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里面,邱云生的尸體靜靜地躺在正中間。聽到邱云生已死的消息后暈倒的王鴛兒已經(jīng)施針靜神送回臥房了。
有琴公子和王老爺以及屈宴等人皺著眉頭看著邱云生的尸體,毫無頭緒。
為什么兇手要?dú)⑶裨粕?p> 兇手又是誰?
小嵐害怕地躲在了屈宴身后。只有小劍歌一個人在尸體旁邊走來走去,不時地還用手帕抱住手將邱云生的尸體翻翻看看。
“你不害怕嗎?”小童子問道。
“有什么可怕的,現(xiàn)在你們這么多人都在這兒,而且還有那么多盞燈亮著?!?p> “可是你剛才不是那么害怕嗎?還撲到我們家公子懷里了呢!”小童子不滿地道。
小劍歌抬起頭來直視著小童子,小童子一個冷顫從腳底直打到了頭頂!
“在黑漆漆的晚上突然毫無預(yù)兆地扔一個黑漆漆的大東西在你面前,你不害怕才怪呢!”小劍歌反駁道。小童子努了努嘴,卻沒有再說什么。
小劍歌將手帕蓋在了邱云生臉上,道:“看起來應(yīng)該跟書上說的中了黑幽靈的癥狀一模一樣?!?p> “黑…黑幽靈?那是什么東西?”王老爺驚恐道。
有琴公子淡淡道:“毒仙谷密藥,毒性強(qiáng)烈,即使你碰到了中毒者的身體后都會跟著連鎖中毒。只需要一小瓶就可以毒死整片大海的魚?!?p> “這……這……”王老爺害怕得說不出話來。
有琴公子突地問道:“是誰送邱云生回房的?”
王老爺立馬吩咐管家將那兩個下人帶了上來。兩個下人一進(jìn)偏廳便看見了邱云生的尸體,兩腿兒打著顫地跪了下去。
“你們有沒有把邱云生送回房間?”有琴公子淡淡地問道。
“有……有??!”其中一個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我們,我們將姑爺送回房間后還好好地鎖了門才離開的!”
“鎖門?”屈宴皺著眉頭道。
王老爺尷尬地笑笑,道:“沒辦法,你們也看見他之前那個樣子了,我不可能放心讓他到處跑。”
“那鎖呢?”有琴公子繼續(xù)問道:“鎖有沒有被損壞?”
“沒…沒有??!”另一個下人驚恐地道:“我們來的時候經(jīng)過姑爺?shù)姆块T,看見那個鎖還是好好地掛著的!”
“鑰匙呢?是不是只有你們才有鑰匙?”
“鑰匙,鑰匙還在我們身上!這,這……只有我們和老爺夫人才有這個房間的鑰匙!”
“我吃完飯后就回房了!這個我夫人和丫鬟都可以作證!”王老爺急忙澄清道。
“你也說了,只有你的夫人和你們家的丫鬟可以作證?!鼻缋淅涞氐?。
“你的意思是我夫人和丫鬟包庇我?!”王老爺怒道:“這位公子,我是看在有琴公子的面子上才對你禮讓有加,如果你這般誣陷于我的話我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小劍歌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始終想要閉上的雙眼,道:“本朝法律規(guī)定了親屬以及所屬下人不能為其作證。”
“可是真的不是我干的!”王老爺解釋道:“我根本沒有殺他的理由!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黑幽靈?。 ?p> “這里沒人說是你干的?。 毙⊥诱驹谟星俟由砗髧肃榈?,有琴公子嗔道:“羽簫!說話注意分寸!”
