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叫我轉(zhuǎn)告你她回家了,”賓館前臺姐姐這樣對他說道,蔚揚心中立刻浮現(xiàn)出了那個家徒四壁的房子,一半冷一半熱還有那突如其來的魔念。
他心疼著白鵲將要受到一如既往地孤獨,卻也沒有勇氣坐上那列去往花樹的地鐵。
蔚揚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了,宿管阿姨親自去校門口接了他,邊走邊說著很多嚴(yán)重的話,還向他保證明天一定讓他上廣播,只是她忘了明天是周日。
走進(jìn)了漆黑寢室,蔚揚感到了小伙伴們都沒有睡覺。
“對不起!”他搶在花哉和湯誠之前說,然后躺上床就不再動彈了,眾人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周末的早晨,M記的門口熙熙攘攘,莫宵和雅晴做完晨練就來這里吃早飯,順便等候彩名。
“她還沒回復(fù)嗎?”雅晴終于把豆?jié){喝了個精光。
“沒有,”莫宵慢慢啃著油條說:“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哪來那么多事,哎!她來了,”說著雅晴就往外跑去。
M記前面有一片不小的廣場走著不少的行人,可是一個穿著潔白寸衫,藍(lán)白格子裙的短發(fā)女生卻分外與眾不同,女生看到了從M記玻璃門里跑出的兩個女生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但還是揮手打了招呼。
“彩名醬!”莫宵一把抱住了彩名,這讓彩名有些束手無措。
“宵宵,”彩名輕聲地回應(yīng)。
“彩名醬,怎么,就你一個人嗎?”雅晴問,彩名聽了臉一下子紅了,直接一個90度鞠躬說:“對不起,小晴,我被踢出了1隊?!?p> 雖然兩人已經(jīng)習(xí)慣了彩名的行為,但是聽到這種哭腔還是嚇了兩人一跳,莫宵趕緊扶起彩名并把她再次擁入懷里,邊摸著彩名的頭邊安慰道:“彩名醬不哭,沒關(guān)系的,兩個月沒見你真是想死我們啦?!?p> “嗯,不管彩名醬在哪里我們都喜歡你,”雅晴也摸了摸彩名,見她的呼吸起伏不再那么大了,莫宵就說:“你吃早飯了嗎?我們正在吃呢?!?p> 彩名點了點頭說:“吃過了,我為你們做了點心,”說著就把手提袋拿給莫宵,莫宵打開一看喜出望外:“哇,是飯團(tuán)!哈哈,我愛死你了彩名醬?!?p> 自從結(jié)識彩名后莫宵和雅晴就沒少吃她做的各種美食,起初每吃一次都有一種罪念“為什么同樣是女人我連一個荷包蛋都不會煎!”可是久而久之這種罪念就變成了期待“??!好像快點見到彩名啊,為什么霓虹人一年要放三次假!”吃貨就此養(yǎng)成。
“啊,請你不要吃完,還要分給其他同學(xué)吃,”彩名小聲說道,剛吃完早飯的莫宵又感到口水肆意地從口腔里涌出,但看著眼前這個害羞又嬌柔的女孩也就咬咬牙合上了手提袋。
回學(xué)校的路上彩名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和“這樣沒關(guān)系嗎”之類的歉語,讓原本可以忽略不計的276米路程也變得多姿多彩。
而早早開始惦記著美女要來交流的花哉和湯誠原本也想跟著等彩名卻被莫宵罵了回去,于是兩人悶悶不樂地在飛虹館的會議室內(nèi)看著歷年的比賽錦集。
雅晴推門而入時只見到這兩人便有些不悅,就問:“其他人呢?”
“飛鳥寄信去了,”湯誠說著頭也沒回。
“寄信要那么久?你們不是一起吃的早飯嗎?”雅晴追問。
花哉說:“啊呀,他不放心把信扔在郵箱里所以直接跑去了郵局?!?p> “去郵局人家也回讓他扔在門口的郵箱里呀,真是白癡,”雅晴接著問:“那趙逸靈呢?”
花哉說:“他去河邊種花了?!?p> “WHAT?”雅晴難以置信的叫道:“宿舍旁邊那塊爛泥地?”
“嗯,他想在那里種花,所以就跟老蕭申請了,然后就說先去看看,哎,你怎么回來了?彩名來了嗎?”花哉問。
“來了?!?p> “我靠,怎么不早說,”花哉跳起便往樓下沖去,一出門果然看到觀眾席第一排坐著幾個人。
“彩名醬~”花哉大叫著高興地像一只猴子,莫宵不明白為什么花哉能這么不要臉,出于彩名的安全考慮還是毅然擋在了花哉前面:“你干嘛!”
