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逸之回來之際,見著清禾與喬孟坐在一處,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他眉頭微皺,有些不快朝他們那里走了過去,清禾轉過頭時正好看見走來的夜逸之,只見她雙眼一亮,興沖沖的朝夜逸之跑了過去。
喬孟看在眼里,神色微暗,卻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表現(xiàn)出來,一直以來喬孟都是那種很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人,喜歡還是討厭,都十分的克制,只是這種克制在遇到清禾之后,他就逐漸的喪失了,好像什么事情只要一牽扯道清禾,他總是不能將自己隱藏的那么好。
清禾看見夜逸之身后跟著一個女子,身著黑衣紅里,十分英氣,舉手投足見皆是俠氣,清禾側著頭,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女子,問道:“這位是?”
夜逸之這才想起來介紹:“這位是羅幸,以后就來代替你保護四皇子?!?p> 羅幸聽到后,緩步走到眾人面前,朝慕容舒越行禮:“見過四皇子。”
慕容舒越面色淡然,帶著微笑說道:“有勞羅姑娘了?!?p> 夜逸之走上前:“你現(xiàn)在回去換一身侍女的衣裳,這些日子便陪在四皇子身邊照顧。”
“是。”羅幸緩緩退下。
喬孟看著夜逸之,星月樓之中位置僅此夜逸之的沈彥就有這么大的威脅,若是夜逸之在此不知道又會有怎樣的一番風云,只是好笑的事,沈彥就是夜逸之,喬孟不知道,大虞人不知道,天下人皆不知道。
這一場平靜來的短暫,就在清禾再一次為慕容舒越換血的那天,東方無的府上受到了攻擊,喬孟埋伏在暗,夜逸之在進行著換血,羅幸則一個人守在門外。
只聽“咻”的一聲,一直箭朝院中飛了進來,羅幸精神一怔,目光凌厲的環(huán)顧四周,經(jīng)常出沒于暗殺場所的羅幸,對于這種偷襲再熟悉不過了,只是今日身份交換了一下,往常是她暗敵明,今日事她明敵暗,不得不小心應對。
羅幸穿著侍女的襦裙,雖說十分的好看,但是與自己的以上比起來,這裙子實在不適合打斗,于是她便很快速的從懷中抽出一條白綾,穿過袖子,將那兩條廣袖系了起來,露出兩條細長的胳膊在外,看樣子她是一早就準備好了迎戰(zhàn),所以準備的十分充分。
她悄悄地隱藏了起來,將自己的弓箭拿在手中,不遠處茂盛的樹枝下面。
東方無的府上光芒十分的微弱,而府外的光比府內(nèi)更加的微弱,這也增加了羅幸尋找敵人的難度。
只見羅幸,手一抬將箭搭在弓上,銀光一閃只聽一聲哀嚎,羅幸松了一口氣:“射中了一個。”羅幸的厲害之處,不在于功夫多厲害,而是不論什么人被她鎖定了都逃脫不了,她的視力好,但是聽力更好,只要稍加留意便能聽到周圍的一切聲音,并且分辨開來。
“還有四人?!绷_幸準備這發(fā)這第二箭,只是她有些奇怪,四個人來了,就只是射那一箭?
正在羅幸奇怪之際,只見那插在柱子上的箭開始融化,裊裊白煙緩緩升起,羅幸立刻捂住口鼻,果然,這只箭有問題。
“月奪魂?!绷_幸眉頭微皺,這個月奪魂正如字面意思,只有在有月亮的夜里才會起作用的毒,中毒者猶如失去靈魂一般,就算不死也離死差不多了,而這毒藥會順著空氣被人吸入。
羅幸趕忙從樹上跳了下去,屋內(nèi)的清禾與慕容舒越,剛剛止住血,羅幸推開門打量了一下屋內(nèi),走到夜逸之耳邊說了些什么,只見夜逸之眉頭緊鎖,說道:“沒辦法了,去我住所,找東月,她有解藥。”
“是。”
除了歸化山中的人,可能就數(shù)夜逸之最了解歸化山中的人了,東月是玉時幻坐下弟子,姬月在幻術,只是后來有了煥兒后,幻術這種東西,她就很少再用,而東月則是在毒,天底下沒有她解不了的毒,也沒有她配不出來的毒藥。
二另外兩名弟子,則是南渭崖和玉臨,則是在武,當年與喬孟大戰(zhàn),抓捕玉禾的人,就有玉臨,只是玉臨也沒有辦法,玉時幻控制著等同于她生命的人,她不得已才向自己的親姐姐出手。
月奪魂的毒發(fā)時間是在月亮消失的時候,所以他們還有一些時間來解毒。
羅幸朝小院跑去之際,只見兩名男人將她的路攔住,模樣兇狠,只是羅幸卻絲毫不畏懼,彎弓搭箭身子一側,只見雙箭齊發(fā),直逼那兩人的喉嚨。
“當”的一聲,箭被擋了下來。
于此同時,另外兩人正不停的朝東方無的府上射箭,喬孟只剩一人將射進來的箭擋住似乎有些吃力,,他們不在乎箭會射到哪,只要進這個院子就好了,而喬孟則要將箭全部擋下。
夜逸之解決完慕容舒越的事情之后,立刻出來幫忙。
偌大的府上,只見箭來箭往。
不知為何,箭一下子便多了起來,那里像是兩個人的數(shù)量。
就在這時,暗處突然出現(xiàn)錦衣衛(wèi),二話沒說直接從院中跳了出去。
原來早在多日前,東方無便已經(jīng)與靖國的皇帝解釋了現(xiàn)狀,并且借了宮中較為厲害的錦衣衛(wèi)來此守護。
