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你今天和平時有些不同……啊這是銀針白毫,迷喜歡這個……你喝的慣嗎?”
我疑惑,試探著問道:“我平時不喝這個?”
“緋弦你怎么了?我記得你不常喝茶,怎么會這么問?”師父顯然十分疑惑。
不對。
緋弦不喝茶?那淼淼……
??!
“師……姐,我想起我有要緊事要辦,得空再來找你,先走了!”我猛然起身,把桌子帶起落地一聲巨響。
“你今天突然找我沒有要緊事嗎?”師父忙問。
“……不急?!蔽?guī)缀跏菉Z門而出,卻在打開門那刻停下:“您信我嗎?”這句話可以說毫無緣由,我看到師父怔了怔,開口:“信?!?p> 卻不是我吧……
但也足夠了。
我快要堅持不下去了,頗有些狼狽的快步離開。直到轉(zhuǎn)過了幾個彎,確定不會再碰到什么人之后我才靠著墻大口喘氣。
淚再次不受控制的一滴滴流下,我雙手捂臉,沾的滿手濕冷。
等我漸漸冷靜下來后,又沿著小道一步步往前走,心中低語:淼淼,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為了避免直接與掌門師伯碰面,我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又傳喚淼淼過來。
不用太久,淼淼輕聲叩門,等到她進來時神情已然與剛剛進來前不同。
我低頭注視著那個原封未動的茶包,強壓下心中的緊張,抬頭看她:“淼淼,我不喝茶的,對吧?”
“……迷”她眼眶好像有些泛紅,但也不再抵抗,啟唇叫了我的名字。
“為什么?”我聲音有些抖,但是我已經(jīng)哭不動了。
“是你在幫助緋弦?guī)熓??是你引我去師叔那里加強?jīng)脈?不會你帶我吃飯,為我出頭卻被關(guān)禁閉,與我交好……都是假的吧?”
淼淼沉默了,我卻在這沉默中被點燃怒火。
“為了緋弦?她與你是什么關(guān)系?還是……你收了她什么好處?淼淼……”
終于還是落下兩滴淚,我沒有伸手去擦而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無情的逼自己感受抽痛的心。
“你說的不錯……”淼淼也盯著我:“可是我和你說的話,不全是假的。”
“重要嗎!或者說,你覺得我會信嗎?”
我猛地站起來,語氣變得急促:“你告訴我,這一切非你自愿。”
“對不起,對不起,迷。”淼淼眼底通紅,嘴里又重復(fù)念:“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你這樣的……”
“迷,這些都是我的錯,我……”淼淼神情痛苦了幾分,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我有不能告訴你的理由,若將來有機會……”
“你到底還是算計著我……將來,你是說這副身子的將來?”我語氣不自覺的多了幾分譏笑,我看著淼淼神情那般痛苦,那么可憐,我只覺得更悲傷。
“若有機會,你殺我也沒關(guān)系。”我聽她吐字吐的艱難,卻又說的那么堅定。
我更加不明白了,我向前走兩步想要抓住她,可她卻猛然后退一步,微微躬身,顫抖著身體:
“師叔,師叔若沒什么事弟子先告退了?!?p> 我手停在半空,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一直到門在我眼前關(guān)上,一直到我的心冷靜下來跌入谷底,我想不顧素養(yǎng)大罵一句,張嘴卻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
我不知道我呆呆的站在這里有多久,久到太陽微斜,久到門外又有弟子熙攘的聲音出現(xiàn),我好像才回過了一點神。
我現(xiàn)在是二長老緋弦了,在這里傷春悲秋了那么久,總該為恢復(fù)身份做一些努力,我可以做什么呢?
我現(xiàn)在有陣法師和煉丹師的天賦,卻因為沒有記憶無法使用,或許可以甩出幾個靈力暴擊,但我猜效果不大,緋弦?guī)熓鍨榱俗龅耐昝老氡剡@句身子確實是受了傷的。
思考一圈,我身邊居然連信任的人都沒有,不由得更加苦澀。
為了找到靈感,我走出門后沿著峰山的路一條條走過去,特地留意有結(jié)界設(shè)卡或有來往弟子巡邏的地方,以便伺機而動。
若有機會能逃下山去找到大哥他們或許能為我的事帶來一線希望,因為我有一定的把握可以獲得他們的信任。
快走到下山的位置時我看到結(jié)界旁有兩個人在交涉,這兩個人從遠看都頗為熟悉,那個頭發(fā)束起的是言謎師兄,而那個手持峰山令牌的是……
逸澤斐!
他怎么會在這里?他居然還有峰山令牌?
我沒忘記我現(xiàn)在的身份,我緩步走到他們身前,待二人禮畢假裝不經(jīng)意的開口:“言謎,這位是誰?”
“回稟長老,這位是前不久造訪我們峰山的貴客——逸澤斐,前兩天剛剛下山,今天突然手持令牌上來說有要事相商,還說想知道迷師妹的近況?!?p> “迷正在關(guān)禁閉,閣下有什么要事嗎?”我看向逸澤斐。
“在下奉家?guī)熤鼇斫o小妹送些丹藥,家?guī)煆娬{(diào)這個藥很重要,并帶來了一些丹藥原材料說讓我務(wù)必交給緋弦前輩?!币轁伸衬贸鏊幤肯蛭艺故?,我有印象,這個是我大哥說讓我一周吃一次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