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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江湖

第二十三章 白蓮現(xiàn)世 大亂之始

套路江湖 書蠹詩魔 2558 2019-04-10 02:11:33

  白蓮教,江湖上最神秘的一個教派,沒人知道白蓮教的總壇在哪兒,也沒人知道白蓮教的教主是誰。有江湖傳言說白蓮教教主是一個長生不死的怪物,也有人說白蓮教主是凈土宗的活佛轉(zhuǎn)世,每一世都帶有前世記憶。文秀才當然對這類傳言嗤之以鼻,又不是修仙世界,怎么可能有什么長生不死?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白蓮教已經(jīng)在歷史的長河中浮浮沉沉一千余年,且每一次出世都會帶來一陣動蕩,乃至天下大亂。一朝的皇帝如果聽說某地出現(xiàn)了山賊,或是哪個地方出了叛臣賊子,興許還不會太過放在心上。但他要是聽說哪個地方出現(xiàn)了白蓮教,怕是食不知味、寢不遑安,恨不得將那地方的官員的腦袋全都砍了。足以說明白蓮教的破壞力之強。

  文秀才他們坐的大船在長江上慢慢悠悠的漂著。從金陵到岳陽,一千五百多里,逆水而上,一路上幾乎都是靠牛馬或纖夫拉著走。為什么不坐馬車或者騎馬呢?當然是出于安全考慮。雖然在這個沒有機械動力的年代,坐船從下游向上游走十分不便,但好過陸地上沒完沒了的山賊和匪盜。

  不過,雖然在船上比在陸地上更安全,但文秀才和二狗還是沒有掉以輕心。他們二人現(xiàn)在正坐在玉玲瓏的房間里下著象棋。得虧玉玲瓏是江湖兒女,不像梅文華那樣滿腦子男女授受不親,所以對文秀才師徒二人在自己睡覺時還賴在房間里不走這件事,只是抱怨了兩句,也沒多說什么。

  二人你來我往地下了小半夜,文秀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準備去甲板上吹吹風(fēng),順便小解。推開門,晚風(fēng)輕拂,也讓文秀才的困意消散了不少。站在船尾小解,抬頭看了看夜空,這個年代沒有霓虹燈那種光污染的玩意兒,黑暗中只憑肉眼也能看見那條淺淺的銀河。文秀才看著天上的那條自西北沉到東南的光帶,一時間不禁有些癡了。但是靜謐的黑夜中,文秀才敏銳地察覺出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劃槳時激起的水花的聲音,一下一下,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在萬籟俱寂的深夜還是能聽到一點。

  文秀才沒有做聲,貓著腰慢慢走回了玉玲瓏的房間。二狗此時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文秀才走到他身邊,一聲不吭地搖醒了他,并提醒他不要說話。接著,又搖醒了睡在床上的玉玲瓏,將自己聽到奇怪聲音的事說給了他們聽。三人吹熄了房間內(nèi)的油燈,各自拿出武器預(yù)備著。

  不一會兒,果然聽到船的甲板上傳來輕輕的“啪”的一聲,似乎是有什么人在甲板上跳了一下。文秀才將暗金匕首攥在手里,跟二狗一左一右悄悄站到了門后。此時房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玉玲瓏感覺自己的手心都開始慢慢出汗了。

  上船的那個人似乎頗為謹慎,過好好久都沒有在發(fā)出任何聲響,王二狗有些耐不住了,小聲問道:“師傅,這么等著也不是辦法啊,要不我出去看看?”

  文秀才小聲答道:“稍安勿躁,敵不動我不動?!?p>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一聲白蓮教圣號:“無生老母,真空家鄉(xiāng)!”緊接著,外面的人點起了幾根火把,把船上照的有如白晝,外面的教眾一起喊道:“白蓮下凡,萬民翻身!白蓮下凡,萬民翻身!”驚得整船的人都點上燈出來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秀才將門閃開了一條縫,向外面看去。只見甲板上站著二十多個身穿白衣白褲、頭戴白帽、腳蹬白靴的人,為首的頭領(lǐng)年紀看上去二十出頭,一身銀甲,頭戴銀冠,乍一看去還以為是天兵下凡,天將顯世,端的是威風(fēng)凜凜。

  這邊船老大急急忙忙趕出來,朝四方作揖,說道:“小老兒拜見白蓮教的眾位英雄,不知眾位英雄深夜上船有何吩咐?”

  為首的白蓮銀甲小將說道:“今日我們白蓮教到此,是為了尋一個人!”

  “不知眾位英雄找誰???”

  “拔劍山莊的玉玲瓏可在你船上?”

