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挑了挑眉,在床邊坐下,湊到我面前,說:“你是要流口水了?還是你真瞎了?”
我往后縮了縮,使勁了眨了眨眼,半晌,才緩緩開口:“我……要喝水?!?p> 男子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遞給我:“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睡覺起來竟然還有打滾、大叫,這種……不正常的癖好?!?p> 我接過水杯的手有點(diǎn)抖,一口氣喝光了杯里的水,小心地把水杯送到男子面前,輕聲地說:“我還渴?!?p> 男子把杯子放在床頭柜上,爬到床上,雙手撐在我兩側(cè),把我圈在了懷里,湊上去問:“你到現(xiàn)在,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衣服換了嗎?”
我低頭迅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發(fā)現(xiàn)被騙了,生氣地抬頭看著男子說:“很好玩嗎!”
男子身子緩緩壓低,笑著說:“很好玩啊?!?p> 我見勢不妙,用手抵在了男子的胸前:“大哥,放過我吧?!?p> 男子歪著頭一臉不開心:“秦意,你是不是忘記我叫什么了!”
我咽了咽口水:“秦安!你到底想干嘛!”
秦安笑著放開了我,坐在了床上,捏了捏我的臉:“真乖?!?p> 我想到了什么,坐到秦安面前,問道:“那天,那個秦總是不是你!”
秦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臉失望:“你見到我,就沒有什么特別想說的嗎?”
已經(jīng)太久沒見秦安了,從他莫名其妙失蹤,到現(xiàn)在莫名其妙出現(xiàn),我當(dāng)然有很多話要問他,但是卻開不了口。
我覺得,自己和秦安之間,已經(jīng)有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更何況,我現(xiàn)在有了男朋友,也不知道秦安是否單身,是有女朋友,還是已經(jīng)結(jié)婚,我更加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身份來面對秦安。
我看著面前越來越好看、越來越陽光清爽的男子笑了起來,一個傻氣中透著尷尬的笑容。
秦安看見陽光從我身上傾瀉下來,我的頭發(fā)看起來那么柔順,臉看起來那么美,一切都是這樣美好。
秦安卻聽見了一句很破壞氣氛的話:“為什么你枕頭上香水味這么重?”
其實(shí),秦安是故意的。
秦安記得,我不喜歡香水的味道。
一般人覺得正好的味道,到我那邊,就是濃重的香味;一般人覺得濃郁的香味,到我那邊,就是令人窒息的味道。
昨晚,睡在客房的秦安一夜難眠。好不容易挨到清晨,他不帶一點(diǎn)猶豫地就起床了。
好久沒有起這么早的秦安,輕輕地打開了我的房門,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睡得沉沉的我。突然,他心生一計(jì),決定好好懲罰一下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秦安去書房拿了一瓶香水,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輕輕地打開香水瓶蓋,噴在了枕頭周圍。噴完了以后,秦安還用手揮散了一下空氣中的香水味。
這款香水前調(diào)是淡淡的味道,到了中后調(diào),味道會越來越濃。秦安確認(rèn)了味道差不多以后,心滿意足地關(guān)上房門離開了。
果然,不久之后,一直豎著耳朵的秦安聽到了房里打滾的聲音。
他一打開房門,就看到了在床上翻滾的我。他可是忍了很久的笑,才能不被發(fā)現(xiàn),觀看我的“起床表演”。
不過,秦安才不會告訴我,他是故意的。
秦安從床上起來,看著我說:“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跟你爸媽解釋,為什么一整晚沒有回去了?!?p> 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悔不已:“?。∥彝浟?!我該怎么解釋!”
“就說你忘記回家的路了?!?p> “秦安!”
“趕緊去衛(wèi)生間刷個牙洗個臉,出來吃早飯。”
“你竟然會做早飯!”
“不會?!?p>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早飯只是簡單的烤面包和一瓶礦泉水。雖然只是簡單的烤面包,但是我卻覺得這面包格外的好吃,一不小心就多吃了兩片。
吃完面包,我本想仔細(xì)問問昨晚的事情,但是秦安卻讓我早點(diǎn)離開。我也不好多停留,在簡單和秦安道別后,離開了。
出了秦安家大門的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豪華別墅小區(qū)。
每棟別墅之間的距離不是很遠(yuǎn),也不是很近,每家都有一片院子,道路兩旁的綠化一看就是用心打理過的。
一眼望過去,我沒有找到小區(qū)的出口。
我回頭望了望秦安家的大門,猶豫了一下,決定順著一條路走走看,如果實(shí)在走不出去,可以問問路人,反正,不能再回去找秦安就是了。
走了十幾分鐘,我沒有找到小區(qū)出口。
看著錯綜復(fù)雜的道路,我決定用手機(jī)導(dǎo)航出去。然而,導(dǎo)航自動定位老是定位不準(zhǔn),手動定位,我又不知道自己具體在哪個位置,只能作罷。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備受煎熬。
這個小區(qū),我走了二十幾分鐘,都沒有看到一個路人。我總不能隨便敲開一家人的房子,進(jìn)去問路吧。
就算回去問秦安,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這時,我想到了嚴(yán)譯。
昨晚到現(xiàn)在,嚴(yán)譯都沒有找過我,我可以打電話關(guān)心一下嚴(yán)譯,順便告訴他,自己迷路的事情。
在電話撥出去的前一秒,我停住了,因?yàn)槲蚁氲搅艘粋€嚴(yán)肅的問題。
這里是住宅區(qū),昨晚我可是和嚴(yán)譯說過自己回家睡覺的,怎么可能今天一大早就在住宅區(qū)迷路呢?如果嚴(yán)譯問起來,連我也不清楚的事情,該怎么解釋?
我放棄了打給嚴(yán)譯。
我翻著手機(jī)里的通訊錄,希望可以找到一個人幫幫忙。翻著翻著,我的目光停留在了“秦安”兩個字上。
這個號碼,還是以前大學(xué)里存的號碼,換了手機(jī),我還是把這個號碼存了下來,雖然一直沒有用過。
反正是找外援,不如試試這個號碼。如果成功了最好,如果不成功……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電話。
大約一分鐘后,電話才被接起來。電話那頭,是秦安不耐煩的聲音:“誰啊,一大早就打電話來?!?p> 雖然秦安口氣很是不耐煩,我卻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我直接說:“一大早的!我迷路了!”
“你在哪?”
“你知道我是誰嗎?”不知道為什么,我很想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