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文秀才雖然猜測她是那個圣女,可該問的話還是要問的。
那女子朝文秀才行了一禮,說道:“小女子叫耶律莎木蘿,公子可以叫我莎木蘿?!?p> 文秀才神色一動,暗道原來是個胡人女子,怪不得給人的感覺不一樣。
“聽你的姓名,應當不是漢人吧?”
“不錯,小女子是契丹人?!?p> “不知莎木蘿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莎木蘿點了點頭,說道:“我想求公子一件事?!?p> “你說,看我能不能做到。”
“求公子帶我遠走高飛!”
“這是……要我?guī)闼奖嫉囊馑??”文秀才感覺自己剛才積攢起來的嚴肅氣氛一下子都白費了。
莎木蘿點點頭,說:“江婆婆帶著我東躲西藏,已經(jīng)兩年了,每次都會被天師宮的人找到。我不要再回去了!所以我想請公子帶我走,帶我去一個永遠不會被找到的地方?!?p> 文秀才苦笑道:“你那個江婆婆武功那么厲害,一路上都還是會被人查到蛛絲馬跡,我們這邊武功還不如你江婆婆呢,怎么幫你???”
莎木蘿神情一暗,低下頭說道:“公子說的有道理,是莎木蘿唐突了?!鞭D身欲離去。
文秀才卻問道:“你接下來準備怎么辦呢?”
莎木蘿轉過身回答道:“不知道。我與江婆婆這兩年來東躲西藏,不管我們?nèi)绾坞[姓埋名或者易容變裝,天師宮的人總能找到我們。我實在是厭倦了這種生活,也許有一天江婆婆也累了,那我就只能跟她們走了?!?p> “恕我冒昧地問一句,天師宮是什么地方?天師宮的人為什么要抓你?你又為什么要逃呢?”
莎木蘿嘆了口氣,說道:“天師宮是我們北方契丹族最大的教派,我娘是上一任天師宮圣女,后來逃了出來,與我爹相遇,只不過沒過多久就被抓回去了,后來在教中生下了我。我娘整日郁郁寡歡,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娘去世之后,他們又扶我做了圣女。我每日都被軟禁在教中不得外出,隨著我長大,教主越來越對我行為不軌,在我15歲生日后,他竟借口酒醉,要強行占有我。我不得以,只能逃出來?!闭f道最后,莎木蘿以手掩面,似乎不想再說下去了。
文秀才本來想著不要跟這個女孩子扯上關系,但是聽到莎木蘿說的這些話,良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怎么辦?如果幫了她,應該會遭到天師宮無窮無盡的追殺,自己這邊已經(jīng)跟中原的白蓮教結仇了,再跟北方契丹的天師宮結下梁子,自己這邊還要不要混了?可是不幫她,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被捉回天師宮,文秀才感覺自己日后回想起來,大概會后悔一輩子。
文秀才使勁兒撓著自己的頭,干脆心一橫,心想死就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你剛才說想讓我?guī)阕?,你要想好,我們這邊也是行走江湖,隨時有危險相伴的?!?p> 莎木蘿猛地抬起頭,欣喜地說道:“公子這是答應我了嗎?”
文秀才點點頭,說道:“我可以答應帶你走,但是你要答應我,往后如果遇到什么事的話,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見。”
“嗯!我都聽你的!”莎木蘿興奮的說道。
文秀才老臉一紅,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二狗,問莎木蘿:“方才琴簫二使的琴音和簫音中有什么名堂?我這個徒弟竟然嚎啕大哭?!?p> 莎木蘿走過來說道:“琴簫二使的琴音和簫音中暗含著她們天魔功的內(nèi)力,除非有特殊心法,不然輕者心煩意亂,運功受阻,重者就像你徒弟這樣,精神錯亂,昏迷不醒?!闭f完,莎木蘿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文秀才。
文秀才被她的卡姿蘭大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問道:“你這么看我干嘛?”
