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興當初選擇化妖。”牡丹飲著酒,道,“能遇見洞賓,真的很好?!?p> 這話讓楊戩不能理解,明明白牡丹愛情錯付,可為何依舊心甘情愿?
白牡丹見楊戩迷惑不解,莞爾道,“也是我從未與真君說過,我當初為何非要跳江自盡。”她目光婉轉(zhuǎn)若水,面容溫和,細細講述道,“我幼時五歲便被賣入娼館學藝,長大后,沒唱幾日,便被一富家老買去做了側(cè)室,過幾年,富家衰落,舉家遷徙,路過灌口,正室本就嫉妒我年輕,正好乘入不敷出之際,要將我賣回娼館,我好不容易脫了賤籍從良,真甘心又回去?方才跳江遇見了真君,可離了真君,又被抓了賣回去,也是無奈。”輕輕一嘆,“那日忽遭羞辱,一時氣憤尋死,虧得真君一言,我雖化妖,但依舊想繼續(xù)走我沒走完的路,嘗這人世酸甜苦辣,順便可以幫真君注視著東京一切,為你分憂,畢竟……”
涼風習習,天上猝不及防的劈下一條閃電,隨后是大雨傾盆,嘩啦啦的聲響幾乎蓋過了白牡丹最后的話,“我也想繼續(xù)做真君麾下,一千二百草頭神的一員,報答真君的救命之恩。”
楊戩微微蹙眉,“苦了你。”
白牡丹從位子上起身,跪了下去,“身為真君帳下,卻瞞著你與呂祖有了私情,該罰。”
“他不愛你,便已是最大的懲罰?!睏顟靽@道,也起身扶起白牡丹,“起來吧,我不生氣。”
白牡丹卻苦笑一聲。
“嗯?”
“他對我有幾分情誼,可他無法給予我任何承諾?!?p> “為何?因為人仙不得通婚的條例?可你已為妖,若有朝一日修煉為仙,還是有在一起的可能?!睏顟觳辉缸约杭依锏谋瘎≡侔l(fā)生,若白牡丹想成仙,他必將相助。
“要有仙緣談何容易?否則人仙妖不得通婚的條例豈不是虛設(shè)?”白牡丹搖了搖頭,“何況我與他核心的矛盾并非如此?!?p> “那他究竟是想干嘛?”楊戩開始煩呂洞賓了。
“他是浪子?!卑啄档さ岚愕拈L睫忽閃,寥落又無奈的解釋,“他適合帶著酒劍浪跡天涯,興至仗義出劍,醉極戲耍人間,累了眠花臥柳,而我飄零前生,只想安穩(wěn)的將自己托付出去,朝起男耕女織,夜里挑燈手談,而非江湖浮沉,想讓他的一顆心綁在我身上,我自問可以,但叫他一個人綁在我身上,不可能。”
“那你還……”
“我想,就是因為曾沒有自由,才會傾慕上他吧。”白牡丹笑笑,“真君可別將今晚的話告訴他,否則,他恐怕日后都不會再來,我只要他來陪陪我就好。”
楊戩本就不通男女之情,被白牡丹一通說的無言以對,只覺得難以理解。
朝陽的金光灑了進來,不知不覺雨早停了,一夜已過去,白牡丹楊戩相視一笑,今晚的談話將無人知曉。
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個清脆女聲道,“老師可起了?弟子來向老師請安?!?p> “你收弟子了?”楊戩大半年沒來,很詫異。
“是啊。”提起自己的徒兒,白牡丹一下開心了,對門口喚道,“進來吧?!?p> 門被推開,一個扎著雙環(huán)髻的小姑娘進來了,比楊戩初見的白牡丹還小,十三歲的模樣,生了一對彎彎柳葉眉,一雙靈靈桃花眼,兩瓣軟唇像被夜露潤過一遍的櫻桃,這毫無疑問是個美人胚子,想必日后定又是一代傾國傾城的佳人。
小姑娘見自己老師屋里竟還有一個男人,這么早就在,想必是過夜了,頓時通紅了臉,“是弟子冒昧?!闭f著就想退出去。
這下楊戩尷尬了,我們很純潔的!只是聊了一晚上天而已?。“啄档む坂鸵恍?,招手讓小姑娘過來,拉著給楊戩看,楊戩不好回避,也就大大方方看了,這叫小姑娘面上跟煮熟了一般。
“這孩子是隔壁娼館李媽媽收養(yǎng)的孩子,生就一副好嗓子,擅小唱。”白牡丹自豪道,“明年就能出去獻藝,定能轟動東京,楊相公日后可要多捧場?!?p> 有曲聽楊戩自然高興,“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沒想到這就有了自己日后一大主顧,還是個俊秀無雙的年輕公子,不由興奮起來,一拜后,道,“小女名叫李師師,您叫我?guī)煄煱?。?
畫上霜
二郎神的一千二百草頭神,私家兵上線~北宋名伎李師師姑娘上線~感覺自己越來越會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