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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黨首

大明黨首

連城爵 著

  •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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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7-06-0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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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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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詐尸

大明黨首 連城爵 3239 2017-06-01 04:04:35

  遼東的二月,仍有著冬的寒意。

  夜里,蕭瑟的涼風(fēng)吹進(jìn)了陳家的靈堂,堂中燭火隨風(fēng)而動,搖曳著的火光照在刻有陳錚名字的靈牌上。

  陳錚是大明遼東都司,旅順千戶陳梁的長子。三天前,他們父子倆帶著二十名家丁去附近山林里打獵,沒想到遇見了一群上岸的海盜,雙方一陣廝殺,陳梁當(dāng)場斃命,陳錚則在與海盜拼殺時不慎墜馬,腦袋恰好撞在一塊石頭上,他雖被救回家中,可卻醫(yī)治無效,在昏迷了三天后也撒手而去。

  靈堂中,一位面容憔悴的少女正跪在陳錚的靈位前暗自垂淚。

  短短三天之內(nèi),父親和兄長相繼離世,讓這位只有十五歲的少女徹底失去了依靠。

  “小瑤妹子,你若累了,就回去休息一會兒,有我在這里為義兄守靈!”說話的是一位十七、八歲、身材壯碩的少年,他叫羅虎,是陳梁生前收的義子,三日前正是他拼死將昏迷的陳錚帶回了家中。

  “虎子哥,我知道你的好意,可哥哥剛走,我就是再累,也得為他守完這第一夜!”

  “砰!”陳瑤話音剛落,那停放著陳錚尸首的棺材里突然傳出一聲異響。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靈堂內(nèi)的二人面色大變,此刻羅虎距離那口棺材稍近些,他壯著膽子好奇的靠近了兩步想要一探究竟,可就在這時,那異響聲再次從棺材中傳出。

  這一次,向來膽大的羅虎也被棺材中傳來的奇怪聲音嚇得發(fā)毛,他連退了數(shù)步,口中怔怔的道:“遭了!義兄不會是詐尸了吧?”

  “虎子哥,你可別嚇我!”一旁的陳瑤同樣是又驚又怕。

  正在這時,陳錚的棺材蓋“哐當(dāng)”一下被掀翻,已經(jīng)死了近兩個時辰的陳錚竟從棺材里坐了起來。

  這一幕嚇得靈堂內(nèi)的兩人齊齊變色,陳瑤驚叫一聲躲在羅虎的身后不敢瞧那剛復(fù)活的陳錚,而羅虎雖然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但面對這種狀況,心里也不免有幾分恐懼。

  起死回生的陳錚則不緊不慢的從棺材里爬了出來,他怔怔地瞧著這二人,臉上同樣擺出一副見了鬼的驚詫表情。

  原來,此時的陳錚早已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千戶之子,而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jì)與陳錚重名的穿越者。

  另一個時空的陳錚是孤兒出身,在孤兒院長大的他憑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警校,畢業(yè)后他做過便衣、做過臥底,偵破了數(shù)宗大案,眼見就要升職之時,卻在一次登山中意外墜崖。

  陳錚本以為自己難逃一死,可沒想到醒來后穿越到了一個古代人的身體里,并繼承了這個人的一部分記憶,可這些記憶并不完整。比如,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身處在明朝萬歷年間,可卻記不起具體是哪年那月;他能叫出眼前這兩個人的名字卻記不起與他們共同經(jīng)歷的事情;他知道另一個陳錚是在和海盜打斗時墜馬,卻不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總之,陳錚對自己目前的處境只能說是一知半解。好在有過兩年臥底經(jīng)驗的他很快就能代入到這個新的身份中。

  此刻,他看著堂中陳瑤和羅虎的驚慌神色,心里暗道著:這倆土著肯定是把我當(dāng)成鬼或大粽子了,還是先自證清白吧,省的待會兒被塞黑驢蹄子。

  “咳咳,你們別怕!我沒有死,我是人,你們瞧我有影子的!”陳錚說著指了指被燭光映在地面上的影子。

  自古以來,民間都迷信鬼沒有影子的說法,二人瞧見了陳錚的影子,緊張的神情明顯輕松了一些。

  “你……你真是陳錚?”羅虎試探著問道。

  “當(dāng)然是我了,你是我的義弟羅虎,我說的對吧?”

  羅虎怔怔的點了點著頭,仍有些將信將疑的問道:“義兄,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兩個時辰前,吳郎中明明說你已經(jīng)……已經(jīng)死了?”

  “什么狗屁郎中!”陳錚怒罵了一句,接著他又故作憤慨的抱怨道:“我明明還活著,他卻說我死了,真是庸醫(yī)害死人!還有你們兩個,那庸醫(yī)說什么你們就信什么!幸好我醒來的早,我要是晚醒幾個時辰,豈不都被你們埋了!”

  陳錚一邊說心里一邊想著:這下他們應(yīng)該不會再懷疑我的身份了?不過那個吳郎中只能替我背鍋了。

  果然,這番話徹底打消了二人的疑慮,羅虎憤憤不平的抱怨起那看病的郎中,而陳瑤則喜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淚,“哥哥,都是我不好,吳郎中說你過世時,我只顧著傷心了,沒想到你還活著!”

  陳錚前世是孤兒,從未體驗過親情的溫暖,此刻他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的真誠淚水,心里莫名的多了一絲暖意,“好妹子不哭了,哥哥以后會好好照顧你,再不讓你傷心了!”

