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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明一五六七

第七十二章 韃靼之侵(三十二)

新明一五六七 推丯 3211 2017-04-17 12:20:00

  站在城頭上的俺答等人被眼前的一切給震驚了!剛剛還屋舍連片的東城,一瞬間化為了瓦礫廢墟!連同東城化為烏有的還有自己的一千多人,給徹底埋葬在這片廢墟之中了!

  俺答的心中此時的所思所想,就兩個字“陰毒”!明廷這位小王爺太陰損了,為了達到阻止自己進軍的步伐可謂是無所不用!

  此時,在離平魯城外不遠處有將近一千多人馬的部隊;看著被埋葬的俺答的部隊笑了,他們現(xiàn)在心中所想所思的都是張朝的這“火葬”俺答的奇謀妙計!

  見張翼帶著幾個人爬出地道出口,關應伸出手拉起張翼道:“你們在這里究竟埋了多少地雷呀!”

  對此表示不所知曉的張翼笑道:“這你得回去問問黃旅長了!這里的一切都是他布置的!”

  張翼與關應回頭看了一眼平魯城,此時此刻的平魯城火光沖天;原本殘缺的城墻此刻已經(jīng)被夷為平地了!張翼與關應對望一眼,策馬向著東方奔馳而去!

  天空下起了雨,不知是為了明軍的勝利而流下的感動之淚;還是為了俺答的部隊流下的悲天憫人之淚;還是,為了這原本好好的平魯城的居民流下的淚;他們?yōu)榱诉@場戰(zhàn)爭不僅背井離鄉(xiāng),還為了這場戰(zhàn)爭放棄了自己的一切!戰(zhàn)爭傷的不止是雙方的士兵,還有,雙方的民眾!

  張朝看著雨水落入面前的清水河中,融入了這平靜的河水之中。站在一旁的鮑崇德替他撐起了一把雨傘,張朝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不必為自己撐傘;轉身吩咐道:“你去看看,看張翼和關應他們是否過河了!”

  說完,張朝想起了什么事;轉身對正要離去的鮑崇德;詢問道:“對了!兀良哈的敗軍,你可有什么最新情報呢?”

  鮑崇德停下腳步,轉身折返回來言道:“暫時還沒有收到太原方面的消息!一有情況我會在第一時間報送給王爺?shù)模∪绻鯛敍]有其他事;那下官就先行下去了查詢張翼和關應二人的消息了!”

  張朝揮了揮手,示意鮑崇德退下了;沿河向著清水河上游而去,鮑崇德見狀,轉身對身后的一名校尉吩咐道:“帶著一伙人馬,跟著王爺;記住,不要打擾到王爺了!”

  “師長!”

  谷海回禮道:“是不是有了兀良哈的消息了?”

  “據(jù)剛剛探馬回報,兀良哈此時剛剛過了天門關;按兀良哈的行軍路線及時間來看。兀良哈的敗軍此時可能已經(jīng)到西嶺關了!”

  谷海點了點頭,道:“下去吧!繼續(xù)監(jiān)視!”

  谷海想了一會兒,走進自己的軍帳,提筆寫了一封信;待仔細看了一遍信后;道:“來人!將最新戰(zhàn)報給王爺送去!并將這封信一并交給王爺!”

  用一潰千里來形容兀良哈是在切切不過的事實了!想他昨日還在太原城下,而今日卻在幾百里之外的天門關下了!

  收攏敗軍的兀良哈此時正在天門關下安下營寨。雖然,此時的天門關已是一座空城;因為,在此之前天門關的守軍就被調往太原以加強太原守軍的力量!但,兀良哈也沒有進城的意思;因為,他怕;據(jù)他剛剛收到的探馬的回報,在太原城下重創(chuàng)自己的那支騎兵此時正在滿世界的找自己。

  太原城下的那一戰(zhàn),讓兀良哈重新認識了明廷的騎兵;這近三千多的騎兵,與自己認知中的明廷的騎兵和與自己戰(zhàn)斗過的明廷的騎兵全然不同。沒有厚重的甲鎧,全然與我蒙古勇士一樣;但其裝備的兵器可不是我蒙古任何一個部族甚至是與自己打過交道的明廷軍士全都不同。戰(zhàn)刀是統(tǒng)一的但樣式卻是自己全然沒有見過樣式。

  思索到這里的兀良哈看著手中拿著的此戰(zhàn)“繳獲”的明軍騎兵的戰(zhàn)刀,在手里挽了個劍花,手一揮砍在身邊一顆碗口大的樹上;刀鋒所過,樹斷成了兩段;幸得身旁的兩名護衛(wèi)將他推開,兀良哈才沒有被斷成兩截的樹給砸著!

  兀良哈用手摸了摸那整齊的斷口,又看了看手里那毫無損傷的戰(zhàn)刀,道:“明廷鍛造戰(zhàn)刀的技術何時有提高了這么多呢?”

  而就在這時,一名千戶長走到兀良哈的身邊;見禮之后言道:“大汗!我們現(xiàn)在還剩下不足萬人的部隊了!而軍師失蹤了!而必勒格被明軍生俘了!”

