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歌真累了,睡醒的時候身上還熱乎乎的趴在自個兒的小火堆邊。
鐘離衍和衣躺在石塊上,安睡著。
想來是自己睡迷糊了,思家心切,老是夢著些往事。
雨已經(jīng)停了,她扯幾個哈欠,覺得睡一覺起來神清氣爽。
心里似乎也沒那么膈應(yīng)得很了,揣起自己剩下的半塊魚小聲對崖縫里面的人道:“我要走了,你自己一個人睡吧,別說我不講義氣?!?p> 人影似乎是動了動,她仔細一看,明明沒有。
這并不能動搖她要離開的決心,既然南方不急著先去,那自己就要變得厲害些,最好拜個什么師父的學(xué)個武藝。
等她賺夠了盤纏再考慮南方怎么去,不急不急。
她伸手摸了摸懷里,嘴角的笑凝固了,完全傻了。
自己懷里的木頭牌子呢?君木給的玉石呢?卓依的海棠花玉佩呢?
肯定是鐘離衍干的,孟長歌氣呼呼的折回去的時候,對方氣定神閑的在烤剩下半條蛇段,一臉高深莫測。
孟長歌伸手,語氣不善,“還我?!?p> 對方?jīng)]搭理她,眼底下有著些許的烏青,看樣子是晚上沒睡好。
孟長歌怒了,“鐘離彥,你把我東西立馬還給我!”
“什么東西?小情人送的墜子?還是小白臉給的信物?”鐘離衍瞇了瞇眼,一股不言而喻的威嚴頓時散發(fā)出來。
與初識的鐘離衍,無異。
“行,不給是嗎?本公子不稀罕,你喜歡就送你好了?!泵祥L歌丟下這句話就轉(zhuǎn)身走出去。
嗖——一支削得尖銳的木枝頓時插在她腳邊,身后警告響起,“再走一步,射過去的是劍?!?p> 不用回頭她也知道那眼神定是陰鷙而狠辣的,她呼了一口氣,眼里竟生出幾分濕意。
心底有那么些許的膈應(yīng),還膈應(yīng)得厲害。
她止步不前,也沒有折回來,就一直立在那里,像一尊石雕,一動不動。
退一步,行動上難,心里更難。
從某種角度上,鐘離衍是在比她投降,她不肯。
誰誰誰說過,終生皆平等,誰敢高高在上。
淋雨就淋雨,受寒就受寒,就算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她孟長歌從來只要贏。
鐘離衍咬了幾口手里的蛇肉,總覺得沒昨天的鮮美,索性就丟在一邊不管。
他側(cè)臥在石塊上輕瞌著眼,他想:如果孟長歌肯說一句軟話退半步,別說去南邊,就是去上天他都罩著。
睡著的孟長歌都不識抬舉,別提醒著的孟長歌。
外面又隱隱有了下雨的樣子,鐘離衍象征的抬眼看了看她,身干挺得跟白楊樹一樣,姿勢也沒變。
他寐著也該有五個時辰了,可對方并沒有要進來避雨的打算。
鐘離衍面色越發(fā)難看,求個人能少她塊肉?真是不識抬舉!
下雨了,外頭還刮著風(fēng),說不冷是假話。他很清楚的看見她冷得發(fā)抖的肩膀,看不見面容,肯定也不佳。
回了云川,她還是這性子那還得了,半座云川城都要被她攪得天昏地暗不可。跟他斗,他會包容她;跟那些個權(quán)貴斗,誰會護著她?
孟長歌,他倒非要挫挫她的銳氣不可,讓她看清楚,誰才是她需要的。
安稚初
你們最近難得的乖~乖保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