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玄玉輕聲說道,蘇洛打了個哈欠,申申腰,起身告辭。
玄玉看著蘇洛的背影,心中有些計較,不過還不是很成熟。
“這個丫頭?!笨粗吭谧约簯牙锏娜霊?,玄玉溫和的笑了笑。輕輕地抱起入戲,緩步向著客房走去。
“玉哥哥~”
入戲輕聲囈語,玄玉停下腳步,見入戲并沒有醒過來,才放下心來繼續(xù)前行。
將入戲輕輕的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三月的夜,還有些涼氣。將采摘來的荔枝,洗干凈后放在入戲房里的桌子上,本來是想今晚就給入戲嘗嘗的,但是卻被自己的生日給耽誤了。放在這兒,明日早上吃,也還是新鮮的很。
玄玉退出房間,慢悠悠的轉(zhuǎn)向另一邊。
站在花千骨的房間外,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了燈火,“想必已經(jīng)睡了吧?!毙癜蛋迪氲?。
這些日子來,玄玉沒晚都會來花千骨這里看看,但是玄玉卻從沒有進去過,花千骨也沒有出來過。但是,每當(dāng)玄玉來的時候,花千骨屋中的燈都沒有熄滅,等玄玉走后,燭火才會暗下去。
也許是今天有些晚了,花千骨已經(jīng)睡下了。
看看時辰,天就快亮了,玄玉也不想睡覺,就隨意走著。
玄玉從丞相府出來,漫無目的的亂逛。
想著今晚的場景,玄玉臉上莫名的出現(xiàn)一絲微笑。
多少年了,玄玉與入戲認識多少年了?
入戲給玄玉叫哥哥,但是其實入戲比玄玉出生的還要早上一年。不過,因為玄玉的母后懷了玄玉三年零六個月,再加上玄玉一出生便可口吐人言,帶著前世的記憶,自然要比其他的小孩成熟的多。
玄玉非要說自己剛出生便是三歲,因為他母后懷了他三年多,以他的智慧,忽悠忽悠入戲他們這些小孩子,實在是太簡單了。
就這樣,入戲許易他們都給玄玉叫哥哥,久而久之,就連皇帝都沒有說什么。所以現(xiàn)在,玄玉是二十二歲。
想想自己出生時的那個場面,玄玉現(xiàn)在還有些后怕,要不是玄王在廬州帝國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玄玉恐怕剛出生時,便被人界的規(guī)則鎮(zhèn)壓了。
當(dāng)初,玄玉攜大帝之勢降臨人界,這是人界所不能允許的。當(dāng)日在玄王府,聚集了帝國內(nèi)所有的最頂級的強者。最后,這些強者以入戲為載體,溝通帝國氣運,強行將玄玉體內(nèi)的大帝修為封印。正是這樣,才能讓玄玉順利的生活在人界。
那時候的入戲才剛滿一歲,至于為什么要用入戲,這就涉及到入戲那特殊的血脈了。
至于是什么特殊的血脈,玄玉就不知道,從來沒有人提起過,就算是玄玉詢問,也沒有人告訴過他。
不過,玄玉記得在自己剛剛出生時,玄王曾經(jīng)說過一嘴,說是入戲為他這個兒子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但是也沒有具體說是什么樣的代價。也就是那天,皇帝陛下降詔,賜婚給玄玉和入戲兩人。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兩人的命運便糾纏在了一起。入戲也從最開始的討厭玄玉,變成了到如今的深愛。玄玉也從最開始的感激,到現(xiàn)在的唯一。
這其中,經(jīng)歷了太多的故事。
胡思亂想間,玄玉竟然走到了城西面的一座佛寺前,抬頭一看,玄玉不由一愣。
“從明寺?”