  聽聞千戶長的回報之后,兀良哈感覺氣血一下子涌上腦袋;幸好被身后的千戶長護著才沒有栽倒在地上。

  穩(wěn)定住身形的兀良哈用力搖了搖頭,看著天空仰天長嘯道:“長生天呀!你怎么不護佑我的部族民眾呢?”說完,身體向前撲去,栽倒在地上。站立于兀良哈身后的眾人立即上前一陣胡亂忙開了。

  捷報頻傳,讓朝堂上以前那種緊張的氛圍有所緩和!也讓,兵部尚書譚倫以及內閣分管兵部的張居正心中壓抑之情;得到了釋放!

  如果,這次抗擊韃靼之戰(zhàn)失??;那,作為兵部尚書的譚倫及分管兵部的內閣大臣張居正將會被那些言官和政敵們作為標靶攻擊!

  就像前幾日的朝會之時,就已經(jīng)有言官開始對譚倫提出彈劾了!還好,此時內閣的幾位大佬,在大是大非面前還算比較一致;將言官的彈劾給壓了下去!但,如果再次無建樹;那就只好讓譚倫在回到三邊去帶兵了!

  而作為帝國的最后的決策者的朱載垕,此時最希望接到的就是自己兒子朱翊鈴的消息!因為,在戰(zhàn)前就有幾名言官上書;說晉王還是個孩子,讓他指揮這么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是否欠妥!但,在自己權力的淫威之下;言官們的上書,被司禮監(jiān)的人給扣下了!

  因為,他想證明自己的眼光;也想讓朝廷的這些官員看看我老朱家還是有帶兵打仗的能人!但,想歸想;內心還是有極大的抵觸情懷!藩王做大,這一點雖然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或許看不到什么情況;但,萬一那一天;自己像自己的叔父朱厚照那樣突然駕鶴西去;他會學成祖那樣,兵發(fā)北京城;再來一次靖難之役;這就不知道了!想到這里朱載垕不敢在想下去了!而此時,他的耳畔傳來了陳洪的聲音,道:“退朝!”

  正在滿世界尋找兀良哈的谷海,突然接到張朝的塘報;看吧,谷海對前來送信張翼一臉疑惑地看著張翼道:“這卻是子暮給你,讓你帶給我的指示嗎?”

  張翼一聽谷海這么說,他也知道張朝與谷海之間的關系;不然他也不敢直呼張朝的以前的名諱;笑著言道:“谷師長,說笑了吧!我等又豈敢擅傳王爺?shù)能娏钅兀俊?p>  張朝看著一直在自己賬外徘徊的鮑崇德,知道此時他心中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自己。而自己也在這里看了快兩時辰的書了;也該出去走了走。

  見張朝走出大帳,鮑崇德趕緊迎上前去;張朝做了幾個擴胸運動,見鮑崇德也到了跟前;笑道:“鮑大人,這天色也不早了;為何還不休息呢?”

  鮑崇德見禮道:“王爺不是還在挑燈夜讀嗎?”

  張朝向前走去,而鮑崇德跟在身后,張朝笑道:“以前沒有機會去看看這經(jīng)史子集這些經(jīng)典,而現(xiàn)在有機會了當然得用心去研讀一番了!我見你在這賬外轉了快一晚上了,不知你有什么事嗎?”

  鮑崇德道:“下官確實有些不明白之事,想請教于王爺!不知,王爺是否能解開下官心中的疑問?”

  見張朝點了點頭,鮑崇德接著言道:“今天早上見你給谷大人及龍大人去信,只是下令將兀良哈的部隊驅逐出境就可以了。這點令下官實在不解!”

  張朝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鮑崇德,道:“這有什么不解的呢?”

  鮑崇德疑惑地看著張朝道:“以我知道的太原方向的戰(zhàn)況來看,我們是完全有可能殲滅兀良哈這支孤軍的!您看現(xiàn)在山東各大衛(wèi)所及河南的援軍加上山西的部隊是完全有實力全殲兀良哈的!可您為何現(xiàn)在下這么一道軍令呢?”

  張朝笑道:“不知你聽說過窮寇莫追這句話沒有!當然,我要的是讓谷海他們將兀良哈‘禮送’出我大明境;前提是他不能在我大明境內干一些出格的事!”

  見鮑崇德不解地搖了搖頭,張朝道:“不知你看過《三國志》沒有!諸葛亮南征時,曾問計于馬謖,不知道你可記得馬謖跟諸葛亮提出什么方針呢?”

  鮑崇德明白這是張朝在考察自己,看看自己這個隨軍參謀是否真的有學識;連這個都不知道,那自己也不配這個隨軍參謀了;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zhàn)為上,兵戰(zhàn)為下!”

  張朝笑著點了點頭,道:“是的!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zhàn)為上,兵戰(zhàn)為下!再有就是,做任何事情我們都得分清主次。在我們面前的俺答的軍隊才是主,而韃靼其他幾路大軍都可以認為是次!我記得你曾經(jīng)給我說過,這兀良哈部原本韃靼是在漠南的一支還算比較不錯的部族!但常年招到俺答部的打壓而放棄了故土,遠行漠北!而這次也是想來我們境內趁火打劫一番,卻不想被俺答忽悠去攻打太原城!”

  “令他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太原城并不像俺答描繪得那么美好!不僅久攻不下,反而被我們擊敗!猶如喪家之犬在我大明境內亂竄!而之前太原城傳來的戰(zhàn)報說,太原一戰(zhàn)俘獲了兀良哈的弟弟必勒格;這就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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