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天看著他,勾勾唇角,聳聳肩:“他體內(nèi)的毒已經(jīng)清除干凈了。至于他的腿暫時還不能行走,要養(yǎng)上一段日子?!?p> “辛苦了!”常勝拍拍他的肩膀。
“既然知道我辛苦,那你拿什么來犒勞我?”戴云天眉毛微微一挑,沖他眨眨眼。
常勝單手負后,轉(zhuǎn)身離開,邊走邊說:“那就走吧!我請你去翡翠樓,上好的佳釀隨你喝個夠。”
想到翡翠樓有名的花果釀,戴云天吞咽一口口水:“這個我喜歡?!?p> 抬腿就追上去,問:“常勝,你怎么知道我好這一口的?……”
樊水靈看著越走越遠的兩人,心里隱約有一絲疼痛,他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就這樣走了。
林昀爾沒有錯過她臉上失落的表情,心里頓時覺得不甘。他陪了她這么多年,居然不敵她和常勝認識的短短的數(shù)日。
“靈靈,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他這是明知顧問,也同時期待她給他否定的答案。
樊水靈收回失落的目光,無精打采的說:“有這么明顯嗎?”
林昀爾痛心的握緊扶手,她真的喜歡常勝。沉聲說了一句:“有”
樊水靈露出苦笑:“昀爾,你說,他那么優(yōu)秀,我是不是有點配不上他?!?p> 樊水靈仍在為常勝冷漠離去的背影傷心。
他認識的樊水靈,是既活潑自信又聰明可愛的女子,何時變得這么對自己沒信心了。
林昀爾心疼的拿起她的手,看著她,語氣認真的說:“胡說,什么配不上。靈靈,你何時對自己這么沒信心了?!?p> 是因為常勝嗎?她才變得這么卑微,自暴自棄?
“昀爾,不瞞你說,在他面前,我真的自信不起來?!彼龥]有自信能比得過白秋水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沒有自信她能這樣等多久,亦沒有自信期待他有一天能回復(fù)她的感情。
常勝和戴云天來到翡翠樓時,正是酒樓里最忙碌的時刻。翡翠樓卻是極其的安靜,為什么呢?因為每間包房的墻壁上都訂著醒目的幾個大字:請保持安靜。
待酒菜上齊以后,二人開動了。戴云天捏著杯盞,慢慢品嘗著翡翠樓特有的花果釀,濃郁甘醇的酒香,勾引著他的味蕾。心里忍不住在想:千年以后的人真懂得享受,不僅會做許多好吃的菜,還會釀這么極品的果酒。
抬眸望著對面一聲不吭的常勝:“在想樊水靈。”
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常勝敝他一眼,垂眸自顧飲著杯中酒,自認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沒有”
“在我面前,你就別否認了。”他悻悻然地澆了他一盆冷水。傻子都看出他在想誰。
或許是因為倆人太投緣了,常勝在他面前,比在別人面前隨意了許多,藍正除外。
常勝沒好氣的睇他一眼:“我沒有否認,是真的沒有想她?!?p> 他是在氣她,氣她一邊說喜歡他,愿意等他。一邊卻又當(dāng)著他的面對別的男子關(guān)懷備至,把他當(dāng)成透明人,而且,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樣對他了。
“常勝,你喜歡她嗎?”戴云天翹著二郎腿,一邊把花生米丟進嘴里,一邊看著他。
對他的問題,常勝一開始保持緘默,后來又想,何不說出來,讓戴云天給他個意見,俗話不是說,旁觀者清嗎。
常勝抬起眸,和他眼對眼:“云天,實話告訴你,我到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她?!?p> 這個問題糾結(jié)了他許久,聰什么時候開始的他也忘了。從樊水靈還在將軍府開始的,或許是在她離開后開始的,反正,他也記不清了。
戴云天放下手里空了的酒盞,淡淡的問:“常勝,你喜歡看她高興的模樣嗎?”
“嗯!”
他點點頭,樊水靈笑起來,兩夾邊有一對淺淺的小酒窩,每次看見她單純的笑容,他就忍不住跟著她笑。
他又問:“那她哭呢?你什么感覺?”
他會心疼,會舍不得。
戴云天已經(jīng)從他的表情得到答案:“那我再問,如果有一天,樊水靈她不在了,或者她嫁給了別人,那時,你會怎么辦,是舍不得,還是傷心,或者是憤怒?!?p> 隨著戴云天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常勝認真的想了想他所問的問題。如果樊水靈和白秋水一樣,嫁給了別人,成為別人的妻子,他會怎么做?
“是不是會感覺這里會很痛,一種被撕裂的痛。”戴云天指著他的心臟部位。
不管是為了阿漓,還是為了常勝,戴云天都希望常勝能放下對秋水的感情。
常勝低眸,感覺自己跳動的心,隱隱作痛。他神色一怔喃喃道:“真的會痛?!?p> 戴云天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將杯里的酒一口飲下,欣然地說:“常勝,你還沒想明白嗎?”
常勝溫潤如玉的臉上,帶著一絲疑惑的看著他。
看來還差一點火候,戴云天頓時垮下臉。
“啪”戴云天雙手猛地拍上桌子:“常勝,一個男人面對一個女人,因為她開心而開心。因為她愁眉苦臉,而心生愁緒??粗y過,你回想盡一切辦法去逗她開心。因為她受傷而心疼的想要替她承受一切痛楚??傊痪湓挘驗樗?,你愿意做任何事,哪怕是丟了自己的性命??床坏剿?,你會時刻想著她,腦海里都是她的影子?!?p> 戴云天喘口氣,看著她:“怎么樣,在我說了這么多以后,你還是不能確定你是不是喜歡樊水靈嗎?”
要是他還是想不明白,干脆去撞墻算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勝仗的。
常勝腦海里浮現(xiàn)他與樊水靈的種種,聽了戴云天的話,他才知道,原來,在樊水靈還在將軍府時,他對她就已經(jīng)另眼相待。
見他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戴云天用手抹過無奈的臉:“終于想明白了?!?p> “是的,想明白了?!背俾冻鏊麖膭偛诺浆F(xiàn)在的第一個笑容。一個如沐浴午后春風(fēng)的笑容。
“想清楚了就好,不枉我費這么多口舌?!贝髟铺鞈蛑o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