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050年,商朝時期,商王子托從小喜歡打獵,執(zhí)政時間不長,眼看著兒子帝乙已經(jīng)長大成人,便早早地卸任,將王權(quán)交給他的兒子,自己獨享清閑。
一生愛好打獵的子托卸任后,厭惡朝歌那種嬪妃如云的生活,經(jīng)常帶領(lǐng)一干人,或是單槍匹馬,出去打獵。最初是在靈山,每次出去打獵,回來都是滿載而歸。有一次,自己單槍匹馬去靈山打獵。在打獵時,偶遇一妖狐,因喜愛他的毛色只想把它逮住??膳c它周旋了半天,還險些命喪這妖狐之手,后來被元始天尊相救,給他一錦囊,又教給他識妖的法眼。
一心想逮住妖狐泄恨的子托,便又與那妖狐周旋起來,一來二往,那妖狐見這獵人有了真本事,不敢再與其交鋒,便從靈山逃回到了雜草叢生,溝壑遍野的大平原,因此,子托便跟蹤到此——
這是一片貧瘠的土地,十年九旱。這里既無山,也無水。傳說是黑龍的緣故,人們把這里稱作黑龍港流域。
古時候這一帶鹽堿是主旋律,有人形容說:旱了收鹽巴,澇了收蛤蟆。一眼望去,除了白茫茫的鹽巴,就是耐鹽堿的生柳,再就是酸棗棵子。因此,酸棗棵子遍地叢生。
雖然是平原,卻也是起伏不平,雜草叢生,各種野生動物到處都是。雖然沒有大的兇猛動物,狐貍、貔子、黃鼬等到處亂竄;野鹿、山羊、兔子比比皆是。單說一個狐貍,可了不得,它能成精,變成人形。
在平原腹地,有一個不大的村莊叫廣郡。旁邊有一條河名曰:清涼江。東南方向有一片偌大的棗樹林,一眼望不到邊。村子的西北便是低洼不平沼澤地,那里寸草不生,都是白茫茫的鹽堿地。沼澤地里有一個坑塘,褐色的水,牲畜都不敢喝。東北方向沿著清涼江兩岸雜草叢生,齊腰深的蒿草是野獸經(jīng)常在里面出沒的地方。
子托從朝歌來到這里,見這里野獸泛濫,是一個打獵的好地方。便不想再回去了。他不想去村里擾民,便在曠野里搭了個窩棚,算是安了個家。這一晃就是小半年。
朝內(nèi)的嬪妃們可都傻眼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這老爺可是去了哪里?特別是王后,更是每天里以淚洗面。
帝乙見狀,心疼母親。便撒下人去,四處打探,尋找下落。
終于找到了,探馬告訴子托,因不知你的下落,朝歌后宮亂成一鍋粥。子托聞訊,急忙打道回府。
回來后的子托見狀,安慰王后道:“我找到一個打獵的好地方,真是開心死了?;貋砜纯茨銈?,明日我便回去?!?p> 王后聞聽,急了。手捂著肚子以死相脅:“若王爺再走,我娘兒倆就死給你看!”
“娘兒倆?”子托樂了:“不至于吧,兒子長大成人,已經(jīng)繼承王位,還會陪你去死?”沒等夫人說話子托繼續(xù)道:“我是這樣想的,兒子已經(jīng)繼位,朝中的事情應(yīng)該會自己處理,我老在他身邊,反而使他架手架腳,不敢施展才能。我這一走讓他自己歷練歷練,等我百年之后也好放心!”
“哎呀,王爺,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肚子里又懷上了孩子?!?p> “哦!真的啊?!弊油羞@才仔細觀察夫人的腹部,稍微隆起的腹部,能看的出,夫人真的懷孕了。
沒辦法,子托只好將王后帶走了。
帝乙便差人在這大平原上為父王建了一座府邸。
這是一個初冬的季節(jié),一日,東北風吹過,天上竟飄起了雪花,早晨吃了飯,子托照常背起打獵的箭,騎馬出了門。王后惦著大肚子從屋里追出來道:“王爺,天這么冷,別去了。”
子托回身道:“天上飄幾個雪花又算得了什么,當年我在沒膝蓋深的大雪里行獵,都沒怕過什么——”
子托夫人忙從屋里拿出一件棉衣道:“老爺,多穿件衣服御寒總該行了吧!”