“公子倒是沒受絲毫影響呢,為什么?公子應該是第一次遇到琴簫二使才對?!?p> “哼,我內(nèi)力雄厚,她們倆什么區(qū)區(qū)天魔功傷不到我?!蔽男悴乓荒橋湴恋卣f道。
“內(nèi)力雄厚?真的假的?我們天師宮里敢自稱內(nèi)力雄厚的人都是四五十歲的老頭子?!鄙咎}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往文秀才的手腕上摸去。
“你干嘛?”文秀才不管是前世也好、現(xiàn)世也好,除了自己老媽和金秀之外,與女孩子進行肢體接觸的機會幾乎為零,雖然之前在金陵與梅文華也進行過更進一步的身體接觸,但那次是為了躲白蓮教的路大元,算不得數(shù)。此刻手腕被莎木蘿握著,文秀才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了不少。
“哈哈,我就知道你在說大話,你體內(nèi)的脈象分明就是普通人的脈象,根本不是內(nèi)力深厚的武林高手!”莎木蘿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的小孩子一樣,眼睛笑的瞇成了一條線。
文秀才連忙把手腕從莎木蘿的手里抽了出來,把頭轉到一邊說道:“我,我這是練得返璞歸真了!你懂個屁!”
“嘿嘿,怪不得江婆婆常說不能相信你們男人,果然一張嘴就是騙人的?!?p> “……你再說我就不帶你走了!”
“哎哎哎,好啦好啦我不說就是啦?!?p> “趕緊想個辦法把我徒弟弄醒。”
“如果是中毒什么的,我還能想想辦法,但你徒弟是因為被摻雜著內(nèi)力的聲音震暈的,這我就無能為力了?!?p> 沒有辦法,文秀才只能等著二狗自己醒過來。
外面江婆婆和琴簫二使的動作已經(jīng)有些遲滯,并且越打離客棧越遠了。文秀才在這期間又去了玉玲瓏的房間一趟,發(fā)現(xiàn)她也是暈倒在地,索性將她也拖到二狗旁邊,省的她獨自一個人在那邊出什么差錯。
文秀才看著地上的二人,心里也在奇怪,自己怎么沒事。想了許久,將手伸進懷里,摸了摸那枚五岳令,心道:不會是這玩意兒在起作用吧?于是偷偷把它塞進了王二狗的手里。
沒想到還真的管用,沒一會兒,二狗竟然醒了。
“咦?師父?我這是?”
“你剛才受到外面琴簫二使的內(nèi)力攻擊暈倒了,多虧了為師你才醒過來!”
一旁的莎木蘿偷偷翻了個白眼,看來這個男人不是故意騙她,而是天生就愛騙人。
“咦,這位是?”王二狗看見旁邊的莎木蘿,轉頭問文秀才。
“她叫耶律莎木蘿,是契丹天師宮的圣女,外面的兩個人就是為了捉她才來的?!蔽男悴耪f著,不動聲色的從二狗的手里摸走了五岳令,然后裝作查看玉玲瓏狀態(tài)的樣子,故技重施,將五岳令塞到了玉玲瓏手里。卻不想這一舉動還是被莎木蘿看見了。
“咦?公子,你剛才塞到那個女孩子手里的東西是什么?”
文秀才一轉頭,說道:“我的家傳寶玉,能清心安神?!?p>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不行!你去外面倒點水過來,我有點渴?!?p> 莎木蘿生氣地一噘嘴,說道:“我又不是你的傭人,你憑什么吩咐我干這個干那個?還是說你那個什么家傳寶玉見不得人?”
“我特么……”
“快讓我看看是什么?”說著,莎木蘿自顧自地走過來,看了看玉玲瓏手中的五岳令?!澳氵@塊玉明顯不是中原的玉,怕是西域那邊的玉吧!”
還沒等文秀才回答,莎木蘿突然將玉搶過來攥在手里,笑道:“一面是中原的五岳山川,另一面刻著‘五岳為尊’。我在教中聽長老們說起過,這一塊就是你們中原傳說中的五岳令吧?”
文秀才臉色一變,手中的火繩槍對準莎木蘿,冷冷地說:“還給我!”
二狗也把背后的重阿劍拔了出來,隨時準備動手。
本以為莎木蘿會拿著五岳令威脅文秀才師徒一番,可沒想到她痛快地把五岳令扔了回來。
文秀才接過五岳令,疑惑地看著莎木蘿,問道:“你既然看出來這是五岳令了,為何……”
莎木蘿一翻白眼,說:“我才不稀罕這個呢!雖說你們前朝的霍青武功蓋世,但他的武功也是在我們天師宮學的,就算五岳令里有他的武功傳承,我身為天師宮圣女,又為何要放著更加完整的天師長老傳承不學,跑去跟你們漢人搶的頭破血流?”