也就在此時,一直按兵不動的府上劍客與侍衛(wèi)則一涌而現(xiàn)將東方無的府邸周圍包裹嚴實,本來東方無就想著裝作府上無人的樣子,讓敵人上當,并且一并抓獲,今夜看來是計劃成功了,只剩抓獲了。
這奇襲之人何止四五人,四五十人沒有二三十人也得有了,只是那些人將自己的氣息隱藏了,而另外的五個人則當做誘餌,將羅幸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所以忽略了他們的存在。
一場屬于東方無的屠殺,正在開始。
而當羅幸拿著箭直直的刺進敵人的喉嚨之時,月亮已經(jīng)沒入了云中,血順著箭不停的往下滴落。
羅幸不喜歡近戰(zhàn),因為她討厭血粘在身上,可是這并不代表她就不會近戰(zhàn),當敵對她有,她不會近戰(zhàn)的這種錯誤的情報時,那就說明這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勝利了一半。
羅幸沒興趣收拾,直接朝夜逸之的小院跑去。
而她剛到院門前,卻停住了腳步,慢慢的退到了黑暗之中。
沒錯,這里也被敵人入侵了。
只見那東月一襲青衣站在院中,身姿灼灼,她的面前站著一個黑衣人,而黑衣人身后站著的便是那秦百曦,看來這又是一場苦戰(zhàn)。
羅幸收斂了氣息,躲在暗處。
“我們本應該是一派的。”黑衣人開口說道。
東月面無表情,黑衣人說:“這個世道太過動蕩,和平是我們一直追求的?!?p> “你現(xiàn)在做的事情,可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和平人士。”東月冷笑。
“大虞靖國還有北方的梁軍,三方鼎力,周圍小國四起,紛爭不斷,百姓流離失所難以安定,而我做的只是將這破碎的山河重整一番,創(chuàng)造出一個和平不會再有戰(zhàn)爭的世界,東月今日你應該幫我?!焙谝氯苏f道。
“自從十三年前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注定是仇人?!?p> “我沒有恨過你?!?p> “是嗎?”
“是,可恨的是這個世界,你我不過是被命運操控的人,東月,今日只要你想掙脫這個束縛,你我恩怨便一筆勾銷。”黑衣人聲音十分的平緩,沒有疾言厲色,他與東月說話,就好似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東月看向秦百曦,微微揚起頭略帶嘲諷的笑了:“你不過是借著家族的名,來為他做事吧?!?p> 秦百曦倒也不否認:“是有如何!”
東月藏在袖中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你們可別忘了,那個女人可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聽到此話,秦百曦的臉色微微一變,轉而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卻絲毫不在意:“該討回來的,我會一一的討回來?!?p> 羅幸在暗處,雖一字未差的聽了進去,卻怎么也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她很好奇,這個黑衣人與東月的關系,究竟是怎么樣的存在。
東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道:“你們走吧。”
“恐怕暫時還走不了。”黑衣人頭微轉,只見他望著的方向正好是羅幸躲著的方向。
就在他頭轉過來的那一剎,羅幸只覺得整個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著,那個黑衣人可怕到恐怖,想必就算是夜逸之在場,也無法與之抗衡吧。
“小耗子總是惹人煩。”黑衣人語氣有幾分調侃之意,只是秦百曦卻立刻明白,身子一躍便將羅幸抓了過來,扔在地上。
夜逸之帶羅幸去東方無府上之前,東月與她見過,所以東月立刻將羅幸護住,說道:“這是我的人?!?p> “哦?”黑衣人語氣充滿著驚訝:“你的人?”
“這樣,你給我時間考慮。”東月說道。
只聽黑衣人悶笑:“好吧,好吧,你既然愿意考慮,那便最好不過,我便信你一次。”
東月聲音清冷而平靜:“那二位慢走不送。”
黑衣人緩緩轉過身,就在轉身的那一剎,黑衣人朝羅幸瞥了一眼,就那一眼,羅幸似乎感覺整個人像是墜落地獄一般,恐怖遍布全身,即使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死亡的她,依舊對他的眼神感到了無盡的恐懼。
“再見。”黑衣人淡淡的留下兩個字后便和秦百曦走了。
東月看向羅幸,眉頭微皺,她其實不愿意和這個人討價還價的,如果不是羅幸,她是不會與這個人再有進一步的關系:“你來此作何?”
羅幸趕忙起身,說道:“東方無的府上被人布了月奪魂,主人讓我過來尋求解藥?!?p> “月奪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