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搖晃,孟長歌艱難的睜開眼,喉嚨里跟吃了火炭一樣的疼。
“哎呀,姑娘你醒了?”一個慈祥態(tài)的婦人迎了上來,手里還端著半碗黑乎乎的東西。不說孟長歌都聞見了那股子藥味,自己這是受寒了。
鐘離彥呢?四下望了望,沒看見人。
婦人見她張望了半天,把藥遞過去,含笑道:“你相公在外頭給你熬藥呢,別瞎想。如今這等男子不多了,對你好長得又俊俏,上哪找去。你們趕緊和好,生個小娃娃,修座小屋,兩個人過小日子?!?p> 噗——孟長歌一口藥差點沒噴出來,不是因為苦,反正苦了這么多年都習慣了,而是婦人的話。
生小娃娃?過小日子?鐘離彥不知道又跟人家怎么說的,聽著話,肯定就是娘子太任性不愿意跟他和好,把自己塑成了一受氣小相公的模樣。
孟長歌咳了好一陣,覺得頭更疼了,病癥更厲害了。
婦人見她咳得很,接過碗,起身便出去了,報喜般的,“小沈,你娘子醒了,可得厲害著哩!”
鐘離衍正坐在屋檐下頭,旁邊還擺著一個小爐子,上面的小藥罐子正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嗯,我就來?!?p> 倒開小半碗的藥汁,這才不緊不慢的慢慢走過去。
婦人看得眉開眼笑,似是斥責般的道:“你這小伙子有心啦,對自己的娘子這么好,兩個人還吵什么?不早點生個小娃娃好過日子?!?p> 鐘離衍耳根一紅,當初是為了安生才稱孟長歌是新婚夫妻,這不,小娘子生氣了又淋了雨,他便主動在屋里打地鋪睡。
婦人還一直夸他,最后就夸在了孩子上。
“你也年紀不小,看著就是十七八歲。當年我這個事我這個年紀,孩子都有三四了,可惜……”婦人口吻中滿是和藹,最后有點淡淡的悲傷。
他知道,她們家四個兒子全死在戰(zhàn)場上了。鐘離衍除了沉默沒有什么可說的,因為那四個是他的兵。
半晌,婦人才回神過來,推了他一把,“藥都快涼了,還不趕緊給人端去。真是個傻孩子,怪不得娘個跟你鬧脾氣?!?p> 進了門,孟長歌側(cè)臥著朝里,頭發(fā)散下來遮住了眼睛,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他把碗放在她邊上,退開坐在凳子上,“吃藥?!?p> 孟長歌一動不動,睫毛顫了顫,假裝睡得很沉。
對方脾性很好,也就陪他
她耗著,途中婦人進門過一次,來送午飯。
那廝只是一臉悲痛,就跟她已經(jīng)翹了一樣,說是要娘子醒過來一同用午飯。
婦人一聽,留著一桌子飯菜就走了,感動得跟什么樣的。
各種食物的芬芳撲鼻而來,孟長歌還是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只是,肚子很不爭氣的響了。
這些天一直沒怎么吃東西,當下一桌可口的飯菜就在邊上,看都看不得,煎熬得很。
鐘離衍握起筷子,“我要吃飯了?!?p> 這是一場難熬的膳局,可她是孟長歌,撞南墻的心都有了難道還沒有這挨餓的心?肯定有哇!
“起來吃飯,我不想對你動手?!弊肋吶似届o道。
孟長歌垂著眼簾,“不餓?!?p> “不餓也得吃?!?p> 孟長歌有些煩躁,“不想吃?!?p> 他輕笑,惡毒又認真的語氣讓她頭皮發(fā)麻,“那我只好幫你全部塞進胃里了,撐死了都不干我的事?!?p>
安稚初
嗶嗶嗶~真的走了白白下個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