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guān)系,給我?!卑浊锼簧踉谝?,伸手欲接過她手里的碗,只是還沒碰到碗就被中途突然冒出的一只麥色大手給奪了去,還聽到那人說:
“我來就好!”
白秋水眉頭一皺,這是第二次有人在她背后伸手搶她欲到手的東西了,上一次是男無極那廝,那么這一次肯定是顏晟那家伙了。傲耘堡內(nèi)除了他沒有人會這么明目張膽的關(guān)心夏荷。
幾人齊齊望去,見顏晟手里端著從秋菊手里搶去的碗,眼睛牢牢的粘在夏荷的臉上。
夏荷見顏晟直直的看著自己,表情有些不自然,目光閃躲。
白秋水對顏晟原本就有好感,這次他又救了夏荷,她欠他一個人情,或一條命。她希望他能和夏荷成一對,揶揄地朝他眨眨眼,對于對方的想法,兩人都心知肚明:“那這里就交給你了!”
轉(zhuǎn)身看著床上的人:“夏荷,有顏晟在這陪你,我和她們?nèi)齻€就先去用早膳,呆會再來看你!”
“小姐,不……”她們要留她一人面對顏晟,夏荷一時有些無措。
“春桃,走了走了,我餓了。”不理會夏荷的欲言又止,白秋水開口催促還在發(fā)呆的人。
“噢!來了,小姐……”三人看看顏晟,再看看夏荷,愣愣的跟在白秋水身后離開。
“小,小姐,別……”看著四人快速離去,夏荷輕喚,伸手欲挽留。
“別什么?夏荷,你怕我?”顏晟一只手端著碗,一手撩開衣袍坐在床邊,目光緊緊注視睜開鳳眸的人兒。
夏荷放下伸出的手,頭往里一側(cè):“胡說,我為什么要怕你!”
見她側(cè)頭不看自己,顏晟心想,莫不是自己變丑了,入不了眼了?不然她干嘛扭頭不看自己:“哦?那你為何不敢面對我!”仔細(xì)一聽,他話里似有些哀憐,夏荷好像還沒對他有任何心思。
。想到要不是顏晟湊巧路過救了她,還帶她來傲耘堡養(yǎng)傷,她大概早就魂歸西下,沒機(jī)會再看到小姐她們了,她欠了顏晟一條命,想到這里夏荷回頭,慢慢抬抬眸,看著坐在榻邊望著自己的男人,開口說道:“顏二爺,多謝你救了我,他日我一定會還你的救命之恩!”
“這倒不必,來,先把粥吃掉,要趁熱才好,從昨日到現(xiàn)在你都還沒有吃過一點(diǎn)東西!”顏晟把碗放在床頭的小方桌上,對著躺在床上的夏荷伸出雙手……
“不,不用了,不必麻煩顏二爺了,我呆會再吃!”夏荷開口拒絕顏晟的好意,她不喜歡和別人離的太近,而且還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被外人撞見可不好。
顏晟不理會她的抗拒,雙手握著夏荷的肩膀?qū)⑺銎穑约簜?cè)坐在床頭然后讓夏荷以背靠在他懷里,在她身后輕輕低語:“不麻煩,救不回你,我才真的麻煩!而且麻煩大了!”
夏荷將他的話聽入耳里,虛弱的身體一怔,忘了疼痛,她剛剛聽到了什么?他說救不回自己,他才麻煩,他有什么好麻煩的?又不是他推她掉崖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瞇眼看著眼前的床慢,問著身后的人。
顏晟以左手?jǐn)堉鴳牙锏乃沂帜闷鹕滓艘簧字喾旁谧爝叴盗舜?,察覺溫度不燙了才遞到她干裂的唇邊,誘哄著:“你先把粥吃了,等你吃完了,我再告訴你我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如何?”
夏荷抬眸看了他一眼,在看看唇邊的粥,對著勺子微微張嘴,她是真的有些餓了,就是他不說她也得吃,不然餓的是她自己,小姐說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她可不止一頓沒吃,而是有幾頓沒吃了。
顏晟見佳人張嘴,嘴角一揚(yáng),臉上帶起笑容。然后又舀了一勺,就這樣,顏晟舀一勺夏荷就吃一口,兩人一時誰也沒開口說話,一會一碗粥就見了底。顏晟將勺子放進(jìn)碗里,掏出懷里的方巾準(zhǔn)備幫她擦擦嘴邊沾到的粥漬。
見他要幫她擦嘴,顏晟不僅喂她吃粥,還要幫她擦嘴,這種親密的事,夏荷怎好意讓他動手。忙接過眼前的帕子:“謝謝!我,我自己來就好!”
顏晟沒開口,安靜的看著她拿自己貼身的方巾,擦拭唇角。
咦!好陌生的味道,這不是她的手帕,也不是冬梅她們中任何一個人的,那這是誰的,該不會是……夏荷猛地低眸看著手里竹綠色的方巾,淡淡的竹葉味,方巾的一角還用竹葉綠的絲線繡了一個晟字,可想而知,這方巾是顏晟的貼身之物了。
天!她居然拿著男人的帕子擦嘴,夏荷的小臉登時一紅,尷尬道:“對不起,等回頭洗干凈了我再還你!”
顏晟溫柔的看著她原本慘白的臉蛋泛起粉色紅暈,淺笑著說:“好”
“那個,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剛剛說的那句救不回我你才麻煩的話是什么意思?”夏荷知道身后的顏晟一直在看著她,她感覺現(xiàn)在的顏晟和她第一次在鳳京碰見的時候有些不一樣。
顏晟伸出雙臂,輕輕攬著靠在自己懷里的夏荷,頭抵在她的頸窩處。
夏荷被顏晟突來的親密舉動嚇到,身體變得僵硬,一動不動,臉色變得難看,氣惱的對身后的人喝道:“顏二爺,你這是在做什么?放開我!”因為身上有傷,夏荷想用力掙脫他的懷抱,可惜渾身是一點(diǎn)力氣也沒有。
怕她掙扎間傷到她自己,顏晟微微攏緊雙臂:“夏荷,別亂動,當(dāng)心傷口裂開!”
“那你快點(diǎn)放開我?!眰?cè)頭對著他一瞪。
“不放,你不是想知道救不回你我有什么麻煩嗎?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
“那也不用抱著我說,我們又不熟,況且,男女授受不親,堂堂傲耘堡的二當(dāng)家該不會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吧?”夏荷對著顏晟諷刺一笑。
顏晟并沒有因她嘲諷的話生氣:“我想這樣抱著你,因為只有抱著你時我才能安心,才能確定你是真的活過來了,夏荷,你知道嗎?在你沒有氣息的那一刻,我的心很痛很痛!痛的我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