“什么?!”文秀才和二狗聽到這話都吃了一驚。沒想到當年大將軍霍青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絕世武功,竟然傳自北方契丹的天師宮。這個消息若是穿到了江湖上,必然會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這個時候,玉玲瓏也悠然轉醒。得知前因后果之后,不禁好奇地看向莎木蘿,說道:“契丹天師宮的名頭,我也聽我爹提起過,據(jù)說有一千五百多年的歷史,比白蓮教的傳承更加久遠。想不到今天竟然有幸見到天師宮圣女?!?p> 莎木蘿朝她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么。接著,對文秀才說道:“你的徒弟和這位姑娘都醒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外面你江婆婆還和琴簫二使打得正酣,你就這么走了,你江婆婆回來見不到你怎么辦?”
“沒關系,我去房里給她留一封書信,到時候我和江婆婆分兩頭走,到時候天師宮派來抓我的人也想不到我去了別的地方,這樣就能甩掉他們了?!?p> “你就這么肯定你江婆婆一定能贏?”
“江婆婆年輕的時候可是我們契丹第一女英雄,琴簫二使雖然內(nèi)力不俗,但是到底經(jīng)驗不足,到最后肯定會被江婆婆打敗的!”
這邊話音剛落,只聽外面又傳來動靜,這次是一個粗獷的男聲:“天師宮左護法蕭一怒,特來迎接圣女!請圣女現(xiàn)身一見!”
莎木蘿登時臉色就變了,小聲說道:“不好,是左護法蕭一怒來了,我們可打不過他啊?!?p> “他很強嗎?”文秀才問道。
莎木蘿點了點頭,說:“蕭一怒是當今契丹第二勇士,曾經(jīng)空手打死過兩只老虎,連他都來了,恐怕這次教主真的生氣了?!?p> “?”文秀才聽她這么一說,心里有些奇怪,但是沒有多想,眼下這個蕭一怒確實是個麻煩。
見沒有人回應,下面的蕭一怒再次喊道:“圣女若不愿出來,那我就進去了!”
文秀才看了一眼莎木蘿,說道:“要不你先出去跟他虛與委蛇一下,我們在上面想想辦法?”
莎木蘿眼睛一瞪,說:“想都別想!我要是出去了,在蕭一怒手里還能跑得了?到時候恐怕你們早就扔下我逃走了吧!”
文秀才尷尬地摸了摸鼻尖,想不到這個女人這么聰明,自己打的什么算盤,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邊正吵著,底下蕭一怒已經(jīng)走進客棧里了。
莎木蘿一把攥住文秀才的袖子,一副要死一起死的樣子。
“喂,你干嘛?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你這樣拉著我,等會兒蕭一怒上來看到之后誤會了怎么辦?”文秀才想把手抽出來,結果試了幾次都沒抽出來,這小丫頭的力氣還聽大。
“哼,反正你答應帶我走的,今天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莎木蘿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死丫頭!快放手!”
只聽砰地一聲,房門竟倒了進來,門前站著一個魁梧巨漢,正是契丹天師宮左護法蕭一怒。
蕭一怒看到莎木蘿緊緊拉住一個男人的手臂,登時怒目圓睜,喝到:“好小子!竟敢打我天師宮圣女的主意,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罷,一只醋缽兒大小的拳頭帶著罡風就朝文秀才打來。
拳剛走到一半,斜里突然冒出一柄利劍朝蕭一怒刺來,原來是王二狗拿著重阿劍出手了。
“咦?”蕭一怒看著這一劍的路數(shù),看似簡單,卻暗含千變?nèi)f化,頗有些意思,一時不禁對眼前這個少年產(chǎn)生了些許興趣。
只見蕭一怒化拳為掌,雙掌將劍一夾,右腿屈在身前就要踢出。但是二狗早有防備,在劍被夾住的瞬間,身子就往旁邊墻上一踏,雙腿在空中畫了個圈,像擰螺絲一樣,生生將手中重阿劍轉了三百六十度。此時若是蕭一怒還夾著劍不放,二狗此時若是把劍往后一抽,蕭一怒的一雙手掌就要被削成四瓣。若是把劍往前送兩寸,劍鋒就能刺破蕭一怒的胸膛。此時二狗進可攻,退亦可攻,而蕭一怒空有一身力氣卻只能撒開雙手,左腿在地上一蹬往后退去避其鋒芒。
“好小子!好俊的劍法!報上名來!”蕭一怒本就是武癡,平日里在天師宮就纏著別人切磋武藝,此時見到二狗的凌厲劍法,見獵心喜,大聲問道。
二狗看了一眼文秀才,只見文秀才點了點頭,一只眼睛朝他輕輕眨了一下,二狗立時心領神會,回答道:“我叫步驚云!”
