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云晚這么一說,圍住她的眾人一時間都不敢輕舉妄動,皆將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沈相。
沈昀沉著臉看著人群中央的云晚,一張臉黑如鍋底。
“你敢威脅我?!”
云晚用簪子抵著脖子,從容淺笑:“父親說笑呢,女兒都敢動手殺你了,怎么會不敢威脅你呢?!?p> 她的眼中有著絕決,沈昀是頭老狐貍,他自然知道殺了她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之前讓她進宮殺祁澤,沒想到竟然讓他給她的身份,成了她保命的關鍵。
她回沈府,這一路上一定是大張旗鼓,他的夫人也在大門口迎了她的駕,若她死在了沈府,還這一切罪責都要落在他的頭上。
“我以前是做夢也不能想到,我的女兒,會這樣的害我?!?p> 雖然沈昀從未真心把她當作自己的女兒,可是到他受傷的時候,他的血肉竟然還想來置他于死地。
真是可恨至極!
“別說父親,連女兒也沒有想到,女兒以前曾經(jīng)崇拜過的父親,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
云晚的眼眶一下子紅了,原主的記憶在她腦海中翻涌。那一幕幕,都在告訴她,她面前的這個人,殺害了原主的母親!
這么多年,原主時常夢魘。
對她父親的恨意,時時刻刻都在影響著云晚。
提到了那個女人,沈昀看向屋中的護衛(wèi),讓他們紛紛離開了房間,他慢慢地從床上下來,眸中粹著恨意。
“那是她該死,她明明已經(jīng)有了沈夫人的位置,可她偏偏還是貪心,還想要我的愛,因此不惜殺害我的素素。她那個毒婦,死了是罪有應得!”
沈昀的傷口透著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云晚。
記憶中的那張讓他無比厭惡的臉,和面前的這個女子逐漸重合。他走到云晚的面前,打掉她手中的簪子,大手扣住了云晚的喉嚨。
“你和她長得一樣,一樣的讓人惡心,一樣的該死!”
他的眼中有著殺意,此刻他再也不顧殺了她會有多大的風險,他只想讓她死了。
云晚被緊緊的扣住了喉嚨,話也不能說,一張臉脹得通紅。
就在云晚以為自己真要命喪于此的時候,外面卻傳來了騷動。
“參見陛下?!?p> “陛下,娘娘與沈相敘舊,不可打擾?!?p> 這世上只有一人,可稱之為陛下。
沈昀自然也是聽見了外面的騷動,立即松開了云晚。
云晚跌坐在地上,用手捂著脖子,抬眸看向沈昀。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他想用手掐死她了!
外面的騷動越來越近,沈昀狠狠的看了一眼云晚,抬腳就要往外面走,云晚低頭找了一下之前被打落發(fā)簪。
這一次她沒抵在自己的脖子處,而是狠狠地扎在了自己的胸口。
云晚胸口一痛,她將發(fā)簪用力扔到一旁,眼前逐漸變黑,她慢慢的聽不到外面的騷動,只能感覺到胸口有血不斷的涌出。
周圍的聲音慌亂,她最后只聽見了祁澤的驚呼。
“晚晚,晚晚……”
鮮血止不住的從她的胸口涌出,她的手緊緊地捂住傷口,在意識消失之前,抱住了眼前明黃色的身影。
“陛下,父親……父親殺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