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水靈急匆匆的往內(nèi)院跑,打算去先前那兩名掃地的小廝。卻在跨過院門口的臺階時,腳下不慎被絆了一下,身體頓時向前傾倒。
“哇!救命啊!”
樊水靈眼看自己就要摔個狗吃屎了,嚇得花容失色,連忙閉上眼睛,來個掩耳盜鈴。
這時,一身影快速閃來,右臂一伸,勾住樊水靈的纖腰,避免她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也挽救了她原本就不夠高挺的鼻子。
預(yù)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樊水靈慢慢睜開眼睛,入眼的是那極為熟悉的竹色衣衫,頭一抬,看見抱著自己的人是常勝,欣喜叫道:“常勝,你怎么來了?”
常勝扶著她的肩,將她推離自己的懷抱:“本將軍要是不來,你此刻該痛哭流涕了。”
樊水靈不好意思的抓了一下頭,靦腆的笑了一下:“我光顧著跑了,忘記看路了。”
她擔(dān)心戴云天來了以后看不到他們。
“都這么大個人了,還這樣毛燥。”他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不難聽出他話里的關(guān)心之意。
“呃!……”
樊水靈抬手摸摸自己被他點過的額頭,臉蛋微微一紅,這個動作好親密。
“咳,我說,你們倆別只顧著親親我我的,好歹這還站著一個大活人呢!”與常勝一同而來的戴云天,打斷對視的二人。
樊水靈聽到他的聲音,連忙扭頭,這才發(fā)現(xiàn)戴云天也來了,而且站在一旁看著他們。
察覺自己與常勝的距離太過密切,樊水靈忙后退幾步,表情羞澀的對戴云天福了福身:“戴神醫(yī)好”
“樊姑娘好”
戴云天朝她點點頭,然后舉步走近二人,見常勝的目光一直放在樊水靈身上,唇角微微一勾,揶揄道:“別看了,她又不會跑,以后有的是時間好好看,現(xiàn)在,該忙正事了?!?p> 晚一點阿漓和宇他們要出發(fā)去取定魂珠了,他得回去和流經(jīng)一起守著攝政王府,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守著秋水母子,這是阿漓給他下的死命令,所以,他不能在這耽擱太久。
樊水靈聽完他的話,感覺更不好意思了,頭垂得低低的,怕他們看見自己滾燙的臉蛋。
常勝見她低垂著腦袋,盯著腳尖,抬眸敝了戴云天一眼。
“嘿,朋友,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戴云天迎上他的目光,故意裝傻的問。
常勝沒有回答他,看向樊水靈:“林昀爾在何處?”
他們方才去了房間,林昀爾不在房間。
“哦!昀爾他現(xiàn)在在湖邊呢!”說到正事,樊水靈顧不得害羞,伸手指著湖邊的方向。
“你帶他去湖邊的?”常勝看著她。
樊水靈聽他這樣問,以為不可以帶林昀爾出房門。臉色一變,心里有些擔(dān)心,小聲回答道:“是的,我怕他在屋里呆久了會悶,所以就讓人把他抬到湖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我……是不是做錯了?”
常勝臉色閃過一絲異樣,目光深沉的看著她。
他不喜歡她和林昀爾處的太近,特別只要他們兩個人時。
戴云天明白常勝的心思,見樊水靈一副做錯事的無措模樣,開口安慰道:“沒有,你沒有做錯,他是該多出來曬曬太陽。走吧!我去瞧瞧他?!?p> 戴云天說完,率先離去。
樊水靈瞪著大眼望著一動不動的常勝,心里懊惱不已。她肯定做錯事惹他生氣了。
望著戴云天已走遠的背影,樊水靈喏喏開口:“常勝,我只是……”
常勝沒有聽她把話說完,就朝她走了過來,拉起她的手就走。
“你?”
樊水靈望著走在自己前面的背影,有些琢磨不透他。方才倆人一見面他還好好的,對她也很溫柔。一聽到她陪昀爾在外面曬太陽,臉色就變得怪怪的。好奇怪哦!
“呀!”樊水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捂著嘴,暗暗驚呼一聲。常勝,他莫不是吃醋了不成?
“昀爾,是不是很痛?”白秋水看著他咬著牙,眉頭緊皺的模樣。
“沒,沒事,我忍得住。”嘶,林昀爾雙手用力的握住軟榻的扶手,因為用力過猛,他的指關(guān)節(jié)隱隱發(fā)白。
正在給他施針的戴云天,抬起頭望了他一眼,低頭將他雙臂上的針拔下,說:“手放松”
林昀爾聽他的話,將雙手慢慢張開。
戴云天在他每根手指上都扎上銀針:“銀針被我浸了七種毒液,雖然它能逼出你體內(nèi)的毒,但它所帶來的疼痛亦是讓許多人難以承受?!?p> 林昀爾緊緊咬著牙關(guān),冷汗浸濕了他的發(fā)際,十指傳來的痛楚使他說不出話來。雙手仿佛被人生生斬斷了一樣痛徹心扉。
“昀爾……”樊水靈看著他此刻遭罪的模樣,愧疚不已。雙腿屈膝跪在軟榻旁,一邊用帕子給他擦拭額頭上冒出的冷汗,一邊鼓勵道:“昀爾,加油,你一定要忍住,這是最后一次了。”
林昀爾側(cè)頭看著她,虛弱一笑:“靈……靈靈,我忍得住,你別擔(dān)心,呃……?!?p> 常勝自始至終沉默著一張臉,站在一旁看著他們。
突然,烏血順著他的十指流出,一滴接一滴的落在了地上,空氣中,發(fā)出淡淡的血腥味。
“出來了,毒血出來了!”樊水靈高興的叫道。
毒血已出,這么說,昀爾他身上的毒已經(jīng)完全解了,是嗎?
“本公子看到了,你不用叫的這么大聲?!贝髟铺焯吞妥约罕凰鸬冒l(fā)聵的耳朵。
“呃,對不起,我太高興了,真是對不起。”樊水靈察覺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朝他鞠躬道歉道。
戴云天擺擺手:“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p> 見血已轉(zhuǎn)為正常的紅色,他動手將林昀爾手上的銀針一一拔下,收在布簾里。
痛楚隨著銀針消失過后,林昀爾察覺自己的雙腿有了知覺,臉上一喜:“我的腿,有感覺了?!?p> 痛痛的,麻麻的,這是雙腿給他的感覺。
“真的嗎?這么說,你很快就可以走路了?!睅兹酥校罡吲d他康復(fù)的人,莫數(shù)樊水靈了。
“云天,怎么樣?”
常勝看著拭手的戴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