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義苦笑:“陛下,無名乃天榜第一,更是數(shù)十年來的天下第一高手,唉!我雖未見其神采,但也能猜到一二,在內力上,因服了天香豆蔻,可能相差無幾,但臨敵經驗等...唉!慚愧,怕是不如他?!?p> 朱祁鈺道:“哈哈!懷義不必有此擔心,天香豆蔻乃何種至寶?其藥力之深,非你我所能想象,待再過個三五年,相信無名在你這里,也不過一小頑童罷了!不過...”
他話鋒一轉,收斂了笑意,道:“我父皇幾十年來花了無盡財力、人力去尋天香豆蔻,至死都沒見過蹤影,唉!我皇室?guī)资晷量?,卻白白為你做了嫁衣?!?p> 薛懷義在一旁聽的心驚肉跳,連忙要跪下,不料朱祁鈺拉住其手,語重心長的說道:“懷義不必介言,一時感慨罷了,朕聽聞誰若服下天香豆蔻中的陰陽兩豆,必然無敵于天下,即使身處萬千軍中,亦可從容而退。想必現(xiàn)在的懷義,也是不差的了?”
薛懷義聞言,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朱祁鈺又道:“如今大軍壓境,朕急需一名武功超凡入圣的頂尖高手深入敵營,替我取來也先的頭顱,如此,則大明之危立解,朕的皇位也才更穩(wěn)當?!?p> 薛懷義心中苦笑:“唉!終于說到正點上了,就知道鎮(zhèn)北侯不是那么好當?shù)摹?p> ……
夜晚,沒有繁星,天空漆黑一片,有著濃密的霧,輕風吹著樹梢,蜻蜓棲著芳草,夜空總是格外的安靜。
突然一陣微風拂過,一個黑影由遠及近,又由近至遠,在一個個樹梢上,留下一只只殘影……
到了營地,薛懷義只管往最高最中間的大營掠去...
“什么人?”突然一聲大喝響起,薛懷義暗叫不好,側頭看去,只見周圍開始聚集起大量的士兵。
索性薛懷義連劈掌力,往正中大營奔去。
此處已是中軍營帳,更是主帥帳篷外不遠,周圍的士兵多如牛毛,只是來的快,倒飛回去的也快。
只這一會兒功夫,薛懷義已經連斃掉了上百條人命,周圍的士兵皆是膽寒不已,一時間倒是無人再往上沖了。
這時薛懷義抽空往正前方看去,只見一位身著棕色袍子的中年男子正皺著眉頭凝視著他。
薛懷義見其周圍士兵對其如眾星捧月,也不管其是不是太師也先,立刻施展起蓋世輕功狂掠而去。
“護衛(wèi)太師!快...”
僅僅三個呼吸的時間,穿棕色袍子的中年男子的脖頸處便多了一只死神的手,他倒吸一口涼氣,大驚道:“好漢且慢!”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中年男子頭上已滿是冷汗,“好漢饒命!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
薛懷義輕吐一口氣,心中卻絲毫不敢放松,“太師也先?”
中年男子遲疑起來。
薛懷義冷哼一聲,手上緊了緊,幾乎捏的其透不過氣來。
中年男子說道:“是,我是也先?!?p> 薛懷義道:“現(xiàn)在你也看到了,即使身處萬軍中,我要殺你也是易如反掌,不想死的話,退軍如何?”
也先點頭道:“好?!?p> 薛懷義望了望四周冷眼看著他的無數(shù)雙眼睛,輕笑道:“記住你的承諾,如果七天內沒有退軍,我敢保證,你絕對活不過一個月?!?p> 話一說完,薛懷義如展翅翱翔的燕子似得,踩著數(shù)個帳篷頂,迅速消失在了夜空中。
望著已經空無一物的夜空,也先皺眉沉默了起來。
身旁圖納說道:“太師,我們真的要撤軍?”
也先抬頭看了看暗黑的星空,長長嘆了一口氣,道:“不撤又能怎么辦?唉!天不亡明??!”
左邊一位將領說道:“太師,形式一片大好,若此時退軍,大汗哪里怕是不好交代。”
也先說道:“你如實稟告就好?!?p> 也先心中此時也郁悶的不行,不過一想起剛才的那人,便暗暗安慰自己,“丟官總比死了強?!?p> 城主府內。
“你真的要走?”
薛懷義道:“此仇不共戴天,不可不報?!?p> 沉吟片刻,朱祁鈺道:“朕讓五百兵士護你,并賜尚方寶劍,領欽差大臣之職,如何?”
薛懷義感動的扣頭謝嗯,“微臣惶恐,叩謝皇恩!但江湖事,江湖了。微臣斗膽請陛下讓微臣自己處理。”
朱祁鈺嘆了口氣,道:“好吧!就依你?!?p> ……
入夜,崇山峻嶺里。
“都出來吧!都跟了這么久了?!毖蚜x泯了一口淡水,潤了潤嗓子,柔和的說道。
寂靜的夜里沒有一點聲音。
薛懷義搖了搖頭,知道她們是不愿出來,他微笑了下,也不在意,隨意的在地上撿起了一個石子,隨手一扔,正打在一顆大樹上。
樹梢晃動起來,樹上的四女卻驟然間睜大了美目,臉上盡是震驚之色,心中霎時想起一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東都洛陽,西京長安,作為歷代王朝定都之所,其繁華程度可見一斑。
而血劍山莊就坐落在長安城外百里處。
長安城最繁華的一條街,朱雀大街正中間一段有座蔡家酒樓,醉樓的斜對面,就是百花別苑,血劍山莊的產業(yè),而此時蔡家酒樓的四樓靠街邊處,正有一位青年在緊緊盯著百花別苑看著。
那眼神復雜至極,有著懷念,和痛徹心扉,有著傷心和解脫。
直到“薛懷義”三個字入耳,才將他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聽說了沒?天機閣緊急發(fā)布天榜,原來的地榜最后一名竟然突然飚升至天下第二,實在是匪夷所思?!?p> “天榜上有解釋,這小子真是走了狗食運,幾百年未出的天香豆蔻都被他吃了,由此而內力大漲,榜單上言其內力與無名不相伯仲,只是交戰(zhàn)經驗尚淺,才勉強屈居第二。又身懷大悲賦,真是讓人妒忌的小子。”
……
聽聞周圍的談論,他唯有苦笑,原本大悲賦的言論,已讓他疲于應付,只有整日戴著面具,如今又是從沒在江湖上證明過自己實力的人,一旦露面,那些不敢挑戰(zhàn)無名的高手們,怕是又要找上我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