猛然間玄玉覺得這座佛寺的名字有些耳熟,仔細一想,果然自己曾經(jīng)聽說過。
“呵,這不是蔡文姬避難的地方么?”玄玉感覺這世間巧合的事還真是有的,胡亂轉(zhuǎn)轉(zhuǎn),便能走到這里。除了是巧合之外,玄玉還真是想不出別的原因。
此時,玄玉的識海中,鑒靈的眼皮似乎動了動……
不過,玄玉沒有關(guān)注鑒靈,自然也就沒有發(fā)現(xiàn)。既然到了這里,自然是要去瞧瞧。
“蔡文姬?”玄玉腦海中思考著關(guān)于蔡文姬一切的信息,不管是《三國演義》中的描寫,還是現(xiàn)實中收集的情報。
通過這兩者的對比,玄玉發(fā)現(xiàn),《三國演義》的記述在現(xiàn)實生活中已經(jīng)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三國》中的大漢,北邊是胡人,而蔡文姬就曾經(jīng)流落到北方胡地。而現(xiàn)實中的大漢,北方卻是大宋。而且,現(xiàn)實的蔡文姬,也沒有成過親,玄玉也沒有聽說過衛(wèi)家。
玄玉一步一步慢悠悠的上著臺階,現(xiàn)在天還沒亮,佛寺朱門緊閉。
玄玉輕輕叩動門環(huán),不一會兒,便有一小沙彌探出頭來問道:“施主,有事么?”小和尚睡眼惺忪,現(xiàn)在天還尚晚,顯然是玄玉擾人清夢了。
玄玉雙手合十,略帶歉意的說道:“在下無事,只是想拜拜佛祖?!?p> 小和尚有些疑惑,沒想到這么早就有人來拜佛,不過既然是來拜佛祖的,佛寺自然不會拒絕。小和尚將大門打開一扇,請玄玉進來。
“謝過小師傅了?!毙襁M來后,小和尚也沒有再將大門關(guān)上,想必是也不早了,佛寺也快開門了吧。
小和尚在前面領(lǐng)著玄玉,將玄玉引到大堂,向玄玉行了一佛禮之后,便離去了。
從明寺大殿之內(nèi)供奉的是佛界的心佛祖,佛界佛祖無數(shù),但是負責(zé)傳道的只有固定的五位。佛門也因此分為五脈,看樣子,這從明寺就是心佛一脈。
玄玉曾經(jīng)受過佛界大恩,他這拜佛之舉,絕不是說說而已。
見寺必進,見佛必禮。
玄玉沒有像普通人那樣跪在蒲團之上,而是就這樣的站著,不是玄玉自持身份,而是規(guī)矩。心佛雖是佛祖,但是其實,心佛的修為照玄玉卻是差了一截。玄玉乃是大帝,而心佛不過是一初祖罷了,就相當(dāng)于帝道中的帝君。
雖然玄玉現(xiàn)在修為被封印,但是玄玉終究是大帝。讓一大帝拜一帝君,這是有悖天輪的。
雙手合十,口中低頌佛號,玄玉拜的不是心佛,而是那個真正主宰佛界的存在。也就是他,曾經(jīng)為玄玉講道,還將佛界至寶無量金蓮贈與了玄玉,這份恩情,玄玉從不敢忘卻。
就在玄玉閉眼頌佛之時,一身穿錦繡袈裟的僧人輕步走到玄玉身旁,玄玉睜開眼睛,見這人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團上拜了三拜之后,起身說道:“施主禮佛,為何又不拜佛?”
玄玉打量著這僧人,心中猜測這人的身份,不過嘴上卻沒有遲疑,答道:“佛在心中,拜何?”玄玉自然不會給他解釋這其中的原因了,但是也不好不搭理,從明寺是心佛一脈,所以說這樣的話是最合適不過了。
果然,這僧人聽后,笑了笑,說道:“施主慧心蘭質(zhì),當(dāng)真不俗。老衲濟方,乃是這前院總管?!?p> 玄玉合十見禮后,說道:“在下玄玉,夜里無心睡意,隨意游蕩,不知不覺間竟來到寶剎前,心想我佛,便前來禮拜。”
濟方聽到玄玉名號之后,沒有什么大的反應(yīng),現(xiàn)在大漢的人還都以為丞相叫做白玉。玄玉的身份,也只是在那些高層之中公開了。
“那就是施主與我佛有緣,時間不早了,該早課了,施主有興趣看看么?”濟方溫和的說道。
“那就叨擾了。”玄玉笑道,佛家的早課,玄玉還真是有些懷念了,當(dāng)初他在佛界與漫天佛祖一同做早課的事,依舊歷歷在目,也就是那個時候,玄玉認識了一些朋友。可以說,玄玉之前的朋友,大多數(shù)都是佛界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