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在迷迷糊糊間,能聽到一些外面的嘈雜聲。
她的傷口不深,云晚睜開眼時,她的手被人輕輕握住。
那人就趴在床邊,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握住她,像是不敢用力,生怕傷害了她。
云晚輕輕地動了動手指,那人立即睜開了眼,也不知是不是這兩日他沒怎么休息好,云晚瞧見他的眼底都是血絲。
“晚晚,你醒了?!彼穆曇舭祮。裆兊眉?。
云晚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沈昀的下場如何。
“陛下,沈昀怎么了?”她的聲音同樣暗啞,是許久沒說話的原因。
祁澤見云晚醒來就關(guān)心沈昀的下場,原本就紅的眼睛,眼眶中升起霧氣。
“沈府被禁軍圍了起來,沈昀被打入了天牢,再等兩日,便將沈府一干人處斬?!?p> 聽到這個答案,云晚才放下心來,蒼白無血色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好好好?!?p> 她一連說了三個好,祁澤的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云晚看見他臉上的淚水,抬手想為他擦去眼淚。
“陛下,天子不可流淚?!?p> 除非亡國,喪父,天子不可流淚。
這一個典故,還是她在野史的一個故事里看見的。
祁澤把臉伸到了云晚的面前,讓她用她的手為她擦去眼淚,再用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晚晚,你餓了沒有?”
聽到他問她餓了沒有,剛剛醒來,她著急問沈昀的事,自然還沒有注意自己餓了沒有。
現(xiàn)在聽他問起,她才感覺到了餓意。
“我餓了,你喂我吃好不好?”云晚看著面前憔悴的帝王,努力地壓下心中的難過。
她剛剛才勸過不要他哭,她自己自然不能哭。
她能醒來,已經(jīng)是大幸了。
沈昀被她這般陷害,就算……就算之前她的毒有解藥,沈昀也不會給她了。
何況,那毒無解。
她不死在這個傷上,也會在不久后毒發(fā)而死。
“好,我喂你?!?p> 祁澤立即讓人給云晚備些她可以吃的,南星聽聞云晚醒了,也立即從御醫(yī)院趕了過來。
這段時間,他也在努力查醫(yī)書,希望可以在其中尋到什么方法,救云晚一命。
以前他曾懷疑過云晚對師弟的真心,可是這一次,她去沈府,卻是讓他們有了理由向沈府出兵。
可是,代價太大了。
南星來的時候,祁澤拿著玉碗,一勺一勺地云晚喂著粥。
南星看著靠在床榻的女子,大步上前:“娘娘醒了?!?p> 云晚看向他,不用細(xì)想也可知,這期間一定是南星為她救冶。
她能醒過來,自然是因為他出手相救:“多謝先生救命之恩?!?p> 南星向云晚行禮:“娘娘嚴(yán)重了,救冶一事,是應(yīng)該的?!?p> 云晚用完了膳食,南星為她診脈,祁澤在一旁立著,神色有些擔(dān)擾。
此刻,外面有侍衛(wèi)進來,走到祁澤的身邊,與他耳語了幾句,侍衛(wèi)說完話,祁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云晚觀察出他的擔(dān)擾,開口道:“可是有什么大事,陛下先去處理吧,我沒事,南先生在這,我一定沒事。”
外面的事應(yīng)該十分緊急,祁澤看了云晚一眼,又囑咐師兄好好照顧她,最后才和侍衛(wèi)出了鳳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