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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反派,挺好

第十章 故人離去

當(dāng)反派,挺好 長安西行 5807 2017-09-27 18:05:31

  訪燕的云國隊(duì)伍已在大燕呆了半月有余,林子司已上奏燕皇,一行人等將于十一月初四,率隊(duì)回云。未來天下的局面走向,在四天后,便見分曉。

  十一月初一,離啟程之日還有四天,林子司躲在驛站,閉門不出。

  十一月初二,離啟程之日還有三天,林子司拜訪炳王府,炳王避而不見。因而轉(zhuǎn)拜大學(xué)士府,與馮佐偃密談兩個時辰。

  十一月初三,離啟程之日還有一天,在禮部官員的陪同下,林子司購買不少大燕民俗特產(chǎn),打包裝箱,還持燕皇口諭,在南門的城樓之上,賞燕都繁華夜景。神情輕松,全然不見憂色。

  這一夜,燕都朝堂,不論是文官還是武將,沒有一人能安然入眠。所有的眼睛耳朵,全都朝著一個方向——大燕皇宮!

  離天亮還有三個時辰,韓相府內(nèi),韓琚和炳王二人,一人執(zhí)黑,一人執(zhí)白,博弈于四方棋盤之間。

  “咣當(dāng)”一聲,清亮的白玉棋子,落在天元一點(diǎn),韓琚沉聲道:“王爺,這局您輸了?!?p>  將手中的黑子放回棋簍之中,越則炳回道:“輸你半子,也算不差?!?p>  韓琚整理著棋盤,轉(zhuǎn)頭問道:“可還有興致再來一局?”

  “下了一夜,再高的興致也該耗盡?!?p>  越則炳端起茶杯,看向窗外的月亮,輕聲道:“你說這漫長的一夜,四弟又是如何打發(fā)?”

  “無論做什么,只怕心都難靜。”

  韓琚一撒手,滿把的棋子,落入棋簍之中,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做一團(tuán)。

  燕皇下旨,林子司回云事宜,由煜王一手負(fù)責(zé)。也就是說,燕皇最后究竟做何決斷,第一個知道的便是越則煜。燙手的機(jī)會,也是難辦的差事,成了,沒有功勞,砸了,重罪問責(zé)。

  “韓相難道對此事,一點(diǎn)都猜不透父皇心思?”

  “圣上拖了這么些天,該怎么做,心中早已有數(shù),我們誰都左右不得。”

  “那明天百官送行,韓相可會病愈?”

  “小小風(fēng)寒,病了這么些時日,吃了那么多天藥,若在不好轉(zhuǎn),只怕叫人以為老臣命不久矣?!?p>  越則炳一聲冷笑,譏諷道:“的確,你的這場風(fēng)寒,來的是時候,去的也及時?!?p>  “王爺說笑了?!?p>  面對炳王的嘲諷,韓琚絲毫不見怒意。

  “老臣有一事想請教王爺,您為何會幫林子司勸說圣上,歸還三百里邊境。以您的心思,當(dāng)是明白,您出面,圣上不僅不會聽,也許還會惹禍上身?”

  這一點(diǎn),自從韓琚聽聞手下人來報炳王在朝堂上的言論,便覺不解。這件事,和炳王并無多大干系。二十年前那三百里地能歸在大燕名下,自是煜王功勞,如今就算圣上打算歸地,該著急的也是煜王,炳王何苦跳出來插上一腳,萬一逆了圣上的心思,可是得不償失。

  手指敲著桌子,越則炳勾起嘴角,緩緩開口:“因?yàn)檫@是林子司,更確切的說,是蕭承衍的意思,本王不過順了他們的心愿?!?p>  聽命于人?韓琚可不相信翻手為云的炳王,會是這般乖順的人。于是也不插話,靜靜等著下面的解釋。

