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我惡毒嗎?”畢竟誰都看的出來那兩個瓷器并不是什么古董,而只是路旁隨意可見的粗瓷而已,在說他身為執(zhí)法人員......
“你想多了,這是你們的家事,再說你們并沒有人報警,我雖然是警察,可是人家的家事,我還是有管不上的時候的,當(dāng)然,如果她什么時候過來報警,這事我一定會秉公辦理的,到時候,還要麻煩你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好的和我們說清楚才好?!币馑悸?,自然是也包括了杜鵑兩人入室盜竊那事了。
“謝謝?!碑吘顾麄兎怯H非故的,喬飛能做到這樣真的很出乎她的意料。
其實(shí)她又哪里知道喬飛這么做的真正原因呢?固然杜鵑之前對安七月不管不問的態(tài)度他確實(shí)有些著惱,可畢竟身為執(zhí)法人員,他并不會把私人的情緒帶到工作當(dāng)中去,怪只怪杜鵑心太急,不知道安七月的確切消息就擅自入室盜竊,說到底安七月說那些瓷器是古董也不違法,畢竟那些瓷器真真切切就是杜鵑兩人摔壞的,她賠償也是應(yīng)該的。若不是做了虧心事,杜鵑不賠這錢也沒有人能如何的了她,大不了她等這些瓷器鑒定出來真假就能知道這些瓷器的真假價值幾何了,可如果這樣她就不得不面對自己所犯的罪,說到底這不過是杜鵑自己選擇的路而已,怨不得別人。
而他所做的不過是沒有強(qiáng)行介入到這事兒中間而已,這并不違反他身為執(zhí)法人員的公正性。
“你的傷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直到此時喬飛才再次想起來安七月這兒的目的,“你還是跟我回去吧,你的傷還沒好,一個人呆在家里萬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辦?還是去醫(yī)院比較放心,”
“我已經(jīng)好多了,真的。手上的傷口已經(jīng)要愈合了,身上也一樣,不信你看,我這樣動都沒事兒了?!卑财咴律斐鲇沂謸]了揮,她手臂的傷口掩在衣服厚厚的袖子底下,外表根本看不出什么來,而胸前的傷口衣服遮著同樣看不到,只是此時喬飛看安七月面色自然并沒有想象中的慘白無血色,也就將信將疑的相信了。
“雖然這樣,可是未免感染還是得兩天回醫(yī)院讓醫(yī)生檢查一下,知道嗎?!彼敬径?,安七月淡笑著點(diǎn)頭,“好?!?p> 不過心里卻想到,怎么可能真的去呢?到時候那些醫(yī)生不把我當(dāng)成怪物抓去做研究才怪!
“對了,還是先找人過來把門修了吧,地上也亂糟糟的,你身上有傷,好好坐著,我給你收拾收拾?!闭f著喬飛先打了個電話找人過來修門,然后又挽起袖子幫安七月把混亂不堪的房間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破損的瓷器也用袋子小心的裝好放在一邊,準(zhǔn)備呆會走的時候一起帶走。
忙完這些修門的師傅也差不多把門鎖換好了,喬飛洗完手和修門的師傅一起出門,想了想又給安七月留下了電話號碼,叮囑安七月有什么事可以給他打電話,這才放心的走了。
送走喬飛,安七月終于能好好的看看這間煥然一新的屋子。
這套房子一進(jìn)門就是客廳,客廳左邊依次是廚房和衛(wèi)生間,另一邊先是一間次臥,接下來才是帶陽臺的主臥,房子只是做了簡單的裝修,因?yàn)橛行┠觐^了,刷的栗子粉已經(jīng)發(fā)黃,且很多地方已經(jīng)翹起了皮,這里和原主記憶中的摸一樣。
看著茶幾上放著的一匝子的首飾,里面除了黃金首飾還有不少的翡翠鐲子什么的,以她沈家大小姐常年練就的火眼金睛來看,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些翡翠首飾都是真品,并不是路旁幾塊錢一個的玻璃鐲子。安七月不得不感嘆杜鵑母女兩個都是廢物,眼里只盯著那些最不值錢的黃金,而對匝子里其他價值連城的首飾視而不見。
先不說其他的,單單這個祖母綠的鐲子就比這棟房子值錢多了,別說這樣的陳舊的小區(qū),就算市中心的房子,這鐲子也能值個兩三套的。
可是......安七月皺眉。
在原主的記憶中,原主的母親尹秋水在三年前就去世了,她早年和安七月的爸爸安華成離婚之后就在樓上重新買了一套房子,雖然離婚的時候安七月被判給了安華成,可是幾乎從來都是和尹秋水生活在一起的,在原主的記憶中她們母女兩人日子過得緊巴巴,除了這套房子幾乎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啊,否則原主也不會為了那么點(diǎn)錢和劫匪幾乎說是殊死搏斗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尹秋水患有心臟病,三年前離世突然,原主早上去學(xué)校之前還好好的,等中午回家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不行了,或許是離開的太突然了,沒有來得及和原主交代吧?
