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將華蓋仇帶回草原,關(guān)在帳篷里;一天夜里,烏拉拿了好酒去到關(guān)押華蓋仇的帳篷,本意是打算與他好好暢飲一番的;不料剛進到帳篷,便覺得華蓋仇有什么不對;他滿面通紅,苦苦掙扎,全身經(jīng)脈就像要爆開似的,好像很痛苦?;琶χ?,叫了蒼梧前來;蒼梧觀察了半天,終于捋了捋胡子點頭說道,“他被扶風(fēng)劍反噬,活不得了?!?p>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讓我去見蔚兒……”華蓋仇咬著嘴唇,狠狠說道。全身的痛苦,旁人是不會明白的,他的眼睛都已經(jīng)泛了紅光;突然想起溫宿臨死的交代,難怪死都要囑咐一番,這反噬之苦當(dāng)真是難嘗。
烏拉緊緊捏了拳頭站在一旁,華蓋仇自始至終都沒有睜眼看看她;終于,烏拉憤怒說了句,“你想死,我偏偏不讓?!鞭D(zhuǎn)身,又對蒼梧吩咐道,“聽著,不管什么辦法,一定不能讓他死,否則,后果你自己知道。”烏拉甩了酒壺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只剩蒼梧悶著嘴臉不開心的扶著他,不多會也出去。一連兩天,也沒有人來,華蓋仇在這兩天里被烈火焚身的滋味折磨的生不如死。甚至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了,張開四肢倒在冰冷的土地上,也許這樣,可以舒服一點。
第三天的早上,烏拉帶了人來,將華蓋仇帶走;一路舟車勞頓,終于還是到了昆侖山腳下;睜開眼睛,卻是一處冰寒之地;看著應(yīng)該是一座山洞,華蓋仇被那些人架著,不知道走了多遠(yuǎn);在洞穴深處止步,華蓋仇被放在石床上面,勉強能夠坐起來,支撐的看著前面的兩個人。
這時烏拉和蒼梧進來,烏拉的眼睛紅紅的像哭過一樣;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華蓋仇一臉愁容,不知道什么情況;此時心頭火急火燎的燒著,便沒有什么心思管那些,只是想要快點死去,他好去找蔚兒?!皻⒘宋摇比A蓋仇沖烏拉吼道;
烏拉有些不悅,頓了頓,問道,“華蓋仇,你到死都不愿意看看我嗎?你想死,我偏不讓……”
“烏拉,你殺了我……”華蓋仇嘶吼道;只見烏拉對著蒼梧揮了揮手指,蒼梧慢慢走到華蓋仇面前;見他揮動手中的法器,華蓋仇只覺得身體慢慢僵硬;朦朦朧朧中仿佛看到扶風(fēng)劍就被定在不遠(yuǎn)的地方,卻使不出力氣去拿它,他想,也許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再手持扶風(fēng)劍了。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他的意識緩緩睡去,之后便陷入長眠之中;……
偏偏就是這樣,想活的人費盡心機也活不了,想死的人卻是怎么也死不了。華蓋仇便是一個例子,他遠(yuǎn)無法想象那一次長眠,等待他的卻是承受被冰封八百年的痛苦。
他知道烏拉恨他,原不知道是這樣的恨,恨到連死都不能成全他。之后發(fā)生了什么,阿仇沒有提及;這是阿仇和蔚兒的故事。
我坐在玄冰洞里細(xì)細(xì)聽著他的陳述,看著他眼中的無奈,仿佛一眼便能看穿他心里的傷;料想這樣的一個男人,這樣一段傳奇的人生,卻在史書上沒有留下任何的記載,我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發(fā)誓,等哪天有空,一定將阿仇的人生寫成一部傳記,留給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