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蓉惴惴不安的坐在家里等著小舅舅他們回來,就怕這件事成真,帶不回表哥,那自己是不是還得上廟里去陪他?
下人早就先主子們回來,迅速給老爺子匯報了結(jié)果,聽聞王可昕剃了頭,老爺子氣的摔了好幾個茶碗,平日里調(diào)皮的張衡今日也是老老實實的呆在林月蓉房間里,望著林月蓉一臉菜色,小聲的說:“蓉姐,你說,你和表哥怎么就好上了?”
聽了張恒的話,林月蓉驚訝的瞪大眼睛,表哥這話說的可真是難聽。
因此也是沒有給他好臉色道:“表哥最近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說起話來,怎么這么扎耳朵?!?p> 張衡也意識到自己說話的不對,撓撓頭道:“哎呀,表妹,好妹妹,你可千萬別跟我爹說,我就是好奇嘛,你可不知道,表哥去廟里前連婚書都準(zhǔn)備了,我猜,這會肯定是得勝而歸,表哥從小就聰明的很,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情,從來沒有失敗過。”
林月蓉心里一陣感動,回想自己之前還顧慮自己的名聲,生怕自己被這個時代各種苛刻的條件帶累,也是退縮的站在了張氏的身后,若是有擔(dān)當(dāng)?shù)呐?,指不定就會隨著姨媽一起去勸了他,她又開始有些擔(dān)心,表哥會不會沒看見自己從而對自己失望了,想到這類,她騰的一下站起來,嚇得張衡差點摔倒,他好奇的問:“你這是怎么了,一驚一乍的嚇?biāo)牢伊??!?p> 林月蓉嘆了一口氣道:“恒表哥,你說,我沒去,表哥會失望嗎?”
張衡摸摸自己的小心臟,幽怨的說道:“我說表哥大人可真是配你啊,他昨個走之前,就交代我好好陪著你,就害怕你胡思亂想,沒人開導(dǎo),做出些蠢事,他說,你不必多想,一切都由他來辦,你就安心待嫁吧?!?p> 聽了張衡這番話,林月蓉感動的一塌糊涂,失去理智,她覺得自己也不能這般坐以待斃,她要做一件驚天地的大事。想到這里,她扭臉朝老爺子的春暉堂走去,張衡嚇了一跳,立馬跟了上去,拉住林月蓉道:“你這是做什么?”
林月蓉仔細想一下說道:“表哥,時到今日,我也實不相瞞,我與昕表哥并非他一廂情愿,我也喜歡他,也想嫁給他,如今家里的人都反對,我先前還曾產(chǎn)生過退縮,可今日聽了昕表哥如此的努力,我很慚愧,我要告訴外爺,求得他的支持?!?p> 林月蓉在張衡眼里,一向乖巧聽話,從來都是最標(biāo)準(zhǔn)的淑女,他一度認為,姨媽要將這個長在鄉(xiāng)間的小姑娘培養(yǎng)成名門之后,卻不想今日這小小的人兒說出這番大道理,絲毫不比話本子里的女子差,他怎么覺得一股豪氣之情縈繞著面前這個小姑娘,但是話本子里讓人艷慕的勇氣,拿到現(xiàn)實來似乎不太實用,他出口勸慰道:“表妹可是話本子看多了,前面還說我,這會自己可是犯糊涂了,這話咱們兩個私下說說就是,外人甚至爺爺面前,可萬萬不敢說,我看你是不是不要閨譽了,你先別著急,等表哥回來,先看看情況,說不定大姨他們都同意了,你再去,豈不多此一舉,萬一不慎,毀了表哥的計劃,那可如何是好?”
林月蓉低頭思索一番道:“你說的也是,可是這么干坐著,我也是煩悶?!?p> 兩人正在爭執(zhí),老爺子被鳴翠扶著從前面走了過來,看到這兩個人站在廊子上說話,不解的問道:“蓉姐,你和衡哥兒在哪說什么,怎么不屋里坐著說,這外面豈不熱的慌?!?p> 張衡生怕林月蓉沖動的道出和王可昕私相授受的事情,偷偷拽了一下她,笑嘻嘻的說道:“爺爺,我和表妹屋里呆的無聊,出來走走,也不知道大姨他們回來沒有。”
張老爺嘆了一口氣道:“回來了,你爹使了小廝先回來報信,等會就到了,就是你表哥,剃了頭,可別嚇著你們?!?p> 張衡林月蓉面面相覷,不由自主道:“什么?”
張老爺無奈的說道:“你大姨他們終究是晚了一步,昕哥兒被剃頭了,幸虧攔住了出家,要不然還不知道要鬧出些什么?!?p> 林月蓉顫抖道:“那為何要剃光了腦袋?”
張老爺說道:“這得等他們回來再說?!?p> 林月蓉心虛煩亂,身形有些不穩(wěn),她穿越前看了好幾本小說,里面古人對身體頭發(fā)什么都是十分的重視,可見這門婚事的難度有多高,竟然逼得表哥剃了頭發(fā)。
張衡害怕林月蓉失態(tài),被張老爺看出什么來,立馬上前故作親熱的拉著張老爺子的胳膊,說道:“沒事,爺爺,到是你在別生氣了,我原以為你是氣表哥出家摔碗碟,原來是他剃頭了,這倒是大事,要不我扶著您,去大廳里等他,好等他回來問問。”
張老爺子點點頭,走之前還不忘留下鳴翠囑咐道:“你看看你家主子都吃了沒有,趕緊安排好小姐?!?p> 鳴翠馬上低頭諾。
林月蓉等張老爺子走了,才敢動彈,鳴翠上前扶她,驚呼:“小姐,您怎么流了這么多汗?”
林月蓉只覺得頭腦發(fā)昏,氣虛無力道:“你別說了,快扶我進去,若是別人問起,你千萬別說。”
鳴翠立馬扶著林月蓉進了門子,讓她歪在踏上,端了一杯水給她喝了才說道:“小姐,奴婢剛才碰見報信的銘四哥了,他讓奴婢給小姐說,一切安好,切莫擔(dān)心?!?p> 林月蓉聽了,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這是變相告訴自己事情成了,別瞎操心了,一時間剛才的緊張之感散去,她松了一口氣,躺在榻上,望著明月紗糊著的窗戶,靜靜的躺著。
她沒穿越前也是談過戀愛的,男朋友是一個窮小伙,什么都沒有,父母也幫不上什么忙,因此媽媽一直不同意她們的事情,她那時候年紀(jì)小,一心一意的認為只要自己愿意奮斗,面包都會有的,結(jié)果那人卻扛不住母親天價的聘禮,最終兩人背道而馳,那時候林月蓉還以為是媽媽的錯。時到今日,她才知道,并不是媽媽的錯,是那個人不夠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