  越則炳放下手中的茶杯,繼續(xù)道:“蕭承衍想借本王的手,削弱四弟的力量,這一點(diǎn)上,本王也有此意,所以同他們聯(lián)手,也是情理之中。那三百里的地,只要擺在大燕地圖上一日,眾人便會記得這是四弟的功績。若能讓父皇同意,讓云國以三倍的價錢贖地回去,一來殺了四弟的勢頭,二來這三倍的贖地錢自是會流入國庫,而戶部又是謝昀當(dāng)家,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p>  “王爺可曾想過,若是日后兩國再起戰(zhàn)事,失了這些要塞,怕是失了戰(zhàn)機(jī)?!?p>  看了眼有些猶豫的韓琚,越則炳安慰道:“韓相擔(dān)心本王見利忘義?離了大燕,你一文不值,本王也一樣。既然如此,本王又怎會將大燕至于危險之中?”

  “四弟的本事,本王還是信的,他派兵在那里駐扎數(shù)十年,一草一木,自是熟悉,且自打林子司提出奏請后,他可不像表面上那般什么都不做,僅本王知道的,就有三支隊(duì)伍開拔奔赴,以作后用。就算四弟不作為,本王也不是沒有后招。蕭承衍若想從那里直破我大燕防線,也得要有足夠的軍需后備,他能在大燕安插人手,本王難道就不會?”

  看著越則炳眼中的淡定悠閑,韓琚捋著胡須,難得的笑了笑,“蕭承衍以為是他算計了王爺,卻不知王爺不過借力打力,自有章法。老臣佩服?!?p>  聽著韓琚的稱贊,越則炳自得一笑,“說起來,蕭承衍倒是給了本王兩份意料之外的大禮。這其一便是左衛(wèi)軍的魯成堯,有了他,本王也算在四弟嚴(yán)防死守的軍中,撕開一道口子。這其二嘛,倒是和韓相你有關(guān)?”

  “同老臣有關(guān)?”

  “林子司手中有一份謝昀的罪證,待他回云國后,便會交于本王。據(jù)說這份東西,能重傷韓相您?!痹絼t炳的目光轉(zhuǎn)向韓琚,打量著他的神色反應(yīng)。

  聽聞此言,韓琚連忙起身,跪在地上,恭敬道:“老臣對王爺絕無二心,請王爺明察。”

  婆娑著手中的玉扳指,越則炳收回目光。

  旁人都以為自己同韓琚是水火不容的局勢,卻不知二人早已聯(lián)手對付煜王,正因如此,也才有林子司送上的重創(chuàng)韓琚的大禮,借此拉近自己和蕭承衍的關(guān)系。

  雖說如今韓琚是幫著自己,可日后的事,誰都不能保證。別人的把柄,自己可從不嫌多。

  “只要韓相的忠心不變,您就放心,東西既然落在我手里,本王自然會保你無虞?!?p>  沒有絲毫要將那份罪證交給自己處置的意思,自己要想無事,便必須同炳王牢牢的拴在一起,這既是承諾,也是威脅。韓琚沉默片刻,隨后拱手行禮,沉聲道:“老臣……多謝王爺大恩?!?p>  “起來吧。”

  越則炳突然想到一事,眉頭一皺,開口問道:“本王總是覺得,林子司對我們大燕的內(nèi)政也太過了解了一些。朝中早有風(fēng)傳,有人暗中通云。本王也隱約記得,韓相似乎很早就提醒本王,林余安會派其子前來訪燕?”

  面對越則炳的疑問,韓琚淡定解釋:“這些是老臣布在云國的眼線回報,作為大燕一品相輔,總是要知己知彼,才不會落了下風(fēng)?!?p>  點(diǎn)點(diǎn)頭,越則炳算是認(rèn)可了韓琚的解釋。

  “那韓相覺得,誰會是那個向云國通風(fēng)報信之人?”