或許是吧。只能這么解釋了。
而且這個家里連臺電腦和電話都沒有,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安七月收了匝子,把這些東西重新放在了尹秋水原來房間的衣柜里,和衣柜隔層里的房產(chǎn)證什么的放在了一起,想來杜鵑經(jīng)過今天的教訓(xùn)應(yīng)該不敢在隨便敲門闖進(jìn)來了。
畢竟對她來說,今天的教訓(xùn)實(shí)在是太大了。
其實(shí)安七月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送她去派出所,不過是嚇嚇?biāo)?,畢竟她除了撬門這里還真的沒有什么損失,她不過去派出所轉(zhuǎn)一圈就出來了,而要她的錢就和割她的肉一般難受,夠杜鵑喝一壺的了,是她們母女兩個自己把自己給嚇個半死,寧愿賠錢也不去派出所。
其實(shí)說起來還得感謝喬飛,昨天若是沒有他在這里,杜鵑母女只怕和安七月死磕到底也不會舍得拿出錢來。
安七月關(guān)上衣櫥的門,匝子掩在一堆衣服下面,絲毫沒有把這些東西占為己有的打算。
不是她不想,而是對她來說,這么點(diǎn)錢遠(yuǎn)遠(yuǎn)不夠。
呵,想她沈家的大小姐,沈氏企業(yè)的名義上的董事長,什么時候會在乎這么一點(diǎn)的錢呢。
十年之內(nèi),她幾乎失去了生命中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當(dāng)那人妹妹手中的匕首忽然插入自己心臟的時候,其實(shí)她并沒有立刻斃命。
那個瘋狂的女人眼見自己必死無疑,所以發(fā)泄一般竹筒倒豆子的把他們這些年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倒了出來。
呵,原來她爸爸的車禍?zhǔn)琼n千羽他一手造成的。
呵呵,她媽媽并不是忽然心肌梗塞而死,而是被他韓千羽活生生氣死的。
呵呵呵,就連她沈七月結(jié)婚那天被重物砸到雙腿導(dǎo)致殘廢也是她韓千羽的妹妹,她那個小姑子韓佳琳故意為之!
可笑她沈家大小姐,沈氏企業(yè)的董事長從此以后只能甘愿退出臺前,把沈家的一切都交給了韓千羽那個人,她的丈夫。
而她自己則如廢物一般在輪椅上呆了八年。
八年無性的婚姻,八年無微不至的照顧,她以為她遇到到了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卻沒想到從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其實(shí)就是她沈七月親手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而他韓千羽,則是從地獄來的惡魔,披著一張人皮,內(nèi)里卻兇殘嗜血,把她的家人一個個剝皮拆骨吞吃入腹。
所以她罪該萬死。
可是如今上天卻給了她一個機(jī)會,讓她可以重新來過,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贖罪。
那么來吧,從她重生的那一刻開始,她和韓千羽的較量,就已經(jīng)開始了。
以前她在明,他在暗。
他如一頭隱匿在旁的獅子一般,找準(zhǔn)機(jī)會毫不猶豫的對她們來一口,速度之快手段之深,讓她連敵人是誰都分不清楚。
而如今他們的位置倒轉(zhuǎn)了過來,暴露在陽光下的成了他韓千羽,那么她又該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