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內。
“阿南,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不在的?。俊卑嘴`有些納悶,按理說,她就那樣悄無聲息的被帶走,是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啊。
“哦,是這樣的?!睉浤厦嗣亲樱拔沂窍胝夷阏f點事情,敲門你沒有開,我就推門進去了。你不會怪我吧?!?p> 憶南有些心虛,畢竟她破門而入很不禮貌。
“沒關系啊,我還要謝謝你這么關心我呢。”
白靈笑了笑。多久了,自從她來到影流派,她就再也沒有感受到這樣的關心。
在影流派里,她一心想要提高自己的實力。
當初白家被一把火燒毀,由于她半夜偷偷溜出去玩,這才幸免于難。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晚上,熊熊大火燒掉了白家的整個宅子。
她哭著喊著,爹娘,可是沒有人理她。回應她的,只有這纏綿不絕的大火。
她不知道自己那一晚是怎么度過的了,她偷偷躲在后山,遠遠地望著白家大宅,想再看這里幾眼。
可是沒想到,她卻看到了白羽出現(xiàn)在了宅子的前面。
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白靈,認定白羽這個被父母收養(yǎng)來的孩子就是害得白家落得這個地步的罪魁禍首。
可當時她的年紀太小了,最后實在是撐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輛馬車上,車上坐著一個男子,濃眉大眼,甚是好看。
她也不知是怎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會害自己。
在她眨巴著眼睛看向他的時候,那人也看了過來。
“小姑娘,你愿意練得絕世武功嗎?”那人笑著說道。
“愿意愿意,”她的腦海里滿是白家的熊熊大火,“我要變強,我要為爹娘報仇?!?p> 那人便是影流派門主周新。
“你在想什么?”憶南看著白靈忽然眼光發(fā)直,忍不住問道。
“沒什么,”白靈苦笑了一聲,“想到了小時候的事情?!?p> “你小時候一定過得不好吧?!睉浤峡粗嘴`說道。
“你怎么知道?”白靈瞪大了眼睛。
“猜的。”憶南笑嘻嘻的說道。
“好了,”憶南正色道,“我們還是來說正事吧?!?p> 白靈也點了點頭,“你想到什么辦法了?”
“嗯,我想讓默齊去靜懷樓。”憶南淡淡的說道。
“你瘋了?太子怎么會去那種地方?!卑嘴`瞪大了眼睛。
“他會去的?!睉浤虾V定的說道,“他要是在榮皇規(guī)定的時間內沒有辦好這件事,恐怕他的太子之位就不保了吧?!?p> 白靈想了想,說的也是,“那誰去傳消息啊?”
“自然是還沒回來的那個倒霉蛋?!睉浤贤低档男χ?p> 此時的蘇北淵,在云王府內尋找著,白靈真的在這里嗎?
要不先回去吧,好像她沒在,別一會兒再暴露了自己……
回到院子里,蘇北淵張望了一下,憶南并不在院子里。
難道白靈真的已經回來了?
蘇北淵一頭黑線,走進屋子里。
剛進去他就看到憶南一臉諂媚的看著他。
“白靈回來了?”
“嗯?!睉浤闲χf道,“蘇兄,我還有事情求你去辦?!?p> “沒問題?!碧K北淵點頭說道。
憶南拿出了一個飛鏢,飛鏢上面插著一個紙條。
“蘇兄你幫我把它送到東宮吧?!睉浤详庪U的笑著。
“為什么又是我?!碧K北淵哭喪著臉。
剛才他冒險去了一趟云王府已經很累了,此時已經入夜,他還想早些休息呢。
“我不去?!碧K北淵轉過身傲嬌的說道。
“你不去?”憶南挑眉,“認真的?”
蘇北淵轉過身,看向憶南那嚴肅的臉,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好,我去。”蘇北淵最終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憶南笑嘻嘻的蹭了過去,“北淵哥哥最好啦。”
蘇北淵一身雞皮疙瘩都被憶南激了起來。
他急忙將憶南推開,“行了,別鬧了,我送就是了?!?p> 東宮,太子書房。
默齊正坐在桌前看書。
林家的事情就是一個燙手山芋,雖然當年他并沒有參與其中,但是如今想要查這件事根本無從下手。
他也親自去過江淮一帶探查過情況,可是他根本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據當地人所說,當年秦家莫名其妙的被滅門了,那么一說應該是跟林清這件事脫不了干系。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秦家知曉事情的始末,之后就全都被林清殺光了!
