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一白,你是說《俠客行》被唐伯虎寫成了字畫?”吳志旭欣喜道:“唐伯虎要是抄寫了這首詩,以詩的質量和他的書法,這字畫必定是精品吶,不行,秋一白,這幅字畫現(xiàn)在在誰的手里?你去告訴他,不管多少銀兩,我都愿意出。”
“這個···”秋一白很是為難,看巡撫大人這樣子,是看上《俠客行》不假了,但是這幅字畫被公孫之買了去,以公孫之愛畫的程度,《俠客行》這種精品落入他的手中是絕對不可能交出來的?!?p> “怎么?難道這畫被什么大人物給買走了?”
“噢,這倒不是,只是我也不知道是被誰買走了?!鼻镆话字缓锰氯溃骸俺鞘詹卮俗之嫷娜嗽敢獍旬嫿o展出來,要不然找起來恐怕會有麻煩?!?p> 吳志旭一陣失望:“你怎么會不知道呢?我跟你說,我這個人金銀財寶我都不愛,唯獨對這字畫情有獨鐘,你要是能幫我找到這幅唐伯虎的真跡,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蔡中興湊到秋一白耳邊,小聲說道:“你最好能把這幅自畫給找出來,要不然巡撫大人不高興,咱們都沒有好日子過。”
秋一白對吳志旭行了一禮:“巡撫大人,草民正好認識唐伯虎,如果讓唐伯虎再寫一幅可不可以?”
“不行!”吳志旭想都沒想就拒絕:“唐伯虎已經寫了一幅,那第二幅就是贗品,這書畫珍貴就珍貴在‘獨一無二’這四個字上,若是滿大街都是,這畫就算是再好,那也是沒有任何價值的?!?p> 這話倒是真的,都說物以稀為貴,越少的東西越是珍貴,再好的字畫,要是同時畫了好幾張那就沒有它的價值了。
吳志旭看了幾眼蔡中興,雙手背后,想了一下:“蔡大人,你先退下吧,本官要和秋一白好好談談。”
蔡中興急忙行禮:“是,巡撫大人,下官告退?!?p> 蔡中興和捕快易星走了出去,并且關上了門。
“秋一白,只要你能幫我找到這幅字畫,本官可以給你一萬兩銀子?!眳侵拘袂穆曊f道。
我靠,這搞反了吧?一個堂堂的應天巡撫,朝廷一品大員,居然還賄賂起一個平民起來了?看樣子,這吳志旭喜好書畫,已經是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大人言重了,我拿敢收大人的銀子,只要大人喜歡這字畫,一白就算舍去全部家當也得替大人找到,大人,草民這就去尋找,也算是一白對大人的一點心意?!?p> 這個巡撫大人有這個喜好真就再好不過了,就怕什么都不喜歡的人,難溝通。
“秋一白,本官從官幾十年,這看人的眼力可是不會錯的,你剛才這話可說的不怎么愿意,你有什么條件就說吧,看看本官能不能滿足于你。”吳志旭哈哈一笑,坐在椅子上。
秋一白心里一驚,這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
秋一白行了一禮:“大人可真是好眼力,實不相瞞,在下還真的是有一個小小的愿望?!?p> 這個時候還不提要求,那可真是腦子有問題了,我要做官,最好是到一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做官,這蘇州城富饒,所以大大小小的官員有十幾個,相互之間翻臉起來比翻書還快。
“說!”巡撫大人直接說了一個字。
“我想要做個官,我可以給大人唐伯虎《俠客行》的真跡,再加五萬兩銀子?!鼻镆话滓粰M心,直接說了出來。
吳志旭噌的一聲站了起來:“你這是要讓我賣官與你?”
聽到這個語氣,秋一白就覺得事情不對,心中咯噔一下,但是隨即吳志旭又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太巧了,本官這里正有一個百戶的空缺,從六品,只是任職地方要到遠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百戶?武官?只是區(qū)區(qū)百戶,統(tǒng)領一百二十人,是不是太少了點?
“巡撫大人,不知道有沒有千戶的缺?”秋一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吳志旭擺手搖頭:“不行,你又不是當朝舉人,身又無功,就算是我給你報個功名上去,頂多也就是個六品百戶,再說了,若是日后你能多多立功,又何止一個千戶?”
“好,那草民就聽大人您的,百戶就百戶?!碑吘官I官是見不得人的買賣,秋一白也不好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
“好,本官明日會派人把你從民戶編入軍籍黃冊,從今而后你就是軍籍,聽說青州府有一伙山賊被官府剿滅,上報朝廷的帖子會經過我這,我將你加上去,不出一個月,朝廷兵部的任命文書就會下來,到時候你領兵一百二十人,去江北一個叫‘原夷’的地方任職?!?p> 吳志旭又摸了一把胡子:“你將唐伯虎《俠客行》的真跡給我拿來就行,至于那五萬兩銀子買個四品百戶也用不了那么多,你就不用給我了,就算是我本人贊助你吧,原夷縣是有名的窮鄉(xiāng)僻壤,這五萬兩銀子說不定會幫你大忙?!?p> 秋一白算是明白了,怪不得答應得這么愉快,原來是要去一個窮地方當差啊。
秋一白行禮:“草民多謝巡撫大人。”
“原夷縣有個九品縣令,等到了那里,他自然會配合你。”
“草民知道,那我就先行告退,去尋找《俠客行》的真跡?!鼻镆话仔卸Y。
“去吧!”
秋一白又行一禮,便出了門去。
出了衙門,秋一白就直往公孫之的書店奔去,雖說出爾反爾是人生大忌,但是為了自己的前途,為了自己的百戶,秋一白也只好對不起公孫之了。
公孫之見秋一白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笑道:“秋公子,你這是要來幫我滅火???我這也沒有著火?。 ?p> 秋一白行禮:“公孫先生,前些日子我賣給你的《俠客行》可否還在你手上?”
公孫之急忙警惕起來:“你想干什么?”
“公孫先生救命啊,這幅畫我有救命之用,我想贖回來。”
公孫之果斷搖頭:“不行,你以為這是當鋪啊,還能贖回去,你收了我的銀子,兩情相愿,我又沒搶你的,要畫沒有,要命也不給?!?p> “我知道這事有點不仗義,但是我真的要這幅畫有大用處,我多給你一萬兩?!?p> “不行,你就算給我十萬兩也不行,除非你拿別的字畫來換?!?p> “我要是有別的字畫,也用不著來找你要這幅,等等,你說什么?可以拿別的字畫來換?”
“當然,只要是我認為其價值能超過《俠客行》的,我就換給你,也不用你還我銀子?!?p> 秋一白想了一下,唐伯虎這個時候應在自己家里,四大才子昨日就說好今日還要在那吃燒烤,急忙拉上公孫之,順便拿了公孫之放在柜臺上的幾張空白花卷,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跑。
“秋公子啊,你這是真的有殺身之禍了?這么著急?”公孫之年齡本來就大,還從來沒有被人拉著跑過,現(xiàn)在跑兩步就已經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