  “林子司來燕數(shù)十天,見過不少大燕朝臣,或許這個人就在其中?!?p>  “說起來,自同本王在湖邊見過一面后,林子司便開始急躁不已,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瞞著本王。昨天竟然忘了分寸,直接上炳王府通報求見??山裉靺s又恢復(fù)剛來時的淡定悠閑,走街串巷,當(dāng)真如同什么事都沒發(fā)生?!?p>  “這兩天之中,他只見了馮佐偃一人。”韓琚開口提醒。

  越則炳不在說話,瞇著眼睛,看著窗外的月亮,突然冒出一句絲毫不搭調(diào)的話。

  “月明星稀,今天的夜路才能看的清楚。”

  ……

  另一邊的煜王府,越則煜和諸葛元遜眉頭不展。就在剛剛,宮中傳來口諭,燕皇收到密報,云國來使林子司勾結(jié)朝臣,意圖不軌,著令煜王妥善處理。

  密報?何處而來的密報?

  妥善處理?何又為妥善二字?

  沒有圣旨,沒有手諭,任何字面的東西一個都沒有。什么是最易更改的皇家圣意?自然只有口諭二字,可改內(nèi)容,可改時間,甚至前一刻才頒布的口諭,下一刻便能推脫的一干二凈。

  燕皇意思已明,這擺明要越則煜隨便給林子司安個罪名,好讓大燕有借口不歸還三百里要塞。但至于如何找罪證,如何讓人信服,這種事就全部推給煜王。

  諸葛元遜心中也是氣悶,雖知王爺這份差不好做,卻不想圣上竟然脫身的如此干凈,一點(diǎn)也不曾考慮過,若是煜王出了差錯,朝臣和云國必能將王爺吞的連渣都不剩。

  天家無父子,當(dāng)真不假。

  “王爺,可有何打算?”

  越則煜看著桌邊的硯臺一言不發(fā)。離天亮只剩三個時辰,所有的一切都要在三個時辰內(nèi),悄無聲息的完成,三個時辰……

  門外傳來林子朝的聲音,“王爺,子朝有事求見。”

  這是二人自那日鬧翻后的幾日來,第一次見面。越則煜打量著林子朝,皺緊眉頭,冷聲道:“本王現(xiàn)在沒空同你置氣,所以說話前先思量好。”

  林子朝將一個玉佩和一封信放在書案上,開口道:“這塊玉是林子司貼身之物,這封信也是他親手所寫。子朝此次前來,只為將此物,交給王爺?!?p>  越則煜只是愣愣的看著林子朝,紋絲不動。諸葛元遜看著二人,想著眼下困局,又聽聞是林子司的東西,便也顧不上規(guī)矩,起身打開信封。

  草草一覽后,諸葛元遜喜上眉梢:“王爺,這可是林子司密報蕭承衍的書信,有了它,何愁沒有罪名可用?!?p>  “這些你如何而來?”越則煜忽略諸葛先生臉上的喜色,雙眼目光只是看著面前之人。

  林子朝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不痛不癢的道:“子朝是王府小廝,這些不過是盡了本分?!?p>  越則炳一聲冷笑,接過諸葛先生手中的東西,打眼一瞧,挑眉嘲諷道:“想利用本王,除掉林子司?”

  不躲不避,林子朝直視越則煜充滿嘲弄的雙眼,一字一句道:“東西是我給王爺?shù)模f起來應(yīng)當(dāng)是王爺利用了我才是?!敝逼鹕碜?,林子朝微微仰頭,勾起嘴角,“東西已經(jīng)送到,用與不用,全看王爺自己。子朝告退?!?p>  房門輕輕闔上,諸葛元遜打量著越則煜難看的臉色,長嘆口氣,看這意思,王爺已經(jīng)拆穿了林子朝的身份,而林子朝索性也不在隱藏,時不時的顯露出幾分自己的真性情。原來若是遇著方才的情景,林子朝早就服了軟,順著王爺?shù)脑捰?,揭過此事??扇缃襁@二人,一個本身性子就擰,另一個也懶得退讓,一來一回的幾句話,便弄得生硬擰巴。哎,只盼王爺不要因此誤了大事。

