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傾國(guó)之容(1)
?。牐犚换芜^了幾日,心卉氣血盈虧,已漸漸沒了精神,正在草席上虛躺,聽得門外鎖鏈交絆之聲,抬眼望去,又是那晉王,今日著了天青紋竹綢緞,腰系玉帶,與發(fā)上羊脂簪交相輝映。
她不愿理會(huì),這人總是三番五次的來到牢房,每每只是注視片刻,或與獄卒低聲輕語,也不知是何用意。翻了個(gè)身對(duì)向墻面。
晉王坐在金絲楠木堂椅上笑著,輕輕試探道,“怎么,不想知道自己的將來么?”
那話語雖輕,卻使心卉心下一緊,她緩緩坐起,捋順雜亂的青絲發(fā)髻,輕啟朱唇,“要?dú)⒁獎(jiǎng)庁M不是爾等一句話,何必大費(fèi)周章?!?p>
一陣豪放的笑聲響徹耳際,頃刻收了笑音,“果然摩吉女子多豪放,可惜你并不是視死如歸之人。”
心卉還穿著那月牙白的長(zhǎng)衫,此刻也已看不出原本模樣,她心下蒼涼,冷冷笑著,“你怎知我不是如此之人。”
晉王從椅上站起,向柵外望去,“你舍得性命,你腹中的胎兒怎舍得?!?p>
原是抓住了她的弱點(diǎn),心卉自是不能再辯解了,素手不禁婆娑著小腹,眼中閃過一絲輕柔。小東西,你來的真不是時(shí)候,跟我受盡了苦難,“要?dú)⑽?,我也活不到此刻,說吧,到底想怎樣?!?p>
晉王回過頭,嘴角始終帶著笑,腰間的玉佩輕擺,“本王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我也毫不含糊,單刀直入切中要害。”
他趨步向前,離她有一尺之距,心卉迎上了她的目光,“明日辰時(shí),你隨我進(jìn)宮面圣,圣上自有決斷?!?p>
進(jìn)宮?她玉額微皺,這祈國(guó)的君主到底是何用意,不殺她也罷,還讓她進(jìn)宮,想著想著心變沉了下去,不過是要在文武百官面前羞辱她一番而已,可她已經(jīng)成為了階下囚,怎又有選擇的權(quán)利。
她沉默片刻,從草席上坐起,絲薄的長(zhǎng)衫伏在肌膚上,寒風(fēng)掠起一絲絲褶皺,“你可否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不妨說?!?p>
“給我準(zhǔn)備干凈的衣衫羅裙,我不愿就此丟了摩吉的顏面。”羞辱還是責(zé)難都無所謂,即使在最后一刻,也要保有君王的尊嚴(yán)。
晉王沒有言語,而是看著眼前這么纖柔單薄的女子許久,“這好辦?!?p>
這晉王說話果然算數(shù),晚間便有車馬前來接她出了囚房,坐在御輦上,馬車晃晃悠悠,她的頭有些微痛,挑起簾,只見外面燈火通明,一片繁華景象,曾幾何時(shí),摩吉的街井也是如此之狀。她不想再看,慢慢放下卷簾,車內(nèi)頓時(shí)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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