蕭一怒笑道:“哈哈哈,好!步少俠英雄出少年,一劍就能將我逼退,想必出身劍術名家,不知道步少俠師承哪位宗師?”
王二狗一指旁邊的文秀才,說:“我的劍法都是師父教的!”
文秀才用剩下能動的那只手捂住額頭,心里那個氣啊,這孩子咋就這么實誠呢!你說我是你師父,萬一人家找我來比武怎么辦?你這不是欺師滅祖嗎?
蕭一怒盯著文秀才看了一會兒,直看的文秀才心里發(fā)毛。
“能讓圣女傾心,果然不是一般人?!边^了好一會兒,蕭一怒緩緩說道。
文秀才強行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說道:“既如此,不知左護法能否行個方便,放我們幾人離去?”
蕭一怒笑道:“幾位想要離去,蕭某自是不會阻攔,但圣女一定要留下,否則在下難以向教主交差。”
莎木蘿一個閃身躲在文秀才身后,依然緊緊拽住文秀才的胳膊,說道:“我不回去!”
蕭一怒皺眉道:“圣女,你已經(jīng)在外面過了兩年的逍遙日子,也該玩夠了,這次教主給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你帶回去!你娘這次也叮囑我,說圣女已經(jīng)到了繼位的年紀了,不能再這樣游戲江湖了?!?p> 文秀才有點傻眼,轉身問道:“你娘?剛才你不是跟我說你娘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嗎?”
蕭一怒聽了,瞪著眼睛呵斥道:“放屁!前圣女大人得天之福,身體硬朗得很!小子休得胡說!”
文秀才感覺剛才良心隱隱作痛的自己有點像個傻子,沉下臉來問莎木蘿:“到底怎么回事?”
莎木蘿干笑了兩聲,說道:“嘿嘿,我要是不把自己說的慘一點,怎么能騙得過你和江婆婆呢?”
文秀才是徹底明白了。這小丫頭剛才說的那一系列悲慘的身世,僅僅是在天師宮里呆膩了,為了能在這江湖上行走游玩而編造出來的。想必這兩年江婆婆也被她的謊言所騙,以為圣女真的差一點被教主玷污,所以才帶著她東躲西藏。這小丫頭,說不定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偷著樂呢。
文秀才把胳膊從莎木蘿懷中抽出來,對蕭一怒說道:“我與江婆婆都是被她編造出來的悲慘身世所騙,所以答應帶她逃離你們的追捕,現(xiàn)在真相大白了,這小丫頭你帶回去吧。哦對了,剛才江婆婆與琴簫二使打的難解難分,現(xiàn)在看來也是一場誤會,你等會趕緊去說明白吧。”
莎木蘿一聽這話,頓時急了:“哎哎哎,你不是說好了要帶我走的嗎?怎么能說話不算話!”
文秀才真想轉身給這個熊孩子一記腦瓜崩,但是礙于蕭一怒在場,只好作罷,說道:“剛才是你用花言巧語欺騙于我,現(xiàn)在謊言被戳穿了,那個保證自然也就不能作數(shù)了?!?p> 蕭一怒此時也上前來說道:“圣女,你在江湖上玩了兩年,也該玩夠了,今天就隨我回天師宮吧!往后如果你能守規(guī)矩,那說不定還會有出來行走的機會的?!?p> 莎木蘿突然從背后拿出一把暗金匕首,對準自己的喉嚨,威脅到:“我今天說不回去就不回去!天師宮有什么好的?告訴我娘,那個圣女誰愛做誰做!反正我不稀罕!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死給你看!”