小劍歌打著哈欠出了偏廳,“我要睡覺了,你們慢慢查?!?p> 有琴公子淺笑一聲,自言自語道:“這種情況下都能夠處變不驚地睡覺,恐怕我在她這個年紀(jì)的時候都不能夠做到這么淡定吧。”
屈宴看了看尸體,又看了看跪在那兒的兩個下人,道:“我們是不是可以去邱云生的房間看看?!?p> 有琴公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王老爺連忙帶路讓下人走前面將門打開。
整個房間凌亂不堪,從床上到地下,從桌子到書柜,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整齊干凈的。地上還落滿了被撕碎的紙張以及已經(jīng)干涸凝結(jié)的血液。
王老爺解釋道:“從他不正常那天開始他要不就撕咬東西,要不就呆呆地坐著跟個傻子似的。這地上的血跡就是他咬傷了自己之后留下的?!?p> “我聽劍歌說邱云生發(fā)瘋之時的癥狀有‘臉色青白指甲發(fā)黑’,這一點(diǎn)而言很像黑幽靈。但是即使是內(nèi)力深厚的武林高手也不可能在中了黑幽靈之后活蹦亂跳的,更是沒有聽說過有誰中了黑幽靈之后有發(fā)瘋癥狀。不過擺明了邱云生在中黑幽靈之前確實中了某種毒導(dǎo)致了他發(fā)瘋……”有琴公子話未說完,屈宴接道:“可是沒有任何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毒物讓他發(fā)瘋。”
有琴公子自己推著輪椅在房間里面轉(zhuǎn)過去轉(zhuǎn)過來,地上的書籍凌亂地擺放著,有琴公子伸手吃力地將地上一張不起眼的紙張撿了起來,小童子立馬上前道:“公子,你要什么東西就跟我說,我給你拿。”
有琴公子無奈地笑笑,屈宴在一旁冷冷地道:“看來你已經(jīng)是一個殘廢了?!?p> “你說什么話呢!公子才不是殘廢呢!只是身體不好而已!”小童子怒氣沖沖地道。
有琴公子擺了擺手示意小童子不必發(fā)怒,隨手將手里的紙張再次扔回了地上,淡淡地對王老爺?shù)溃骸耙挂呀?jīng)很深了,今天恐怕只能到此為止,如果你想起了什么異樣的事情就告訴我們,因為現(xiàn)在還不知道兇手的目的,所以你們王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兇手的目標(biāo)?!?p> 王老爺驚恐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全無了平日的囂張跋扈,恭敬地道:“有勞有琴公子了!”
……
“你說什么?那發(fā)簪是小姐生前的?”屈宴驚奇地道。
小嵐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是兩年前小姐出走時夫人讓我拿給小姐的陪嫁之物,所以我印象特別深,絕對是小姐的!”
屈宴抱著長劍仔細(xì)地回想這一切,正要理出頭緒的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在窗外響起:“這整件事情恐怕不是我們看到的這么簡單。邱云生的死絕對和姜語芩以及馮毅才的案子有關(guān)?!?p> 屈宴警惕地望向窗外,卻看見有琴公子坐在輪椅上正在窗外看著天上的明月。
“我一直沒有想通你為什么要我?guī)е挂黄饋硗跫??”屈宴問道?p> 有琴公子笑了笑,道:“結(jié)果不是擺在眼前嗎?小嵐認(rèn)出了王鴛兒頭上的發(fā)簪,讓我們充分有理由相信這件事和姜語芩的案子有關(guān)聯(lián)。”
“可是如果那是小姐變賣出去的簪子輾轉(zhuǎn)才到了王鴛兒手中呢?”
“不可能!”此次說話的卻是小嵐,“那是夫人當(dāng)年的陪嫁之物,也是小姐珍貴的嫁妝,即使小姐餓死也不會將那發(fā)簪賣了!而且我在小姐家時發(fā)現(xiàn)了小姐還留著一個當(dāng)年的手鐲,即使要變賣也會賣那手鐲而不是發(fā)簪!”
有琴公子笑了笑,道:“小嵐,你之前是不是對邱云生用過毒?”
小嵐一時語塞,低下了頭去不說話。
屈宴站到小嵐前面對有琴公子道:“她只是下了迷魂藥而已!”
“迷魂藥?迷魂藥斷然不會引起瘋癲,可是他那癥狀也并不是迷魂藥的藥力啊!”有琴公子想了想,道:“你的迷魂藥是不是山上那老伯伯給你的?”
小嵐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他還給了我另外一種藥,說是如果迷暈了他之后如果我還不解氣的話就可以用那種藥來毒死他。”
“那種藥呢?”有琴公子立馬問道。
“被…被屈大哥丟掉了?!毙箛肃橹?。屈宴卻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子,道:“因為不知道是什么藥,不敢亂處理,所以還一直帶在身上?!?p> 有琴公子接過去打開瓶蓋聞了聞,立馬蓋上蓋子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捂住嘴巴的左手手指縫間溢出了暗紅色的血液。屈宴立馬從窗口跳了出去點(diǎn)住了有琴公子風(fēng)門和心俞兩大穴道,有琴公子這才停止了咳嗽,并從懷中摸出了一張小方巾將左手指間的血跡擦干凈。卻沒料到有一些血液已經(jīng)順著手腕流到了小手臂去。有琴公子皺了皺眉,看見綁在左手手腕的青絲帶上也染上了一些血跡。
屈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淡道:“你,還留著這青絲帶?”
有琴公子怔了怔,將左手的袖子重新覆了回去,卻不作任何解釋,只是道:“早些睡了,明日的事情恐怕會有點(diǎn)多,你,應(yīng)該會幫忙吧?!?p> 屈宴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道:“只要能夠查出到底是誰陷害小姐并還小姐一個清白,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