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雖然不解大人為何下這樣的命令,但還是著手挑了三萬人馬輕兵上陣了。結(jié)果剛行至糧倉附近便遇著一股不明勢力。
所幸敵軍數(shù)目不多,看著像個探路的小分隊。不出一刻鐘,便生擒住了。
俘虜了進一百多個俘虜,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帶著戰(zhàn)利品回到邊城,看得影九眼睛都亮了。心里真覺得大人真是厲害,往地圖上前邊一站,敵人要干什么她全猜得出來。
蘇木帶著俘虜走進練兵場的時候,將士們熾熱的目光幽幽的盯著那行紅袍士卒。
孟長歌猶記得鐘離衍這次來的是個熟人,她在軍營里混熟的人多了去,猜不出來,只好早早的找了塊面紗把臉遮住了。
不管怎么說她也是個負罪之人,避著些沒錯。
孟長歌坐在臺上,周遭圍著一干都統(tǒng)。
置于前列的一個少年一身狼狽,渾身是掩不住的傲氣,聽見是個女聲問話,當即啐了一口。
“小爺我是誰干你什么事!有本事就讓你們將軍出來跟我斗一場,比個勝負!”
這聲音,聽著有幾分暗沉,可她卻覺得有幾分耳熟。
影九一腳將人撂在地上,肘子抵在他喉嚨間,“對王妃客氣些,否則我可保不住你的小命?!?p> 少年憋得滿面通紅,腦袋別向一側(cè),似是很怒的樣子。
身后的幾個俘虜見將領(lǐng)被侮辱,皆是怒氣沖沖,“住口,我們家大人哪里是你能侮辱的!你們些個賊人,占我永熙邊城,屠我子女,有什么顏面在這里講兇狠。”
“無礙?!泵祥L歌蹙眉說道,影九這才松手。
“把他頭抬起來,我倒要看看永熙小將生得什么模樣?”
影九得令,強硬著少年轉(zhuǎn)過頭,粗魯?shù)膿荛_他的頭發(fā),清秀的面容頓時入了她的眼簾。即便滿臉泥巴,那熟悉的眉宇她是自小看到大的,怎么也不會認錯。
孟長歌只覺得一道晴天霹靂打在她頭頂上,面色不做聲色可心底滔天的震撼滾滾而來。
魏飛軒,他怎么在這?
想來,鐘離彥說的老熟人就是他了。
熟人,絕對熟得不能再熟了。
故人再逢,竟是在這種條件下,孟長歌從未料到。
她伸手扶額,掩住了半邊臉,“就這種模樣,我還當是個怎樣的絕色?!?p> 眾人都以為王妃娘娘這是再嘲笑他,都是偷笑起來,可不是,泥巴糊得滿臉都是,跟只大花貓似的。
魏飛軒頭皮吃痛,視線不由的往臺上望去。
那是一雙很清澈的眸子,宛如一汪清泉,似乎很熟悉。一想到她是那個什么九皇子的女子,魏飛軒就止不住的厭惡。
不由的冷哼一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扯這么多做什么?”
聽著是很有骨氣的,和從前那個終日不著調(diào)的貴公子截然不同。
他也變了,她也是。
孟長歌壓著喉間苦澀,對于魏飛軒終究是不同于別人的,自幼的玩伴十六年的情誼,輕易難斷。
她懶懶道:“我不想殺你也不想剮你,你告訴我,這次你們主帥是誰?我就饒你一命。如何?”
他冷冰冰的睨了孟長歌一眼,“蛇蝎婦人,無可奉告?!?p> 影九一拳便對著他小腹打去,魏飛軒面露難色,蜷在地上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