  諸葛元遜在一旁擔(dān)心了那么多,卻不知他的擔(dān)心全是多余。他只知道林子朝為林余安之子,卻不知實(shí)為林語暮女扮男裝。

  越則煜心中是氣,但更多的確是同自己賭氣,面對林語暮,他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本想好好的說上幾句,誰知話一出口,便句句帶刺。

  諸葛元遜沖著越則煜勸慰道:“王爺,時不待我,只要將拿著這份書信,便足可將林子司打入大牢,借機(jī)向云國發(fā)難。王爺,不能在猶豫了。”

  “你說她為何要給本王?”越則煜用手指敲著桌子,像是在自言自語,全然忽略了諸葛先生的焦急。

  跳動的燭光,撲閃不定,映出越則煜眼下的陰影,愈發(fā)濃重。

  終于,越則煜開口道:“先生,去將那幅燕都城防圖拿來。”

  “要此物何用?”

  “為了勘查燕都城防,特意在臨行前去城樓探查,這個借口,說的通。既然父皇要本王替林子司準(zhǔn)備回程事宜,那本王就送他一份大禮?!?p>  “王爺,您何苦舍近求遠(yuǎn),林子朝的……”

  “本王不需要任何人,更何況是她!”

  越則煜直接打斷了諸葛元遜的勸阻,口吻堅定,絕不允許任何質(zhì)疑。

  ……

  十一月初四一早,大燕各大小官員奉燕皇之命,禮送林子司一行。

  當(dāng)聽到燕皇圣旨后,林子司當(dāng)即起身,滿面怒色,義正言辭的沖著眾人道:“這便是大燕的待客之道?我皇和太子,為云燕百姓,為兩國友好,一再退讓,不僅不計較逸陽公主拒親的失禮,更不計較燕都府尹誣陷我云國客商之險惡用心,對煜王強(qiáng)占我云國的三百里土地,也愿以重金回購。豈料大燕竟得寸進(jìn)尺,貪婪至此。也罷,我泱泱云國,恥于同小人為伍。諸位,告辭!”

  說完,不理眾人反應(yīng),翻身上馬,拂袖而去。

  一眾朝臣,面面相覷,怎么一夜過去,圣上不僅沒有動作,反而被人指著鼻子一番辱罵。

  而對于當(dāng)初見識過林子司進(jìn)城時抬得一百多箱珍寶的百姓來說,本想著在來湊湊熱鬧,豈料聽到的確是云國人對自家皇帝的痛斥。依照百姓的理論,收了錢,就該辦事。這云國使臣回程的箱子明顯少了不少,顯然是入了大燕的國庫,既然如此,對于人家的要求一而再的拒絕,著實(shí)不夠厚道。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民心不穩(wěn)。

  過了三個時辰,林子司一行人離燕都城已有三十多里的距離,見天冷難行,林子司便下令眾人在一處茶攤稍加休息。

  想著自己方才在眾人面前的一番言論,引的眾人心思浮動,林子司心中一陣得意。果不其然,一切都在父親和殿下的計劃之中。此次大燕之行,除去林語暮,其他目的都已達(dá)成,既挑撥了煜王和炳王關(guān)系,又將炳王控制在手中,更重要的是為日后云國揮兵北上,有了一個站得住腳的由頭。至于林語暮,既然已經(jīng)驗(yàn)明正身,日后大不了派人取了她性命便是。一介女流,難成大事。

  林子司抬起頭,正好在余光中瞥見一人的身影,隨即眉頭一皺,沖著身旁人吩咐道:“你們在此處等著,我去去就來?!?p>  說完,林子司步行離開了茶攤,走入一僻靜處。

  看著來人刺眼的笑容,林子司冷聲道:“你竟敢出現(xiàn)?”