像老鷹捉小雞一樣左右晃了兩步后花哉就停下說:“啊哈哈,沒干嘛,”然后用霓虹語向她問候。
“午安~”彩名從莫宵背后走出來面對花哉微微鞠了一躬然后用中文說:“花哥哥您好,我叫服部彩名,請多多關(guān)照?!?p> 聰明的彩名也在剛才路上聽莫宵介紹319的時候已經(jīng)記住了眾人的特征并且正確地認(rèn)對了人。至于稱謂則是莫宵教的,雖然她比他們大一歲也不明白莫宵的一套理論是否正確,但還是照著做了,顯然效果還不錯。
“啊哈哈,關(guān)照關(guān)照,哈哈,你怎么知道?”花哉受寵若驚還沒等他回過神,彩名又從木盒子里拿出一個飯團(tuán)給花哉說:“是宵宵說帶著葫蘆的就是花哥哥?!?p> 花哉激動得接過飯團(tuán)咬了一口只覺得甘甜與美味,一臉幸福。
“彩名醬,這里面是桂花嗎?”他說。
彩名點了點頭說:“是的,學(xué)校里的桂花開了,我撿了一些?!?p> “真好吃!彩名醬真是賢妻良母!”
彩名沒聽明白什么意思,莫宵在她耳邊輕語了一句。她臉一下子紅了,低下頭不去看花哉,花哉也不忍再調(diào)戲彩名就看了看椅子上坐著的蔚揚和蘇鏡,只見他們兩手各拿一個飯團(tuán)正美滋滋地吃著,便問:“我靠,你們吃了幾個了?”可是他兩沒有回答只是滿足地朝花哉笑了笑。
等小伙子們平復(fù)了激動得心情,也享受完了美食,再大家都互相認(rèn)識之后話題就回歸到了彩名身上。正常情況下離開前八的位子要么是有各種原因主動放棄,但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被后來者趕超了。彩名就屬于大多數(shù)情況。
“好幾個歐洲人,”彩名說:“都是為了比賽從國外留學(xué)過來的。”
因為魔都是菁虹聯(lián)賽的發(fā)源地,世界各國的熱血青年都會借讀在這里為了參加比賽,比如彩名所在的聚才高中國際部,這已是見怪不怪的事情。
但彩名在這之前好歹也是實力排第五的選手,卻會被輕易地擠出了前八,這讓雅晴十分困惑。彩名也看出了她的疑惑接著說:“我確實打不過他們?!?p> “為什么?很強(qiáng)嗎?”湯誠問道。
此言一出雅晴立刻責(zé)罵湯誠說:“你沒簽過保密協(xié)議嗎?”
湯誠楞了一下才回憶起那件小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那你現(xiàn)在?”莫宵問道,彩名說:“我打個人賽,”只是這語氣卻沒有半分堅定顯得蒼白無力,就好像明知道個人賽也不會拿冠軍。
“怎么了?個人賽誰都可以報名啊?!被ㄔ照f。
彩名點了點頭說起了開學(xué)第一個禮拜去東合交流的事情。那時候她還在一隊,團(tuán)隊賽的時候還很正常,因為她們實力比東合強(qiáng),贏的很輕松,但是整個校隊全輸在了個人賽。
“什么?”雅晴有些詫異:“一場都沒贏?”
正常情況下交流賽都不會打個人賽的,可以說參加個人賽的人都比較獨,或者不合群,亦或很想出風(fēng)頭。
因為個人賽報名不需要經(jīng)過校隊,往往很多被擠出前十的人就拿這個作為最后的賭注,如果輸了也沒人在意,要是走運打贏幾個厲害人物,就能狠狠地抽自己校隊的臉了。只是參加個人賽的不全都是被踢出前十的人,總有些怪物會特立獨行根本不把校隊放在眼里。
“按照個人賽規(guī)則?”莫宵問。
彩名點了點頭。她們校隊贏了后,東合的隊長就提出打個人賽,然后他們叫來了一個女生,一個人干翻了彩名在內(nèi)的八個一隊隊員。眾人看見處于回憶中的彩名的眼中依然充滿著那時的恐懼與難以置信。
湯誠激動地跳了起來說:“不會吧!你們十個車輪戰(zhàn)她一個都輸了?”
“是的,”彩名點了點頭:“回去之后隊長就馬上開始打排名賽,我就被打敗了?!?p> “可是,”莫宵還是無法相信這件事:“聚才好歹也是去年的浦東前八強(qiáng),一隊被一個女孩子全滅怎么可能,東合是霓虹人的學(xué)校吧,而且論壇上一點動靜也沒有啊。”
彩名說:“是聯(lián)賽論壇嗎?我想是因為不開放比賽的原因吧?!?p> “沒有錄像?”雅晴問。
“沒有,”彩名說。
“嗯,正常校隊之間的交流裝備肯定有保留,但本能反應(yīng)和身手卻沒那么容易假裝,往往情急之下就會暴露,所以這種交流不宣揚也是正常的,而像之前三中和虹技的人”雅晴搖了搖頭略帶嘲笑的說:“那些雜魚也不配。”
“還好我們不打個人賽,”花哉說。
“唉?你們學(xué)校一個都沒有嗎?”彩名有些不信。
“應(yīng)該沒有吧,”莫宵說:“我們自己就只有8個人,也沒感覺新生里有強(qiáng)人,要么。。?!?p> 郁魏在一旁默默地吃著飯團(tuán)看到感受到了眾人的眼神后差點噎著,拍了拍胸口勉強(qiáng)說:“我?拉倒吧?!?p> “逸靈不是要打個人賽嗎,”蔚揚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他什么時候說過?”湯誠問。
“上次誰問他,他說‘嗯’了呀,”蔚揚說。
“你問他什么他都說‘嗯’,”蘇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