  “???這……”

  船老大扭頭看向文秀才這邊,剛要說話,只見那銀甲小將一把抽出背后的砍刀喊道:“玉玲瓏聽著!你今天若是將五岳令乖乖送上,我等便饒你們不死,若是冥頑不靈,今日一船上下,雞犬不留!本將軍給你……”話還沒說完,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振聾發(fā)聵。那銀甲小將的話戛然而止,身子晃了兩晃,向后倒去。

  文秀才站在門后輕輕吹了吹冒煙的槍口,重新?lián)チ艘活w彈藥進去,嘴里嘲笑道:“自古反派皆死于話多,看來你也不例外?!?p>  白蓮教的眾人見自家將軍倒下,急忙上前查看。只見那銀甲小將的額頭上出現(xiàn)了一個手指粗細的血窟窿,正汩汩地往外冒血,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眼見是不活了。一時間眾人亂成了一鍋粥。

  二狗和玉玲瓏此時持劍殺入了白蓮教人群中,二狗自不必說,獨孤九劍所過之處有如秋風(fēng)掃落葉,白蓮教二十余人轉(zhuǎn)眼間只剩下了六七個。玉玲瓏一身武藝也十分厲害,一身玉女劍深得其父拔劍莊主玉宗望的真?zhèn)鳎錾线@些武功不入流的白蓮教嘍啰們,也好比狼入羊群,不出片刻,白蓮教的眾人竟全都倒在了地上。這邊驚魂未定的船老大才剛剛緩過神來,急忙上前感謝二狗和玉玲瓏的救命之恩。

  文秀才走過來,檢查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尸體,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群白蓮教眾真是窮的兜里比臉還干凈,竟然一樣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于是站起身來對船老大說:“老丈還是趕緊找人把這些尸體拋入河中,咱們趁著夜色趕緊搖櫓劃槳、走為上計。不然等到白天驚動官府不說,光是這白蓮教的報復(fù)就憑我們幾人只怕是吃不消的?!?p>  船老大聽了之后連連點頭,趕緊招呼船上的伙計拋尸跑路。

  回到房間,玉玲瓏還在喘著粗氣,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文秀才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給玉玲瓏,問道:“看你這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第一次殺人吧?”

  玉玲瓏結(jié)果茶杯,抿了一口,點了點頭。

  “沒事兒,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再殺人就沒那么大反應(yīng)了?!?p>  玉玲瓏聽了文秀才這話,驚得眼睛瞪了老大,似乎眼前的這個人不是什么文弱書生,而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其實,對文秀才來說,前世在電子游戲里殺過的人,沒一千也有八百了,當年初識GTA系列,開車撞到一個人都會有些內(nèi)疚,結(jié)果到了后來,每天退出游戲之前不大開殺戒、被警察打死個幾次都感覺少了點什么。到了這個世界之后,一切在文秀才眼里也似乎跟一款超現(xiàn)實的角色扮演游戲并沒有什么分別,他甚至拿不準自己死了之后是不是還能在某個地方重生。所以,當文秀才第一次殺了人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什么不適,似乎和在游戲里殺人沒什么兩樣,唯一不同的就是血的質(zhì)感更加真實了。

  至于王二狗,文秀才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他從來沒問過,二狗也從來不說。

  鬧過這一出之后,三人也都沒有了困意,默默坐著擦拭著兵刃,就這樣等待黎明的到來。

  但是沒有人注意到,漆黑的河面上,還有一艘小船悄悄地跟在后面。在大船上的船工們往河里扔尸體的時候,小船上有一個人,撈起了那個銀甲小將的尸體,接著慢慢地往后面劃去了。

  金陵碼頭的一間不起眼的小木屋,路大元正在一張床上盤腿打坐,眼前陳列著一具尸體,赫然是那個銀甲小將。

  “尊師,弟子不肖,沒能護住小少爺,求尊師降罪!”路大元身前跪著一個白蓮教弟子,是那個晚上偷偷撈尸的人。

  路大元施了個觸地印,繼續(xù)打坐,也不說話,任由他那弟子跪著。

  過了半了多時辰,路大元的眼睛半睜,悠悠說道:“青兒,將昨天晚上所發(fā)生的一切事都說與我聽。”

  “是!”跪在那里的白蓮教徒名叫韓青,是路大元的徒弟,他將昨天晚上路大元之子路兵不聽其勸告,執(zhí)意登船后被殺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原來,昨天晚上陸兵他們追到玉玲瓏所乘坐的大船時,韓青曾勸其先將大船鑿漏,再將玉玲瓏等人俘獲,這樣他們就能立于不敗之地。但是路兵年輕氣盛,一身武藝得路大元悉心調(diào)教,遠高于同齡人,所以并未將玉玲瓏放在眼里。在他的推演中,就算玉玲瓏等人負隅頑抗,結(jié)果還是自己將其一刀砍了,再把五岳令搶過來。誰知道遇到了文秀才躲在暗處放冷槍,這才一命嗚呼。

  路大元聽過之后嘆了口氣,說道:“想不到我每日悉心教導(dǎo)兵兒練功,最后反倒是長了他妄自尊大之心而害了他。命也,命也。”說完,路大元起身下床走到了路兵的尸體旁,看著自己兒子頭上的那個血窟窿,心中想道,好厲害的暗器,速來聽聞拔劍山莊以劍揚名,還從未聽過他們有什么厲害的暗器,看來船上當時還有使暗器的高手,十有八九就是那兩個少年人。

  “唉,無生老母,真空家鄉(xiāng)。青兒,找人訂一副棺材,把吾兒好生葬了吧?!?p>  “是!謹遵師父法旨!”

  路大元拿起自己房間內(nèi)多年未用過的那口大刀,這口刀跟了他三十年,不知砍過多少人、沾過多少血,原本以為加入白蓮教之后自己的戾氣已經(jīng)被壓制住了,但今日之事讓路大元心中壓抑了十幾年的戾氣死灰復(fù)燃?,F(xiàn)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件事,追上玉玲瓏坐的船,將上面的人全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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