“沒事,這個季節(jié)里雪下不大,一會兒天晴了,太陽出來自然就暖和了。”
說完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天氣的事,誰也說不準,起初是飄幾個雪花,后來風越刮越大,天也越陰越沉,再后來竟飄起了鵝毛大雪。
俗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子托穿行在密林里行獵。雖然天上飄著雪花,但身上一點也不覺得冷,一天下來,又是滿載而歸。
子托打了一天的獵。這雪啊,紛紛揚揚竟也下了一天。厚厚的一層覆蓋著大地,足有半尺厚。走出密林,風顯得愈加大了,本來穿的單薄的子托,寒風就像刀子一樣割舍著他的肉,他這才感到渾身像冰一樣的冷。他多么想早一點趕回家去。于是騎在馬上急促地催馬前行,那馬在雪地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根本就跑不動。要想回家,實在是有點困難,他便想起了在荒郊野外臨時搭建遮風擋雨的茅草屋,于是便向那茅草屋走去。
低矮的茅草屋,四壁透風,依然是冷的要命!便點燃了一堆干柴取暖。
就在這時,聽到外面有點響動,站起身來,出了房門,就看見一個人像是光著膀子牽著一匹馬向他的屋子走來,心中暗想,這是什么人,怎么光著膀子?哦!準是,和我一樣打獵晚了,回不去了。說話那人來到近前,借著雪光,只見他滿身血肉模糊,奧!準是和野獸搏斗才如此。他這樣想著那人開口道:“老哥,沒想到雪下得這么大,實在是回不去了,在你這里暫避一時,可否?”
子托急忙將他讓進屋里。借著火光他才看清:”這人黑紅的臉膛,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年紀像是三四十歲的樣子。遂而問道:“你是怎么搞的,渾身血肉模糊,遇到猛獸了?”
只見那人哈哈大笑道:“你仔細看看,天氣這么冷,我披著一張獸皮!剛剝下來的?!?p> 子托這才仔細一看,的確是一張獸皮毛朝里翻披著。那人又道:“這野獸的皮毛比咱們的棉衣暖和多了?!?p> “哦!我怎么就沒想起來呢。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今天下午,我打了兩只狐貍,扒皮了一只還有一只,我將那皮給你扒下來,披在身上就不冷了?!闭f著那人走出屋去,麻利地拿出刀子,三兩五劃,就將那只狐貍扒了皮,遞給子托,子托披在身上,的確是暖和了許多。就這樣兩個人坐在火堆旁,便攀談起來。
子托問道:“老弟,你是哪里人氏,為什么也這么晚——
“嘿嘿,我是冀州人氏,喜歡打獵,有空就出來!老哥,你是哪里的?”
子托沒有立即回答,聽說“有空”,遂而問道:“有空?你還有別的事做?”
那人沒有回答他的問話,開始端詳起身邊這位獵人:七尺半的個子,濃眉大眼,一臉的絡(luò)腮胡子??瓷先ゾ褪且粋€豪爽之人。越看就覺著有點面熟,可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見過,再一看穿戴,不像是一個普通獵人。接著又問道:“我怎么越看你有點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子托也在仔細觀察這位獵人:這不是冀州侯蘇護嗎?于是道:“你原來是冀州候蘇護!”
這回輪到蘇護詫異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冀州侯?你是誰?”
“哈哈,我是朝歌的王爺子托!”
蘇護聞聽,再仔細一看:可不就是朝歌的老王爺,驚得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跪倒在地:口呼萬歲!然后道:“王爺,你怎么一個人獨自在這里啊?”
子托扶起蘇護說:“免禮,起來說話?!苯又溃骸氨就鯋酆么颢C,新王即位后,自己閑得無事,便游獵到這里,見這里野獸很多,便在一個叫廣郡村里建了一座府邸,將家眷也帶了來?!?p> “哦!原來如此,臣不知王爺在此,還望恕罪!日后一定登門拜訪!”
“哎唉,不必客氣。我卸任后出來游獵,不愿驚擾地方官員。你們知道了,又得派兵來護駕,前呼后擁,我不自在!如今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當一個平民豈不更好!”說完哈哈大笑。
笑完問蘇護道:“你也愛好打獵嗎?”
蘇護點點頭,子托接著道:“好啊,我正愁沒個伴呢,以后你忙完公務(wù),便到這里陪我打獵好嗎?”
“好,好!我一定來!”
“記??!第一,公務(wù)耽誤不得!第二,不要派兵前來,這里的人都很好。老百姓見不得官兵!”
蘇護點點頭,兩個人便席地而坐,攀談起來。兩個人談的非常投機,也非常隨緣。
共同地愛好使兩人談的非常默契。一夜的長談,相互竟如同兄弟般親熱。
這次的雪夜未歸,可急壞了王后,曾讓下人四處尋找,也未見蹤影?;貋砗螅僖膊蛔屚鯛敧氉砸蝗顺鋈ド娅C了,只要出去打獵,就讓下人們跟隨,有什么事也好有個照應(yīng)。
而蘇護呢,回去后夫人告訴他一則喜訊——
“老爺,我懷孕了,這個月沒來紅的。”蘇護聞聽喜出望外:“夫人啊保重身子要緊,沒成想,老了老了,有后了?!?p> 夫人話題急轉(zhuǎn),將臉一沉,質(zhì)問道:“老爺一夜未歸,你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