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豈止是滿意,簡直是太滿意了。
明眼人一看就能理解期間奧妙,每一處的路線都恰到好處的利用了當?shù)氐牡貏葑鲅谧o,使補給隊伍不暴露在敵人視線里。
龐都統(tǒng)不覺對孟長歌流露出敬佩之色,拱手賠罪,“娘娘,末將眼拙,還望娘娘莫要怪罪?!?p> 甲胄之士就這點好,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孟長歌擺擺手,“這回可以用膳了吧?!?p> “可以可以,娘娘您請。”底下一群小將爭先恐后的附和著,本以為著王妃娘娘只是個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沒想到緊緊十三筆就把兩位大員爭論一上午的路線改定了,其才智明月可鑒。
一頓午飯,孟長歌的威名就徹底在營里傳開了,都說這王妃娘娘神乎其神,真跟仙女一樣厲害。阿勒回來聽說發(fā)生這樣的事,忍不住抱怨了還半天,自己居然沒有見著大人這么厲害的樣子,心里很是遺憾。
將新的路線圖收好以后,阿勒又匆匆返回后營去了。忙得連口水都沒喝上,影九用了午飯以后也自覺的去練兵場幫蘇木布陣。
大將們各自領著步兵隊伍四處巡邏,營帳里有些空蕩起來。
孟長歌一個人半臥著,眉宇間充斥著淡淡的惆悵。其間探子來過幾回,不出她所料,疾云軍所到的地方若戰(zhàn)則勝。
鐘離衍采取的是包圍計策,自漠北出兵日起,糧草就源源不斷地運到了邊城。就算是天公不作美,撐著入秋也絕不是問題兒。而永熙就不同了,倉惶應戰(zhàn),各方人馬都是臨時抽調過來,糧草軍餉各個方面都不充分。
單目前來看,這一戰(zhàn)漠北似乎是贏定了,所有人都這么覺得。
她腦里想著鐘離衍如今的形勢,他走過哪一條道路,淌過幾彎河流,附近地貌如何,她一一都能想得出來。
“報——”一聲長鳴,聽得出來其間夾雜的焦急。
她猛的睜眼,便聽得臺下人行禮道:“報告將軍,我軍與三十一里處遇襲,敵方將我軍后方部隊截斷,所欣殿下及時識破詭計,成功將后方人馬救出?!?p> 三十一里處,是宜道附近。
那地方是一道天險,易守難攻,此處設伏是最佳的。人馬這樣少,單憑幾千人的防線攔截鐘離衍,就跟雞蛋碰石頭沒什么兩樣,必定是潰敗的。
看來這次的對方主帥不是程家,融匯變通,有勇有謀,比保守的程席更不好對付。
想來應該是個年紀輕些的,才敢擺出這么大的誘餌出來。
她撿了個熟些的桃子咬了一口,結果酸得牙根都在抖,滿嘴的苦澀。干脆在手里顛著玩,目光一路在永熙的版圖轉啊轉,這么多人給鐘離衍挖大坑。那兵線拉得應該很長,永熙不是支派十幾萬人,哪里來的力氣拉這么長。
她比了比,至少要五十萬人才能撐起來。
孟長歌一頓,手不動了,滿目的曲圖落進眼里化做兩個字:糧倉。
果子跌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音,她恍然大悟。
也許敵人不是在鐘離衍前方設埋伏,兵力差距太大他們根本拉不開這么長。
他們根本就沒有人馬!
這才做出這種表面功夫來迷惑鐘離衍,十幾萬說少也不少,不可能憑空消失。唯一的可能,他們已經(jīng)潛進邊城后方了,而且最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則是糧倉。
他們需要糧,邊城最不缺的恰巧也是糧,如果她自己任主帥。與其寄托在新朝上,還不如直接搶得快。
她眨眨眼,強迫自己淡定下來,說不說?她遲疑了幾秒,不說的話,阿勒處境就危險了。
糧草運輸路線剛剛定好,現(xiàn)在他應該還沒有趕到,遇上永熙的人,必死無疑。連圖紙也會落入地方手里,一旦沒了糧草,鐘離衍又深入腹地,很難趕回來。局勢就完全不一樣了。
可若是說了,她肯定也就沒有資格再為宗族正名。她委實幫了漠北,叛國之罪,百口莫辯。
“來人,立即召蘇木率輕兵三萬,火速趕往糧倉?!彼龓缀跏且а狼旋X的下了這串命令,這個新帥,是個對手。
門外的小兵恭敬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