很是不好道:“大師,我這舅兄也是豬油蒙了心,您可別跟他一般見識,只是我這大侄子一路走來,極為不易,可否讓他再想想,若是惹了陛下,別毀了他一生啊?!?p> 那僧人摸著下巴道:“王施主,老衲再問你一句,你可真是愿意皈依我佛,若是真心誠意,就是陛下來了,老衲也敢拼著命保住施主安然無虞,到是這三元及第的名聲,也只當是為寺里添了名氣?!?p> 張琿差點吐血,真相破口大罵這僧人,如此為恥。
張佩希冀的望著王可昕,頭發(fā)沒了可以再長,出了家就完了。
王可昕嘆口氣,轉頭,望著滿臉淚痕的母親哀聲:“兒子身在俗世,三千煩惱不盡,每日深謀遠慮,也是頗為煩累,如今孑然一身,母親,你也只當我死去的好,這里也許才是我的歸宿?!?p> 望著王可昕那黯淡無光的眸光,張佩的心肝真真是疼裂了,她立馬拉著張娥道:“妹妹,姐姐求你了,她是昕兒的明燈啊,你就許了我們吧,我對天發(fā)誓,定會好好待她,此生絕不叫哥兒負了她呀。”
王老爺也算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明白了,感情這是為了個女人,雖然生氣,但是看到香煙裊裊,生怕點到他兒子頭頂,立馬拍著胸脯道:“你可不能出家,你出家了,你那未婚妻怎么辦?”
張琿郁悶,啥時候的未婚妻,他咋不知道。
王可昕心里暗爽,終于上鉤,因此失魂落魄道:“父親再不要誆騙大師了,兒子孑然一身,何來牽絆?”
張佩馬上看著王老爺,一輩子沒覺著他聰明,這會真是想為了他的聰明點贊啊。
王老爺立馬自豪道:“為父現(xiàn)在就為你定下你小姨的女兒,她以后就是你的未婚妻了,你怎可說你孑然一身?”
張娥無語,大哥,你問過我意思沒,你就胡扯,正準備仗義拒絕,弟弟馬上不動聲色的過來掐了一下她,她只能不滿的閉上了嘴。
王可昕自嘲道:“父親在莫要框我,這事空口白牙,無憑無據(jù),父親可別再毀表妹閨譽,免得她日后難以做人,累的姨媽牽掛?!?p> 王老爺眼珠子轉轉道:“誰說的,我適才來的時候就擬好了婚書,只等著你回去了簽字換庚帖?!?p> 王可昕道:“我已經大了?!辈缓抿_了。
一旁的小廝銘四立馬彎腰上前跪道:“大爺不要不信,老爺是真的準備了婚書,就等著姨奶奶簽字交換庚帖。”
王老爺瞬間牙酸,小時候也沒騙過你好不,不過這小廝來的也真是巧了,他馬上威嚴道:“你還不快快呈上來,讓我當著你大爺?shù)拿媲枚耍埠米屗乐?,自己也是有責任的人?!?p> 張琿細細看了那廝一眼,嘴角一抽,這廝不是銘四,是誰,他瞅瞅跪在地上暗中竊喜的侄子,心涼一截子,這個混賬,看這件事過去了咋收拾他。
那小廝立馬拉了個香案過來,從懷里掏出婚書,平展的鋪好,還貼心的遞上了筆墨,王老爺毫不猶豫大筆一揮牽了字。
輪到張娥,張娥猶豫不已,這不像是假的,絕對不能簽呀,因此百般推諉道:“我看著庚帖什么的也沒有,還是回去了在辦吧。”
那小廝立馬笑道:“太太不急,我們老爺早已準備穩(wěn)妥,你看,小的都找高僧合過了,天作之合,您還是放心的好,若是不信,您盡管拿了去看?!?p> 說著遞過一份大紅色的庚帖,張娥驚得嘴都大了,她尋思了一下,難不成這是這個聰明的侄子故意設的局,因此冷了臉,冷聲道:“那就更不能了,哪有這么上敢的送閨女的。”
王可昕立馬扭頭道:“師傅,時辰正好,您還是動手吧,免得誤了時辰?!?p> 王老爺急了,眼見那僧人拿著香火要點了,立馬道:“二妹妹,我早早看上了知書達理的蓉姐,所以才讓佩爾準備了這些,本來準備晚些體面的說,結果沒想到昕兒要出家去,這才慌張的提前說了,還望妹妹你海涵呀。”
張佩立馬接到信號,附和:“就是的妹妹,前面也是為了不想你看出破綻,才故意那般的?!?p> 張娥有些遲疑道:“這可是真的?”
張佩強笑道:“自然,自然。”
那小廝立馬說道:“太太安心,那批八字的師傅說了,大爺此生命貴,一般人壓不住,因此只得娶了正妻,不可再有旁人,我家老爺才這般早早打算的,素日里,我家夫人對姑娘不也關心不已嗎?”
張娥聽到不納妾,眼神亮了,不納妾好呀,雖然還有猶豫,也是牽了字,拿過了王可昕的庚帖。
張佩立馬拿著林月蓉的庚帖跑過去跪坐在他身邊,舉著庚帖道:“兒子,你看,你有未婚妻,你不能出家啊,不能啊?!?p> 王可昕皺著眉頭,很是無奈的扶起她,望著平日雍容的母親,再看今日妝容全無,涕淚橫流的婦人,他心里也是刺痛一下,哎,要是一開始就這么簡單就好,何必整這么一出,因此他抬眼真誠道:“大師,您看,我這有妻室的,也不合適呆在這里,叨擾了,還望大師恕罪,不過大師親自動刀,這頭型,我還是很滿意的?!?p> 那僧人似乎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就是讓自己當了個剃頭的師傅,很是不滿道:“年輕人,你家里人如此敷衍于你,可見那女子定是不好,你還不如…”
王可昕扶起母親,淡淡的說道:“好與不好,也是父母之命,子華之愿,就不勞您費心了,銘四,多添些香油錢,免得大師心里不舒服?!?p> 話音剛落了,銘四哎了一聲,立馬掏出錢來投了進去,那僧人氣的站在那里,望著王可昕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