文秀才一見那匕首,心道糟糕,一摸袖子,果然是被莎木蘿偷偷拿走了。
蕭一怒見狀,急忙安慰道:“圣女,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好好好,你不愿意回去,我自是不會逼你回去的,你先把匕首放下!”
“我不要!你走!去跟我娘說,我這輩子都不會回去的!”
“這……”蕭一怒有些為難,他這次出來,是教主和老圣女親自下的命令,囑咐他一定要把到了年紀的莎木蘿帶回去。就這樣空手而歸,他實在是面子上過不去。
“你走不走!”莎木蘿又將匕首朝自己的喉嚨上靠了靠,匕首的尖銳處已經(jīng)抵在了脖子上。
“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千萬不要激動!”說完,看向文秀才和二狗,叮囑道:“圣女就先托你們照顧了,我先去江婆婆和琴簫二使那邊,圣女從小就被我們天師宮上上下下百般寵愛,性子有些嬌蠻,還請閣下多遷就一些,我過一段時間會再回來接她,到時候自有禮物奉上。卻不知道閣下如今準備去哪?”
文秀才看著一邊還未緩過勁來的玉玲瓏,說道:“這位玉姑娘是拔劍山莊莊主的小女兒,只因一些緣由,得罪了白蓮教的人,正在被白蓮教追殺,我們決定先帶她回岳陽拔劍山莊去找他爹,剩下的,再做打算?!?p> “好!那我們就一個月后,岳陽城見!”隨后,又朝莎木蘿行了一禮,說道:“圣女,蕭某知道你不愿回去,但是你娘確實擔心你的安危,也對你想念的緊,蕭某再給圣女一個月的時間游山玩水,一個月后,蕭某無論如何也要帶圣女回天師宮。還有,蕭某這里有一只同心蠱,若是圣女以后遇到什么危險,只要捏碎這同心蠱,蕭某身上的另一只同心蠱就會有所反應。只要在方圓百里范圍之內(nèi),蕭某必會前來解救。告辭!”說罷,將那只同心蠱放在莎木蘿跟前,轉身下了樓。
文秀才看著站在那邊還在擺自殺pose的莎木蘿,嘆了口氣,說道:“你那左護法走了,能把匕首還給我了吧?”
莎木蘿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暗金匕首,笑著說道:“想不到你看著一臉窮酸樣,但還是有好寶貝的嘛!這匕首我喜歡,大小我用著也正合適,本小姐就留下了!”
“你強盜啊你?我還要留著它防身呢!快還給我!”文秀才從小就對熊孩子沒轍,沒想到投胎轉世之后還要面對熊孩子。
“嘿嘿,你也聽到了吧?剛才蕭一怒說讓你多遷就我一些!本小姐喜歡這匕首,我把它放在大腿內(nèi)測了,有本事你來拿啊?”
“死丫頭你以為我不敢是吧?”
“誒,等一下,你要干嘛?你還真敢摸?。【让?!左護法!”
“臥槽你喊什么喊?把蕭一怒喊回來怎么辦?老子離你還有三步遠呢!碰到你了嗎?”
“哼!你有不軌之心!要是在我們天師宮,你這種對我意圖不軌的人早就被拖下去亂刀斬殺了!”
“我特么……算了算了,那匕首先寄存在你那邊,一個月之后記得還我!”文秀才面對扯下斯文面具,露出真面目的莎木蘿,感覺自己血壓都要升高了,腦門兒一跳一跳地疼。
“一個月后?哼哼,想得美!到時候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在江湖上散布消息,說五岳令就在你身上,讓你們中原所有的江湖人士都來追殺你!”
“臥槽,這么歹毒的計謀你也想得出來?還圣女?你這是妖女吧!”
“哦?你不知道嘛?我們天師宮在你么中原這里好像被稱為契丹魔教哦!”
