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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新歡

第一章 夏日血光

憶新歡 以素之名 1477 2013-05-08 13:00:18

  這似乎是夏天里最熱的日子,呼吸中都透著隱隱的煩躁。

  高考剛剛結束,長川中學里到處都是沸騰的歡呼。

  學校的廣播里依然在不厭其煩的循環(huán)播放著,關于放假之后的事宜。大門外早就聚集了各種各樣的車和人,把馬路圍得水泄不通,吵吵嚷嚷的,即便是這樣,依然掩蓋不住知了真切的叫聲。

  “誒,你還不要走么?”許同沒有抬頭,依然在默默的整理著書本,他知道是誰。這個世界上可能再也找不出第二種這樣美妙的聲音了,清涼,透澈,像一個魔符,將他墜入深深的海底。

  “我還要等一會兒,有些東西在班主任那,得去拿?!痹S同淡淡的回答。

  “哦~”語氣中有些失望,但瞬時又恢復回來,并遞過一張紙條說道:“給,這是我的電話?!?p>  許同嘴角微微一翹,笑了,辛辛苦苦向她要了一年的電話號碼,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寫給他。不過一想,在即將分別的時刻留下聯(lián)系方式,好像是合情合理的。

  許同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壓了面前的女孩一頭,引的秦木素跟著緩緩抬起目光。他伸手接過紙條,放進了褲兜,輕言道:“我會給你打電話的?!?p>  “秦木素,快點兒!校門開了?!遍T口有人在催促著。

  還未來及回答只字半語,秦木素就不見了,只有一個聲音在偌大的教室里回蕩—

  “那我先走了,畢業(yè)快樂!再見!”。

  許同很想跟她多講一些話,哪怕是道別。因為他知道,每一次離別,很有可能就是永遠。

  但他的喉結涌動,最終也沒有叫出她的名字。

  許同匆匆收拾完,也走了出去。只剩滿黑板的涂鴉和幾個醒目歪捏的英文加漢字:We,畢業(yè)了???!

  辦公室里很安靜,老師們都低著頭忙著工作,這跟外面嘈雜的場面形成鮮明的對比。

  班主任的旁邊放著一個偌大的紙箱,里面橫七豎八躺著的都是考試之前沒收學生的“違禁品”。有閑書,玩具MP3等等這些與學習無關的東西。

  許同就比較簡單了,全是一本本的小說和漫畫書。班主任還是比較細心的,沒收的誰的東西,她都用便利貼備注好名字,省得亂七八糟,也避免了有些人渾水摸魚,不是他本人的都順走。

  許同很快拿回了屬于自己的東西,向老師道了謝,急忙退了出去。

  走出校門,許同把行李一股腦扔進同鄉(xiāng)同學的車上,就徑直就去了“花樣年華網(wǎng)吧”。意料之中,陳文志早早的就在那里,正全神貫注的盯著屏幕打魔獸。

  陳文志是許同的死黨之一,四川小伙,同學都叫他小志,寓意著小人得志。

  小志和許同一樣,他們的母親都是南方人。小志是標準的南方小男人形象,個頭不高,身材瘦小,唯有那一抹厚實的小胡子點綴他一路的滄桑。

  許同拍了下陳文志的肩膀,在旁邊坐了下來,他哼了一聲說道:“許同,你來了。”但是眼睛并沒有離開電腦。

  許同拿出一支煙,剛要點,又抽回放進了煙盒里,問:“小志啊,是不是要回四川了?”

  “是,過幾天就走了?!彼€是沒有抬頭。

  網(wǎng)吧正放著一首歌,許同記不起是誰唱的了,名字叫《趁早》。

  有點不合時宜。

  小白來的時候已經(jīng)黑了,許同打斗地主正火熱,他一把把許同推到一邊,坐下就玩,直到把許同的還有他自己的豆子輸光了,才開始一頓數(shù)落:

  “你媽的,放假也不回家,就知道玩,啥時候了都!”許同不答話,只是笑。

  小白是許同處的最好的發(fā)小。

  六歲的時候,在湖南呆了兩年的許同被父親接回,小白第一個就去了許同家。

  記得那時很搞笑,許同忘記了家鄉(xiāng)話,只能說湖南話,但兩個人還在嘰里咕嘟的說個不停,以至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被小白嘲笑了很久。

  跟陳文志告了別,他們就出了網(wǎng)吧。在樓下,許同一臉驚喜:“靠,什么時候買了輛摩托啊,雅馬哈,四沖碟剎,太給力了?!?p>  小白笑了一下,并未說話,發(fā)動了引擎。有那么一瞬,許同真的就以為是小白的車,甚至還憧憬著,這個夏天可以時刻兜風了。

  當許同坐穩(wěn)了,小白扔回一句:“借的咱偉哥的”。

  如果不是后來的事,許同寧愿小白騎著自行車來接他。

  剛開上公路沒多久,小白猛一剎車,掉頭便走,頭不時往回張望。

  “嘛呢!”許同一個激靈,喊道。

  “瞎啊,前面警察查車呢,咱摩托沒牌照?!?p>  所以他們只能繞道,走小土路,結果天黑路不平,車開太快,小白沒有躲開那個大坑。

  車還好,只碎了個燈,人就慘了點,膝蓋上手指胳膊全都磨出了肉。開始時能看到白色的肉里滲出血滴,慢慢的就如開閘的水龍頭,血流不止,染紅了衣褲,那滋味又蟄又疼。

  當晚,他倆找了村醫(yī)簡單包扎了一下,第二天,許同和小白相約去了醫(yī)院。

  在隔間,許同忍著疼,聽見小白殺豬似的慘叫,“噗哧”就笑了。然而報應來的很快,輪到許同上藥時,也發(fā)出了同樣的聲音。

  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時,許同一個勁的罵小白車技不佳。小白則數(shù)著幾張零票,最后打斷他,一臉無辜的笑道:“同同啊,那摩托上的燈得你拿錢修了?!?p>  就這樣,許同高中畢業(yè)后的第一個暑假,就在流血疼痛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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