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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反派,挺好

第八章 吃貨之怨

當(dāng)反派,挺好 長安西行 2047 2017-02-21 20:10:00

  劍身之上的陽光,一泄而成,如池塘清水,從容舒緩,而劍刃如萬丈斷崖,崇高巍峨。

  林語暮挑眉瞥了眼脖頸上的劍,是把好劍,只是位置不對。

  輕敲劍身,林語暮對盛延一笑:“這位兄臺,可否移開半寸,擋我喝茶了。”

  這一笑,笑得盛延眼皮直跳,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眉毛一挑,瞥了眼座上的悠閑品茶的王爺,連忙恢復(fù)面癱神色,心中祈禱,千萬別讓王爺看到自己沒繃住。

  “煜王府的茶果然與別處不同,藏頭藏尾,韻味悠長?!绷终Z暮端著茶杯,輕輕吹去杯中浮茶。

  看著林語暮一副安然自若的樣子,絲毫未曾擔(dān)憂自己的性命,越則煜有些摸不準(zhǔn),此人當(dāng)真有恪王的消息?如此,他不妨一試。

  “恪王雖是叛臣,但畢竟是同脈兄弟,若他的遺愿是要取你性命,我自然要幫上一幫。不然我這身罪,如何洗的干凈?”

  林語暮嘴角一揚(yáng),只覺有些可笑,世人皆知恪王謀逆,煜王不顧兄弟之情,將其斬殺,兩人說是血海之仇,也不為過。正因如此,她今日才敢拿著書信,搏上一搏,仇人的仇人,便可為盟。

  “王爺,何苦自嘲,侯門之內(nèi),無血親,無對錯(cuò)。我今日前來,只為求借王的令牌一用?!?p>  不露破綻,夠謹(jǐn)慎,恪王這個(gè)人,挑的不錯(cuò)。

  越則煜對林語暮有了幾分贊賞,他掏出牌子,在手上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

  這枚令牌,既可自由出入皇宮,也可調(diào)動國都都護(hù)營的五百兵士,更可查閱國都城防布置。不知此人,是想調(diào)兵還是逼宮?

  “本王的令牌,你拿何來換?”

  “聽聞王爺一直為安貴妃的舊疾,尋著一株名為材芙的草藥,已有數(shù)年而不得其蹤。在下特此奉上?!绷终Z暮掏出一個(gè)藥盒放在桌上。

  說來也巧,她幼時(shí)翻閱過一本古籍,才知這所謂稀世奇藥,不過是人口口相傳間混了音,歸根到底,就是三文一斤的柴胡。

  越則煜雖為母多年尋藥不得,但此令牌關(guān)系重大,他自然分的清楚。

  “你還真是高估自己,左右不過一株藥,你有,本王也自會找到?!?p>  “以物易物,王爺吩咐便是?!?p>  林語暮早料到越則煜不會輕易松口,但也做好打算,無論開出什么條件,她一定會做到,即便是命,她也給得。只有這樣,才可入內(nèi)務(wù)府,自己才有可能完成計(jì)劃。

  越則煜一聽,冷哼一聲,將手中茶杯重落紅木桌上。

  “哐”一聲,瓷木相碰,打破房內(nèi)詭異的氣氛。

  還裝做不知,難道恪王沒有告訴此人,自己最是沒有耐心。

  “本王要的答案,來時(shí)恪王沒有告訴你嗎?”

  什么?

  恪王?他不是在幾年前便已葬身于火海之中,更何況那場火由煜王親手點(diǎn)燃。莫非此間另有隱情,恪王尚在人世?

  林語暮被這突來的消息打亂了陣腳,沒有注意到越則煜眼中的殺意。

  看出此人并不知自己與恪王之約,得到玉佩不過是個(gè)巧合。既然如此,便當(dāng)真留不得。越則煜皺緊眉頭,起身給盛延一個(gè)示意。

  這一次,林語暮清晰的感受到劍上寒氣,越發(fā)凌厲,劍刃離脖頸只有一根發(fā)絲的距離。

  她深信,只要越則煜踏出此門,后一刻,她必然血濺三尺,人頭落地。

  人總有一死,但她的命盡之日,絕不是在今時(shí),今地。

  就在越則煜與林語暮擦肩而過時(shí),林語暮突然起身。

  盛延眼疾手快,雖轉(zhuǎn)了劍柄,但劍鋒依舊劃破林語暮的脖頸半寸。

  鮮艷的血滴,順著修長的脖頸,緩緩流下。

  “三年內(nèi),我的命便是您的?!?p>  身上的疼痛和鮮血,讓林語暮握緊雙拳,但曾經(jīng)的心痛,足以讓它拋下一切。

  越則煜看著擋在眼前的人,回答雖是司空見慣,但眼中的光芒決絕,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我能有恪王的玉佩,也一定會找到王爺想要的答案。兩年之內(nèi),必有結(jié)果?!?p>  林語暮在賭,拿命在賭一個(gè)自己也不愿給出的回答。

  越則煜在尋,用心在尋一個(gè)自己也不知為何的理由。

  兩雙眼,誰都不曾閃避。只是靜靜地看著......

  盛延左看看越則煜,右瞟瞟林語暮,沒了主意。這兩位誰能給個(gè)準(zhǔn)話,他好快些手起刀落,回房吃栗子去。

  “我府中缺個(gè)馬廄雜仆,可愿?”越則煜挑眉問道。

  “屬下林子朝,多謝王爺。”林語暮恭敬的行了一禮。

  自她穿上男裝起的那一刻,世上便再無林語暮,她會用哥哥的名,父親的姓,一路前行,直至云國林府,這門牌匾,摔落泥潭,濺滿鮮血。

  等趙豐領(lǐng)著林語暮離開后,盛延收回劍鞘,小心試探道:“王爺若無別的吩咐,盛延便先行告退?”他剛炒出鍋的栗子,在放上一會就不好吃了。

  越則煜慢慢轉(zhuǎn)過身來,沖盛延一笑:“你覺得剛剛那人,生的可好?”

  “那人長的雖有幾分俊逸之風(fēng),但比起王爺您的英姿還是有些孱弱?!笔⒀与m不明王爺此問他何意,但夸人總是沒錯(cuò)。

  “那他的話,可覺得可笑?”

  盛延搖搖頭。

  “很好。既不好看,又不有趣,那方才你對他又看又笑,便是失了一等護(hù)衛(wèi)的身份。都護(hù)營近來缺個(gè)教頭,你便去頂這幾日的缺?!?p>  盛延長嘆口氣,什么都逃不過王爺?shù)难劬Α6甲o(hù)營的伙食可沒煜王府的好啊,這一去,又要瘦上幾分。想到房中熱乎乎的栗子,又燃起幾分期待:“明日去?”

  越則煜勾起嘴角,吐出兩字:“現(xiàn)在。”

  一把澆滅盛延的心頭火,他垂著頭,默默不語。王爺這是把氣撒到他身上,他自己可憐自己啊。

  “再去查查,這個(gè)林子朝與云國新任左仆射——林余安,可有關(guān)系?”越則煜看著門外的庭院,突然出聲吩咐。

  林子朝?他似乎記得,多年前自己曾在密報(bào)上見過這個(gè)名字,若沒記錯(cuò),一個(gè)云國重臣之子,為何會來燕國?林余安又是何打算?

  院落之中,陽光甚好,襯的一株盛開的桃花,分外嬌艷。

長安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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