  “對了哥哥!此前你墜馬撞傷了頭,現(xiàn)在都好了么?”

  陳錚摸了摸后腦勺,也沒覺得有什么痛楚,“咳咳!這點傷對我的身體沒什么大礙,不過讓我的記憶出了些問題,很多事情我都記不起來了?!?p>  陳瑤聽了這話,臉上不禁掠過一絲憂色。

  一旁的羅虎也憂心忡忡的道:“義兄,你不會是那一撞丟了魂吧?我以前聽人說,像你這種記不清事情的癥狀是三魂六魄不全,這叫離魂癥!”

  “什么離魂癥?我只是暫時失憶!我若有什么想不起來的事情,只要你們提醒我,我不就知道了么!”

  陳瑤見兄長一臉嚴(yán)肅,猜想他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得了這種怪病,她忙向羅虎使了個眼色,又對陳錚道:“哥哥,你別理虎子哥的瞎說,你有什么事情記不清就問我,我會幫你慢慢想起過去的事!”

  陳錚點點頭,張口便問道:“現(xiàn)在是何年何月?”

  “萬歷四十八年二月!”

  “萬歷四十八年!”陳錚一怔,前世的他也是一名歷史愛好者,對于明朝的歷史走向他是很了解的。萬歷四十八年對明朝而言,絕對是一個多事之秋,這一年之內(nèi)大明先后換了萬歷、泰昌、天啟三個皇帝,明末三大案中的紅丸案和移宮案也都在這一年發(fā)生。

  大明朝堂上的這一系列風(fēng)波也給了盤踞在遼東的建奴可乘之機(jī),天啟元年努爾哈赤利用明朝新皇登基,朝堂不穩(wěn)的局面,發(fā)兵南侵,一舉攻占了遼東重鎮(zhèn)遼陽和沈陽,隨后又席卷遼東七十多城,陳錚所在的金州衛(wèi)中左千戶所也就是旅順城,同樣被建奴攻占。

  想到一年后,建奴就要打過了,陳錚頓時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作為來自后世的穿越者,陳錚當(dāng)然想阻止后金的崛起,使華夏文明避過這場浩劫,可是他也知道眼前最重要的是弄清當(dāng)下的處境,才能為未來做打算。

  想到此,陳錚立即問起了他受傷前發(fā)生的事。

  羅虎當(dāng)即將出獵那天遇上海盜的情形詳細(xì)說了一遍,原來陳家一行人剛進(jìn)了山林就遭遇了海盜的埋伏,陳梁和許多家丁都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箭而死。

  陳錚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頓時覺得這樁事疑點頗多。

  “海賊一般都是劫掠商船,他們即使上岸也是到附近的城鎮(zhèn)里劫掠,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山腳下的樹林中,又恰好遇到我們在打獵,這分明是一個事先設(shè)計好的埋伏!”

  “義兄,我早就覺得這事不對勁,可就是想不出這些海賊怎么會知道我們何時去打獵,他們總不會一直在那里守株待兔吧?”羅虎疑惑的道。

  “會不會是家中有內(nèi)鬼,向海賊泄露了我們要出獵的消息!”

  “這不可能,家丁們都對義父忠心耿耿,況且就算有人想去給海賊通風(fēng)報信。時間上也來不及,因為義父是在事發(fā)前一天的晚上才告知我們第二天要出獵!”

  “那我爹會不會提前和什么人談過要去打獵的事情?”陳錚追問著。

  “這我就不知道了!”羅虎一臉茫然的搖著頭。

  陳錚聞言,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中。

  就在這時,陳瑤忽然道:“哥哥,我想起一件事!大概十多天前我在花園里無意中聽到爹爹和盧氏的談話,當(dāng)時盧氏好像問過爹爹何時出獵,還說讓爹爹幫她多打幾只貂子,她要做皮衣!”

  “盧氏?”陳錚一怔,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個婦人的影子,陳錚兄妹的生母早逝,這盧氏便是陳梁的續(xù)弦,她還替陳梁生了一個兒子叫做陳銳。在陳錚的記憶中,盧氏雖是他的繼母,但為人溫柔嫻淑,自嫁入陳家后對他們兄妹倆也是照顧有加。

  “盧氏只是個婦人,而且性子溫和,還不至于和海盜有勾結(jié)吧?”陳錚隨口道。

  “哥哥,我們都被她騙了,這些年來她一直裝出一副溫柔嫻淑的樣子,在爹爹過世后,她立馬翻臉,逼我交出南城的那間宅院的宅契,可你也知道那是爹爹以前為咱們娘親置辦的,我豈能給她?她一怒之下還要打我,幸好當(dāng)時有虎子哥在?!标惉幷f著不禁委屈的啜泣了幾聲。

  “是??!那惡婦不單要宅契,還威脅說等陳銳替職了千戶,要將我們都趕出家門!”羅虎也氣呼呼的跟著說道。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個盧氏竟能把自己的真面目隱藏這么多年,看來是一個心機(jī)很深的女人,爹爹的死或許真的和她有關(guān)!”陳錚緩緩地分析道。

  “義兄,不如讓我去找她問個明白!”

  “不可,你這么魯莽的去問她,就算她有陰謀,她會告訴你么?”

  羅虎撓了撓腦袋,一臉急色的道:“義兄,那你說該怎么辦?”

  陳錚微微一笑,“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套出她心里的秘密,不過需要你們配合我做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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