文秀才看向玉玲瓏,玉玲瓏小心地點了點頭,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只不過擔心說出來之后會被天師宮圣女莎木蘿記恨,所以一直不敢說而已。
文秀才悲傷地望著窗外露出一抹魚肚白的天空。從來都是文秀才套路別人,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一個魔教妖女套路了,而且還有苦說不出。就好比明知道自己被別人賣了,卻還是不得不幫著人家數(shù)錢。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此。
此時此刻,與琴簫二使斗了上百回合的江婆婆猛然想到,這也許是個調(diào)虎離山之計,于是一招逼退琴簫二使,趕緊往回趕。想不到在路上遇到了左護法蕭一怒。蕭一怒將前因后果都講與江婆婆聽,氣的江婆婆直哆嗦。這兩年來,她一直對莎木蘿的話深信不疑,以為教主真的對莎木蘿有不軌之心,大罵其禽獸不如,帶著莎木蘿躲避天師宮的搜索。如今直到教主派來左護法和琴簫二使,這才有機會與江婆婆說清楚。
不過,冷靜下來之后,江婆婆疑惑地問道:“教主這次大費周章,派了你們和一半的天師宮人馬出來,不會就只是為了帶莎木蘿回去吧?”
蕭一怒笑道:“如此大費周章,自然不會只為這一件事。傳聞西朝皇帝沉迷燒鉛煉汞,想求長生,朝廷政事一概不問,這幾年更是身體每況愈下,想必駕崩就在這幾年了。教主大人讓我們帶著人在西朝打探一番虛實,若是真的如傳言所說,那我們就趁著西朝皇帝駕崩,天下大亂之時,趁機做一番大事。即便空穴來風,我們也能在西朝扎下自己的根基,靜候東風?!?p> 江婆婆說道:“原來教主大人胸懷大志,志在天下。莫非當年蘿兒來找我,求我?guī)叩臅r候,就是教主默許的?我還奇怪當晚教中為何防衛(wèi)如此空虛??磥斫讨魇窃缇驮谙逻@一盤大棋了?”
蕭一怒說道:“教主做事向來高深莫測,不是你我能夠揣度的。今日誤會解開,希望江婆婆相助于我們?nèi)?,等事成之后,論功行賞,也必有您一份。”
江婆婆沉默了一會兒,點頭說道:“當年西朝皇帝對我們江家不仁不義,我也早就不是大西的子民了,如今我江左梅承蒙教主大人傳功,恩同再造。教主讓我做什么,你們只管說就是,我絕無二話!”
蕭一怒與琴簫二使對視了一眼,俱是露出了笑容。
天快亮了,白蓮教的人沿著銅陵地界向西搜查。一路上,路大元更是有如惡鬼附體,為了打聽文秀才等人的蹤跡,竟屠了兩個沿途獵戶聚集的寨子。殺得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手下人小心翼翼地說道:“護法大人,小的們已經(jīng)往西搜索了一百余里,都沒有發(fā)現(xiàn)玉玲瓏的蹤跡,想必那老頭是騙我們的,他們根本沒有在銅陵下船?!?p> 路大元一雙眼睛通紅如血,聽了此話,想了一會兒,說道:“既然如此,我們直奔岳陽拔劍山莊!我要讓玉如海全家老小給我兒子陪葬!”
“是!白蓮下凡,萬民翻身!”
文秀才他們此刻也早早開始趕路,因為馬只有三匹,所以文秀才決定讓玉玲瓏和莎木蘿兩人共騎一匹馬,畢竟女孩子身子也輕,應當不會把馬壓壞??墒钦l知莎木蘿竟非要自己騎一匹,于是沒辦法,玉玲瓏決定和王二狗共乘一匹。氣得文秀才大罵王二狗斯文敗類,成何體統(tǒng)!文秀才感覺自己明白當年制定禮法的那些人的心情了,怕是一群單身狗被狗男女們在自己面前絲絲黏黏地秀恩愛,這任誰也受不了??!
但是王二狗不管,就這么樂呵呵地隨文秀才怎么罵。
你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tǒng)?
我有女伴共騎一匹馬。
你簡直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我有女伴共騎一匹馬。
你這樣對得起你爹娘嗎?對得起為師嗎?
我有女伴共騎一匹馬。
……
文秀才看向旁邊的莎木蘿。結果換回來莎木蘿的一記好看的白眼:“想都別想!”
“……”
“王二狗你簡直非人哉!”
“呵呵,師父,玉玲瓏說她累了,咱們歇一會兒吧?!?p> “歇你奶奶個爪!今天不找到縣城休息,大家都別想下馬!”
離系統(tǒng)規(guī)定的任務完成時間還有五天,文秀才發(fā)誓,一定要在這五天之內(nèi)拆散這一對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