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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師妖行錄

問卿拔刀(上)

陰陽師妖行錄 天涯繪筆 3972 2017-02-26 21:02:17

  “哈……哈……”腳步踩過密集的灌木,撥開繁茂的枝葉,青年終于翻過了山頭,看到了另一側的小鎮(zhèn)。

  “這片偏僻的小地方倒是挺繁華啊……”青年擦了把汗喃喃自語道。

  “嘶——”一聲鬼嚎在身后響起,青年匆忙回頭,只見一只青色的小鬼飛快地偷襲了過來。

  青年眉頭一皺,手指滑動,一枚紙符出現(xiàn)在手上,甩手射向小鬼。紙符炸開一團白色的刺眼光芒,就在那目無法視的瞬間,青年發(fā)出一聲輕呵:“言靈·縛!”

  戰(zhàn)斗很快便結束了,小鬼被封印成了小紙人,青年將小紙人收起來,嘟囔著,“這附近怎么會有妖怪?不應該啊?!?p>  “誰?!”一聲樹葉的摩挲驚起了青年的警惕,青年大喝一聲追了過去。只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待青年沖出山林的時候,只看到那個身影已經到了山下,幾個起伏便消失了。

  “妖怪?這里有這么多妖怪么?”青年皺了皺眉頭,想到那個窈窕的背影,“好像還是個女的?!?p>  不過不論途中有多少意外,青年最終還是抵達了目的地,并且受到了鎮(zhèn)長的熱情接待。

  “不知鎮(zhèn)長找我前來所為何事?如此豐盛的接待令我有些惶恐啊?!鼻嗄攴畔戮票K,似笑非笑地看著鎮(zhèn)長。

  “哪里哪里,先生何必自謙?!辨?zhèn)長那手帕擦了擦額前的汗,心虛地說:“先生名揚天下,誰不知道晴明大人曾經指點過您,這點小事肯定難不倒您的?!?p>  “比起除妖師,我更希望別人記著我醫(yī)生的身份?!鼻嗄険u著頭嘆息道,“具體情況說說看?!?p>  “是這樣,最近出現(xiàn)了多起人畜失蹤襲擊的事件,照現(xiàn)場的痕跡來看應該是被妖怪襲擊了。”鎮(zhèn)長趕緊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我們推測應該是一個帶著長刀的女性人形妖怪所為?!?p>  “也就是說你們沒有人見過妖怪咯?”青年一下子就聽出了漏洞,問道:“那你們?yōu)楹沃滥莻€妖怪長這樣?”

  “呃……其實這個妖怪在這一帶徘徊已經很久了,我爺爺?shù)臓敔斴吘陀腥四繐暨^她的存在,只不過最近忽然出現(xiàn)頻繁,而正好最近出現(xiàn)了這些事……”鎮(zhèn)長擔心我懷疑他說謊,抖豆子一樣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如果真是她的話失蹤事件就不會現(xiàn)在才發(fā)生了?!鼻嗄暝谧郎宵c著手指想道:“我來的路上可見到不止一只妖怪了,估計后面還有隱情?!?p>  “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還請先生趕緊除掉她吧?!辨?zhèn)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我們鎮(zhèn)子能有今日的繁榮就是因為沒有妖怪的滋擾,以前她出現(xiàn)的少還瞞得住,現(xiàn)在已經快瞞不住了,要是這里有妖怪徘徊的消息傳出去,恐怕居民們會逃走的啊?!?p>  “好吧,我盡力而為?!鼻嗄昊叵肫饋淼穆飞弦姷降哪莻€背影,嘆了口氣說:“如果有問題的真是那個妖怪的話,我可能不是她的對手?!?p>  站在山頭上一塊突起的巖石上,整個鎮(zhèn)子及周圍的環(huán)境一覽無余。青年點起一根特制的熏香,彌散的香氣被山風卷散混入空氣中,稀薄到讓人嗅不出味道,不過對于妖怪來講卻不一樣。

  “唧唧——”不過一會兒,四周便響起了一些精怪的聲音,青年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數(shù)目絕對超出了一個普通山中該有的妖怪密度了,更別說這個號稱遠離妖怪之的鎮(zhèn)子。

  嗖嗖——破空聲接連響起,精怪自陰影中紛紛躥出,襲向青年。

  “言靈·守!”青年飛快甩開一道符咒,在身前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將精怪們的撞擊紛紛擋下。

  屏障很快便出現(xiàn)了裂痕,然而青年迅速地取出了一疊符咒,一對一地甩了出去,“符咒·滅!”

  符咒一張張地貼上了精怪的身體,緊隨著青年的一聲“言靈?一式”紛紛化成光點融進了精怪體內,瞬間癱瘓了它們的行動。

  “好險。”青年長出一口氣,放松了下來。

  “嘶——呀——”一聲怪叫忽然從青年身后響起,青年來不及轉身,只聽得腦后生風一陣,便是一聲慘叫聲,以及側后方清脆的刀刃入木聲。

  青年扭著頭看著被大刀釘在樹上的精怪,轉向另一邊對著樹葉后的那道影子說:“多謝了,這是我們第二次碰面吧?!?p>  回答青年的是沉默,只有大刀不停地抖著一點點將自己從樹上拔出來,隨后一個翻滾飛回了林中。

  山谷間的小溪清澈流淌,加上四周鳥語花香也算是個世外桃源般。身穿鎧甲背負巨大妖刀的少女立于溪邊的圓石上,回頭皺著眉道:“你跟著我干嘛?”