默齊皺緊了眉頭,雖然他現(xiàn)在知道這件事是林清做的,但是他沒有證據,沒有辦法給他定罪。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證人,可是想的簡單,這證人要上哪找去呢。
默齊用手緊揉著眉心,來表示他現(xiàn)在的煩躁不安。
這時太子妃方書凝推開門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碗尚溫的銀耳羹。
默齊見方書凝走了進來,面色才不似剛剛那般凝重。
“愛妃,你來了。”默齊重新帶上溫和的笑容。
“嗯。”方書凝點了點頭,“夜深了,寒氣重,太子殿下喝了這碗羹早些休息吧?!?p> 剛剛默齊一直在思考秦家滅門的事情,一時竟沒有發(fā)現(xiàn)火爐竟然早已滅去。
“愛妃先坐,本宮去將火爐點上?!?p> 太子殿下扶著方書凝坐下,轉身就去了火爐邊,熟練的加柴生火。
方書凝看著默齊忙活的樣子,心里不禁有些非議,不過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殿下,這書房之內怎么沒有一人侍候,難免會有些不方便?!狈綍櫫税櫭?。
“沒什么不方便的?!蹦R此時已經填完了火,站起身來重新回到書桌旁。
方書凝看了看桌上各種情報,以及剛剛默齊皺緊眉頭坐在那里的模樣便知他遇到了棘手的問題。
“太子殿下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助,盡管去找妾身的爹爹,他會幫你的?!?p> 方書凝再怎么不喜歡默齊,她也要裝作與默齊很恩愛的樣子。
當初她嫁來默王府是極不情愿的,這默齊不會說一些甜言蜜語哄女孩子的話,也不善于表達自己。
一顆真心就那么吊在了那里,送不出去,也放不回去。
之前方書凝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從來沒有這般關心過他。
兩人之間的關系有一些微妙的變化也是在默齊被升為太子之后。
明顯的,方書凝開始對默齊多了一些不自主的關心。
若是放在原來,方書凝是絕不會給他送一樣東西的。
可是現(xiàn)在,她不僅是送了,而且還是她親手下廚做的。
默齊也發(fā)現(xiàn)了這其中的變化,雖然他心知,她對他態(tài)度有所變化就是因為這太子一位,但是他的內心還是雀躍的。
“那就多謝愛妃了?!蹦R笑的很是開心,僅僅是簡單的一句關心也足以讓他樂上幾天。
“時候不早了,妾身也就先回去了。”方書凝起身淡淡的說道。
“不多坐一會兒了嗎?”默齊的眼睛里滿是神傷。
“不了,妾身就不打擾王爺了。妾身告退。”方書凝行了個禮,很快就離開了這里。
默齊看著桌上那已經涼了幾分的銀耳羹,溫柔的拿了起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給自己送吃的呢,默齊愉悅的勾起了嘴角,慢慢的品嘗了起來。
蘇北淵早就藏在太子的書房之外,他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沒勁,蘇北淵在心里暗自吐槽著,手里的飛鏢刷一下飛了出去,釘在了默齊身邊的柱子上。
“什么人?”默齊側身躲過飛鏢,隨后目光迅速投向了蘇北淵所在的地方。
可是哪還有蘇北淵的身影,他剛想追出去看看,又忽然發(fā)現(xiàn)飛鏢之上還飄著一張紙。
默齊放下手里的銀耳羹。
“本人手里有林家一案的重要證據,明日子時于靜懷樓見面,不許帶任何人?!?p> 默齊在心里默念出了這一段話。
他看了看字跡,是他不熟悉的字,但是卻又是異常的清秀,清秀中又不失那么一絲的大氣。
好字,他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感慨道。
不過,寫這段話的人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若是友,為何還要讓他只身前往;若是敵,應該會拿林家這件事來威脅他。
默齊低頭思考了一段時間。
剛剛來送信的人,武功很高,就連自己的暗衛(wèi)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靠近。
若是敵,便是強敵!
默齊深吸了一口氣,終于下定決心似的將紙條扔到跳躍的燭火上燒毀。
不管是敵還是友,他都要去會一會這個人,萬一他手上真的有他想要的東西呢……
再次看了看約定的地點,他又有些唾棄。
靜懷樓?那不是京城有名的青樓?約在何處不好,為何偏偏是此處。
默齊揉了揉太陽穴,自己可是從來都不屑于光顧這種地方的,可現(xiàn)如今,他又不得不去。
算了,為了這重要證據,這些也都不重要了。
蘇北淵的小院子里。
憶南正站在院子里,寒風吹起她頭上的發(fā)帶。
入夜,天氣就更是寒冷,憶南仿佛感受不到寒冷一般,直直的站在那里。
宗辰軒透過窗子看著憶南呆立在那里的背影,心里有些發(fā)酸。
他接近憶南的確是有目的的,但是那不是他本人的目的,是驅使他的黑衣人的目的。
他一想到她看向自己的那種戒備的眼神,他就恨不得千刀萬剮了自己。
宗辰軒不知道該如何擺脫那些黑衣人,畢竟他的身體里被他們埋下了毒種。
可是他又不想繼續(xù)這樣錯下去,他忍不了她戒備的目光,好幾次他都想向憶南坦白了事情真相,可是他不能。
他還想好好的活著,還想著能在有生之年看著她走向那最高處。
一滴眼淚無聲的滑落。
葉芷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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