  林語暮輕松道:“若我今日不來,只怕你活不過午時三刻?!?p>  面對林子司難看的臉色,慢慢展開一封書信,林語暮輕聲念道:“父啟,兒已見子朝于燕國都城,但此子朝乃語暮所扮,現(xiàn)藏于煜王府中。子朝所去何處,兒并無線索。語暮雖已長成,然性情狡詐,心思狠毒,絲毫不聽兒之規(guī)勸,一意孤行,口出狂言,對父親心存不滿,對母親惡言相譏。兒寫此信,雖有僭越,但仍要直言,語暮性惡,乃林氏不肖子孫,實(shí)所不能容,萬望父親再三思量……”

  聽著林語暮一字一句將自己寫給父親的書信誦讀出來,林子司的臉都快扭曲到變形,原來殺人奪信之人是她,是林語暮將自己圍困于驛站之中,擔(dān)憂不已。

  握緊雙拳,林子司動了殺意,想直接在此處解決后患??蓜倓傁蚯白吡艘徊?,一道黑影閃過,站在林語暮面前,持刀而立。

  這個人,林子司也見過。

  “我曾告訴過你,林家一日不滅,我便也要在這世上茍活一日。所以,不要在白費(fèi)力氣,浪費(fèi)時間?!?p>  “你到底也是姓林,難道要滅族滅宗嘛!”

  “呵,自從李苑芳誣陷我母親的那一日起,自從我母親撒手人寰的那一刻,林家于我,便是至死方休?!?p>  林語暮的眼,冷的出奇,渾身的殺氣就連見慣死亡的仆郇,都覺后背一涼。

  “既然如此,我又豈能容你在世。”林子司眉梢一挑,掃了眼緊戒的仆郇,輕蔑道:“以為僅憑這樣的一個死士,便能保你性命。你也太小瞧我林府的親衛(wèi)了?!?p>  說著,林子司將響哨握在手中,時機(jī)一到,便會召集眾人。而林語暮也看在眼中,絲毫不在意,反倒開口問道:“李苑芳為你花了大價錢求得的那塊貼身玉佩,可還在?”

  手上一頓,林子司心中一緊,那塊玉佩多日前便不見了蹤影,看此情形,必是在林語暮手中,隨即厲聲道:“拿來,我留你全尸?!?p>  “真要收尸,恐怕也是我替你收。那塊玉佩連同寫你給蕭承衍的書信,估摸著此刻,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擺在燕皇的書案上了?!?p>  林子司大驚,眼中怒火四濺!

  林語暮欣慰的笑笑,“若換做是我,此刻必然挑出最快的馬,直奔云國邊關(guān),一點(diǎn)都不敢耽誤。說不定下一刻,都護(hù)營的人便追了上來?!?p>  握緊雙拳,林子司惡狠狠的瞪著林語暮,一言不發(fā)。若林語暮說的是真的,那么自己當(dāng)真是性命難保,一個帝王怎能允許被人算計,就算是假,僅憑林語暮手上那些書信中的任何一封,也是捏住了自己的命脈,他又怎敢去賭。

  一陣涼風(fēng)拂過,吹動這四周枯黃的野草。哪怕只有丁點(diǎn)聲響,也讓林子司心中警鈴大作。

  將響哨收入袖中,林子司冷眼瞥著林語暮,沉聲道:“你可相信,總有一日,你會死在我的手中?”

  點(diǎn)點(diǎn)頭,林語暮頗為贊同,“憑你的資質(zhì),想扳倒我,輕而易舉,更何況還有林余安在你背后保駕護(hù)航。所以啊,你說的話,我信。”

  又是這個笑容,明明他們彼此都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可林語暮卻能沖著自己笑的如此乖順,如此淡然。無論自己如何嘲諷挑釁,但卻絲毫不能勾起她半分的心緒波動,結(jié)果反而顯得自己失了風(fēng)度。林子司將林語暮此刻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深深的刻在眼中,待他回云國后,必要讓她知道,得罪自己是何下場!

  老樹上的昏鴉,不適時宜的一聲干啞嘶叫,算作是最后一個結(jié)束。

  林子司轉(zhuǎn)身離去,不在多說一句。而林語暮雙手背于身后,勾著嘴角,欣賞著故人最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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