  “我對你好奇,一個妖力如此強大的妖怪長年隱居于此,而且還出手救人類。”青年一步一步走出樹蔭的遮蔽,笑著說:“如果不是我會陰陽術的話,你第一次就出手救我了吧?!?p>  “這些和你無關,你沒必要知道這些?!鄙倥淅涞鼗卮稹?p>  “哦,那我們換個話題?!鼻嗄瓴[著眼點頭說:“據(jù)說這里妖怪出沒,我收到鎮(zhèn)長的委托,要清理這一帶的妖怪……包括你。”

  少女沉默了一下,冷淡的臉上嘴角微微動了動卻沒看到什么表情,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后停下了頭也不回地說:“你要找妖怪出沒的原因的話,跟我來?!?p>  青年嘖嘖了兩聲,快步跟了上去。

  越過山谷的美麗,迎面來的卻是一片突兀的畸形,林立的樹木因為妖力的影響而奇形怪狀,順著少女仰起的視線可以看見,山崖上有一道封印裂縫,向外不斷地散發(fā)這妖氣。

  “大概兩年前吧,這道封印裂開了?!鄙倥穆曇羟遒?,仿佛沒有感情,“起初我還控制得住,隨著裂縫變大,我已經無法阻止妖怪的擴散了?!?p>  “找到源頭就好辦了?!鼻嗄陱难龤饬芽p上抽回視線,落在了少女身上,“我倒是對一個驅散妖怪保護人類的妖怪更感興趣。”

  “……”少女沉默了一下,似乎是不耐煩青年的糾纏,淡淡地回答道:“我的上任主人,他說如果我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就要學會去保護人?!?p>  “改變命運?”青年低聲重復了這個詞,彎著嘴角笑著問道,“聽起來像智者一樣,那么他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了沒?”

  “改變了,但也沒改變。”少女的聲音低落,對這個話題有著過往的失落。

  “你身上似乎有很多故事?!鼻嗄昴抗庾谱频乜粗倥?,“不過我想你不會說?!?p>  “你確實沒必要知道?!鄙倥畵u搖頭說,“你有你該做的事,而不是聽我講故事?!?p>  “也對,不過我要準備些材料,要過幾天才能來,在那之前,你不要亂走?!鼻嗄曛噶酥干窖律系牧芽p,示意少女守住它。

  少女點了點頭,不在說話。

  ?!!?p>  鐵錘在火爐旁敲打,健壯的男子身軀上滿是汗水,隨著手臂的揮動灑落在發(fā)紅的碳塊上,蒸騰出絲絲白氣。

  “父親,您在干什么啊?”少女站在門外,好奇地探著頭。

  “在鍛刀呢?!蹦凶有呛堑叵蛏倥辛苏惺?,將她引到一塊石頭前說道:“這是我從老宅里翻出來的一塊妖核,好像是祖上傳下來的,最近妖怪肆虐,我想拿這塊妖核鍛一把刀,一把能讓我們對付妖怪的刀?!?p>  “哦……”少女對此興趣缺缺,只是有些不滿地看著男子,“那您什么時候回去吃飯啊,母親都不高興好久了?!?p>  “快了、快了……”男子笑呵呵地保證著。

  幾天后,男子背著一個布包的大匣子回了家。

  “父親!”少女站在院子里一下子就看到了男子,蹦跳著迎了過去。

  “我回來了~”男子放下包裹抱著少女轉了一圈,屋子里傳來母親幽怨的聲音,“還知道回來……”

  男子立刻一臉賠笑著走進了屋。留下少女扭頭看著地上的包裹,好奇地伸手打開,比她還高的匣子里裝著一柄狹長的太刀,刀刃散發(fā)著冷冽的寒芒。少女伸手輕輕碰了一下,忽然一陣刺痛從指尖傳來,嚇得她立刻抽回了手,只見白嫩的指尖有一道細小的血痕。

  “別碰!”男子從屋里出來,看見少女趕緊阻止道:“它的刀刃上附著著妖力,碰到就會受傷?!?p>  “哦……”少女捂著手指應了一聲退開,合上匣子的那一剎那,沒有人看到太刀動了一下。

  月光如雪夜茹血,誰也沒有料到妖怪會如此突然地襲擊,村子陷入恐慌中,有人逃竄、有人哭嚎、有人拿著武器反抗、也有人,像鐵匠夫婦倆一樣倒在血泊中。

  少女跌坐在地上,一只青鬼握著釘頭錘一步步靠近,少女的眼眸倒映這青鬼舉起的錘子,發(fā)出了恐懼的嚎叫……

  妖力的氣息彌漫整個大地,青綠色的妖血隨著刀舞的韻律揮灑四散,然而這唯美的畫面卻只是讓人恐懼。少女手握一柄長過自身的太刀,瞳孔閃耀著金色的光澤,嬌嬈的身姿在場間屠戮著,妖異而又充滿著殺氣。

  直到妖怪盡皆亡于其手,少女方才停止了舞動,外溢的妖力漸漸散去,金色的瞳孔褪去光澤,露出了少女茫然的目光。

  彌漫此間的只有各自心中那閃過的萬千思緒與沉默。

  “妖怪!她變成妖怪了!”沉默過后,是村民恐懼的吶喊。對于一個剛經歷了妖怪襲擊的村子來說,恐怕無法對任何妖怪產生信任,哪怕這個妖怪原本是他們的熟人,甚至剛剛保護了他們。

  少女被趕出了村子,獨自流浪。因為力量而被恐懼的她,厭惡著妖刀的力量,然而令她糾結的是,孤獨的她只剩下妖刀相伴。在經受了饑餓、寒冷、孤獨之后,絕望的少女,遇見了一位領主。

  “想要食物的話,就用你的力量交換吧?!蹦俏活I主如此說道,用廉價的食物,將少女,送上了戰(zh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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