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干耗著也不是辦法,我決定去找阿仇;夏小川問我去哪里找,我明白她的意思,昆侖山何其大,要找個人就如大海撈針,何其容易。對于旁人來說也許是,但是我是云今,有琴蔚兒的轉(zhuǎn)世,若影劍現(xiàn)在的主人,也許要找到華蓋仇可能沒有那么難。
我一路朝昆侖之巔走,夏小川和葉青都跟著我;臨走我讓凌歌守在石屋等沁雅。天氣大好,也依舊壓不住那山風(fēng)呼嘯的寒;我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緊緊將脖子和下巴藏在長圍巾的下面,留下兩只眼睛在外面,我原不知會是這么冷。朝上爬了半天的路程,便覺得頭昏眼花了,遂停下來吃點(diǎn)東西。夏季的腳步正在急速的靠近,半山腰籠罩著厚厚的云,再過不久,山上的雪應(yīng)該會融化一些吧。便迅速吃完,喝掉半瓶水,收拾收拾繼續(xù)向上。
就在快到山頂?shù)臅r候,不知為何我手中的若影劍卻發(fā)起光來;我將劍高高舉起,那劍發(fā)出的光便越是明顯了。我忙收起劍,慌忙往山頂跑;夏小川和葉青見狀也都加速追著我。我感覺到扶風(fēng)劍就在前方,我一路狂奔。山風(fēng)烈烈的吹打,灌進(jìn)我的身體,只是覺得好冷好冷。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阿仇,他高高舉了扶風(fēng)劍在風(fēng)里,就站在懸崖邊上,是要往下面跳嗎?來不及想,我狂奔上前,將他從懸崖邊上拽回來。他沒有料到我會出現(xiàn),好奇的盯著我;他的眼中,已經(jīng)沒有那天的血色;是我的阿仇。我們就這樣對望了好久,直到夏小川和葉青也趕到為止,他也沒有同我說一個字?!叭A蓋仇,你搞什么飛機(jī)啊,作死啊?!毕男〈ㄆ瓶诖罅R。
葉青連忙拉住夏小川,直說,“冷靜……”;看小川那架勢,是準(zhǔn)備將阿仇痛打一頓吧。
看阿仇的樣子,也不反抗,也不打算解釋;我一直盯著他,他也正好盯著我。許久,我才說道,“你去哪了?”
沉默良久,他才回答,“你走吧,離開這里,這里不應(yīng)該是你該來的……”
“什么意思?我不該來?是誰讓我來的……”我?guī)缀鹾俺鰜恚徊贿^這一次,我沒有哭,我在等,我等著他的回答。
“云今,你還不懂嗎?”華蓋仇沖我大聲吼道,“你跟著我會死的,當(dāng)年蔚兒會死,烏拉會死,我不敢保證能保全你,我就是個廢人,你不要跟著我了,既然夏小川和葉青都來了,你跟她們回你原來的地方去,永遠(yuǎn)不要回這里來?!?p> “華蓋仇,你混蛋,你說要我來我就來,你叫我走我就得走,你太自私了,你拿我當(dāng)什么了,這幾天我都擔(dān)心你,你竟然說這種話?!蔽野l(fā)了狂似得打斷他的話,這次換我血紅凌力的盯著他;“華蓋仇,自始至終,我云今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有琴蔚兒已經(jīng)死了,死了有八百年了,你還要怎么樣活下去;靠著記憶,或者行尸走肉般活著嗎?我瞧不起你……”
誰知他并不理會我,還是朝懸崖的方向走,就那么背對著我;
我低下頭去,沉默。四下除了風(fēng)刮起的聲音,就只剩下我們各自的呼吸聲?!皣姟蔽衣劼曁ь^,只見華蓋仇已經(jīng)倒在地上;夏小川緊緊攢著拳頭,那姿勢,簡直帥呆了;要是平常,我肯定跑過去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不過現(xiàn)在,她打的可是阿仇;我連忙跳上去扶住阿仇,他的左邊臉顯出一大塊的紫色的淤青,嘴巴里呼出白色的氣體。仇也似的望向夏小川,根本不用我扶,他自己一個用力便穩(wěn)穩(wěn)站了起來。
“華蓋仇,這一拳,我替阿今打你;她舍不得,我舍得?!闭f著,給華蓋仇一個鄙視的眼神。葉青被這意料之外的一幕驚呆了,不禁為小川的舉動而大開眼界,表示支持。我想,這下阿仇肯定氣壞了。沒想到,阿仇卻并沒有怎么樣,看了兩眼就轉(zhuǎn)身了;還是朝懸崖那里走。
我連忙追過去,拉著他,問,“你要干什么?”可是華蓋仇始終背對我,不理會我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