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薛懷義往百花別苑而去,走到墻角后,他一把摘下臉上戴著的人皮面具,露出本來面目,縱身跳入別苑內(nèi),不一會兒,果然又再次見到分外恩愛的薛劍鋒夫婦。
玉如意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坐在石階上,依偎在丈夫薛劍峰的懷里,嘴角噙著幸福甜蜜的笑容,她們前方幾仗處的梅花樹下,正有一對四歲左右的男童女童在繞著樹玩耍。
看見這對孩子,薛懷義才恍然想起原來距離上一次來此,竟是已有五年之久了,而他如今竟也不覺間到了二十五歲的年齡了。
此時薛懷義武功絕頂,直到其走了,他們都不曾察覺。
薛懷義徑直往城外血劍山莊走去,其一現(xiàn)身城內(nèi),立刻便歇起了一陣武林風(fēng)波。
薛懷義對四周掃視的目光視而不見。他所走過之處,原本吵鬧的街道竟是漸漸的靜了下來。
當(dāng)薛懷義剛見到城門的時候,終于有人按耐不住的擋住了他。
攔路的是個臉上有著刀疤的白發(fā)老人,他恭敬的對著薛懷義彎腰拱手,笑著說道:“老夫地榜第九名,蝕骨刀王鶴,請薛先生指點一二,點到...”
“生死勿論?!毖蚜x淡淡的語氣,不帶絲毫煙火氣。
卻將王鶴給噎了半響,他臉上的肌肉抖了抖,咬牙默默讓開了道路。
“切!孬種!”斜方突然走出了一藍(lán)衣青年,他手持一柄長劍,直指薛懷義的鼻梁,冷聲道:“墨江,地榜第三,前來請教!”
話音一落,他身子驟然前傾。劍尖倏地觸碰到了薛懷義的鼻毛。
周圍驚呼聲此起彼伏。
電光火石間,薛懷義稍微一側(cè)身,右手閃電般的擊出,頓時間鮮血淋漓。
這時再看墨江,只見他雙眼突出,滿臉不可思議之色,胸前衣襟粉碎,露出了一個凹形的掌印,只是瞬間,便聽“碰”的一聲,落下了地,竟是死了。
這一幕看的周圍倒吸口涼氣。
人人皆是離他遠(yuǎn)了些。
城門口的兵衛(wèi)見眼前死了人,一齊攔住薛懷義,那兵頭緊握著手中劍把,揶揄著說道:“閣下殺了人,能否隨我們?nèi)ヌ丝h衙?!?p> 看著兵頭頭上不斷流下的冷汗,薛懷義輕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一塊玉牌。
那兵頭見之大驚,立刻跪地喝道:“末將等不知鎮(zhèn)北侯爺?shù)酱?,懇請贖罪?!逼渖砗蟮谋拷允前牍蛴诘?。
薛懷義邊走邊道:“無妨?!?p> ……
血劍山莊巍峨雄壯,已傳承數(shù)百年,創(chuàng)派之人為薛衣人,人稱血衣人,在他那個時代,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頂尖高手。
如今的少莊主薛劍鋒,更是地榜第一名,幾乎可以說,除了那天榜十二人之外,天下已無敵手。
這是一個小山丘,其山頂上,便是血劍山莊的建筑,從山頂?shù)缴降捉允情L長的階梯,據(jù)聞,足有兩千八百多階。
階梯的兩旁長著有著幾十年乃至幾百年歷史的大樹。郁郁蔥蔥。而薛懷義此時正在第一個階梯旁。
“來者何人?”
薛懷義一笑,語氣有著說不出的輕松,“薛青壁之子,薛懷義。來取回我的東西。”
那看門的武士蹙了蹙眉,正要呵斥,卻驟然間想起了,薛青壁乃是上代莊主,更是當(dāng)今莊主的堂兄。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請稍等,我即刻進去稟報!”
薛懷義搖頭道:“不必了,我自己去?!?p> 那守衛(wèi)大門的武士出前攔住,不料薛懷義一揮衣袖,一股強勁的內(nèi)力如山洪般泄出,那武士頓時倒飛了出去,不知死活。
前方跑去報信的武士見此,嚇得差點沒在階梯上站穩(wěn),連忙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拼了命的往山頂奔去。
待薛懷義到了山頂上的練武場上時,便見血劍山莊的莊主薛擎天領(lǐng)著眾手下門人,嚴(yán)陣以待。
薛擎天一身華服,頭發(fā)半白,面容堅毅,他笑著道:“聽聞閣下自稱乃是先兄薛青壁之子,不知可有證據(jù)?”
薛懷義笑了笑,道:“沒有證據(jù),我是父親薛青壁和沈三娘之子。莊主之位,被你竊據(jù)了這么久,也該讓出來了,而且我母臨死前曾言道,當(dāng)年是你下毒暗害了先父,哼,引頸受死吧!”
話一說完,薛懷義一掌往薛擎天劈去。
兩人頓時戰(zhàn)在了一起。
“小兄弟是否有什么誤會!”
薛懷義那理他說什子話,只管一個勁的強攻。
僅僅十?dāng)?shù)招后,薛擎天便被打的吐血倒地,薛懷義趁勝追擊,正要將其一擊斃命時,驟聞身后寒風(fēng)襲來,倏地讓了開來,但見身后正是持劍的薛劍鋒,不遠(yuǎn)處還站著他的師妹玉如意,此時的演武場上也隨之來了許多的武林人士。
“一起上。”
血劍山莊的眾護法長老和薛劍鋒頓時一齊持劍攻擊薛懷義。
薛懷義冷笑一聲,毫不在意的迎戰(zhàn)。
“噗!”
龐大的戰(zhàn)圈中,不時便有一名長老被打的吐血倒飛出去,旁邊觀戰(zhàn)的武林人士及血劍山莊的底層弟子們,皆是驚訝的無以復(fù)加。人人心中暗嘆這天榜第二名,果然名不虛傳,更是懊惱自己沒有薛懷義的好運氣,能夠在微末時得到武林至寶大悲賦這類上乘心法。
不一會兒,薛劍鋒等人都被打的失去了行動能力,薛懷義見玉如意將倒地吐血不止的薛劍鋒護在身后,心中頗為不是滋味,這才方知,原來自己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忘記過她。竟還是對她存了些念想,不禁暗暗惱怒自己起來。
倏一轉(zhuǎn)身,望見薛擎天,眼神一寒,縱身向前,正要一掌劈死他。
那薛擎天嚇的臉都白了,失聲道:“侄兒饒命??!”
正在這電光火時間,倏地從觀戰(zhàn)的人群中飛掠出一白衣青年男子,他一掌力,便卸去了薛懷義能要了薛擎天小命的一掌。其擋在了薛擎天的面前。
兩掌相對,兩人心中都是吃了一驚。
薛懷義是吃驚對方掌力上所含的內(nèi)力精純而暗含陰陽調(diào)和之意,不由失聲大喝道:“大悲賦。你才是修有大悲賦的人?!?p> 場上眾人聽聞此言,一個個皆是驚得目瞪口呆。
白衣青年笑了笑道:“不錯,勞煩你為我背了這么久的黑鍋,真是不好意思,不過你的功法卻也不遜色于我,乃是失傳數(shù)百年的乾坤訣心法吧?”
薛懷義點頭道:“是的。為何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