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
夏淺珺站在一株海棠花前,珠兒開了口又不知該怎么說,她不是奸佞之人,可也不是草包,防人之心與信人之心卻難以把握,這數(shù)月的相處她也看出小姐不是那心壞之人,只是她身上擔系的事情太過重大,不該讓小姐也牽扯進來。
“珠兒,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是我貼身丫頭,不僅我的行為名聲對你有影響,你的所作所為也是代表著我的,外人來看我們是一體的,你可懂?”
珠兒面色一變,是她疏忽了這些,一直覺得自己和小姐是可以分開計較的,其實不是。
“一般侯府這樣的門第,是不會輕易從外面買奴仆入府,因不了解來路,你懂嗎?”她潔白的手指撫著緋紅花瓣,襯的潔白無瑕,“我知道你心中有事,只是,我們相處良久,若是有難處,我會試著幫你。且最初時,我曾向你說過,你可以不用以奴婢自稱,便是因為我看你不似一般中落人家女子,本想著若是你可信我,便會向我坦言?!?p> 珠兒定定的站著,腦子里翻天過海的翻滾著家人的慘狀,閉了閉眼,“小姐說的對,是珠兒想岔了。以前不是奴婢不說,只是滋事重大,牽扯過重,”珠兒臉上閃過悲色。
????“若是勉強就不必說罷,”夏淺珺深知她為難的緣由,從頭至尾她都并不想勉強珠兒,“其實,只要你不再貼身伺候我,日后咱們之間干系也不大了,若是你想,我會按大丫頭月例給你?!?p> ????珠兒心中感激,眨了眨發(fā)澀的眼,“小姐,奴婢知道您對我好,其實是奴婢牽累您了。”
????“現(xiàn)在沒有外人,不要用奴婢的自稱。”
????“是,小姐,”珠兒緩緩舒口氣,“我本是京中震威鏢局小姐,喚作張雪緋,上有長兄,只是我自幼跟著父輩們行走江湖,以男裝打扮,到最后世人皆知震威鏢局有兩位公子,喚張雪飛,其實不然。也虧得有這一層原因,才讓我逃過死劫?!?p> 想起那日的慘狀,她不由握緊手指,“事情的起因是因鎮(zhèn)威鏢局押送了一批西沐進貢的財物,本是走的好好的,卻路遇劫匪,丟了財物不說,押鏢的人皆被殺死,這次是父親和長兄親自押送,他們一死一傷,哥哥拼了全力負傷逃走,等他回到府上,卻發(fā)現(xiàn)府上失火,又被一群黑衣人攻擊,那些人功力太高,最后哥哥為了保住我,找了跟我身量相似的男仆換上我的男裝,拼了性命才將我送出去?!?p> 她雙眼猩紅,嗓音嘶啞低沉,好大會才慢慢收住情緒,“我遇到小姐那日,正是我找到了父親他們被殘殺的地方,為了埋葬他們才賣身為奴,同時也是為了隱藏身份,畢竟那些黑衣人,據(jù)哥哥說,并不是單純的盜匪,說是與皇家的皇子有關,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認定的,可總有他的道理?!?p> “那凌世子是如何找上你的?”夏淺珺早已知曉她所言,甚至知道的比她還多,可這些她一點也不能流露出,畢竟她重生的事太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