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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仙魔女尊

第六章 生祭的命格

重生之仙魔女尊 韓憶糅 9 2020-04-06 17:27:57

  進入深秋以來,雪姬宮殿前的梧桐樹葉又黃了幾度,宮中盤旋的青鳥倒是從未停歇。紅伊這幾日有些心緒不寧,她的身體出現(xiàn)了許多異樣。

  譬如沐血吹奏玉簫時,她起興為他舞的霓裳羽衣,身體不聽使喚地跟著曲音扭動。還有手腕上那串發(fā)著紅光的花鏈近日躁動得厲害。

  最讓她心里極其不安的是,前幾日夜里洗浴時,心口上的那道彼岸花印胎記映在紅木浴桶里卻不顯模樣,可水中紋理里倒映的模樣卻是與她別無二致的容顏。

  她霎時蹲坐在地上,水中倒影里的那個女子并不是她。

  她撫住心口,身體一陣一陣地顫動。

  自回來以后,沐血與她一起逛鬧市,聽話本,逗訛獸,放花燈,觀天象。

  她在鬧,他就在笑。

  近日整個暮雪城便傳出了一些流言蜚語,無非就是他們的王君愛上了一位不明來歷的女子,他們可能馬上就又有新的王后了,還聽說王君將她護得緊,單是白日的侍衛(wèi)都是他精挑細選的死士,夜晚的死士可繞那伊人宮三圈。

  可過了數(shù)日,無論民間傳得多離譜,沐血也沒有欲迎娶她之意,坐實那王后的名分,只是一日比一日將她護得更深罷了。

  雖不懂他其中何意,但紅伊也向來不深究,本來她回來就僅指望著離他近些,陪著他度過枯燥的時光罷了。

  最近,沫沫也開始為她打抱不平了,王君雖待她極好,卻也無所作為,任由紅伊成為宮中侍衛(wèi)小婢的談資。

  深夜,伊人宮內(nèi),群星掛在蒼穹,紅伊看那月色清涼,便讓沫沫在庭院那棵血色梅花樹下支了個搖椅,她拿了一本話本躺在上面,閑來無事地翻著。

  紅伊很喜愛這棵血梅。

  她記得他曾說過,在所有花中,母親最愛梅花。但是院子里的所有梅花,只有這一棵是母親種下的。

  她近日有些乏累,宮中謠言四起,都是些戳心窩的話:王君日日不給她名分,無非也是因為她只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民間女子罷了。

  她從不揣測沐血的內(nèi)心,不知是何故,無論他做甚,她都找得到理由來為他開解??梢娊?,那些辱人的話語,她是當真聽不得了。

  名分于她,其實沒那么重要,只是除了能將這伊人宮層層包圍的死士送給她,真的沒什么能給她了嗎?

  話本上講的跌跌撞撞相愛,就能相濡以沫的癡男怨女的故事,果真作不得數(shù)。

  迷迷糊糊中,竟生了些乏意。

  沐血走進伊人宮將眾多死士遣散之后,來到她身邊,躬身將她手里的話本抽出,溫柔地從搖椅上將她打橫抱起走入屋內(nèi),放至床榻上。

  他眼里皆是心疼之色,將她緊貼在臉上的發(fā)絲捋在耳后,為她掖了掖被角。他又何嘗不知那些閑言碎語,只是近日許是那魘星城的后主發(fā)現(xiàn)了異動,這伊人宮不太平了些。

  若是此時迎娶她,那她的身份豈不是早早便暴露了。

  如星如月樓里紅一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她眉頭緊鎖著,前幾日母親讓她使遁形術(shù)去探測紅伊的靈脈,此遁形術(shù)是巫族雙生姐妹的秘法,只須一方使用鏡面或水鏡的東西,便能將自己的一魄提入里內(nèi),勘測另一方的靈脈與境況。

  她在浴桶水鏡里探測到紅伊的靈脈已被封印,許是丟失了記憶,體內(nèi)的靈識卻一片汪洋,再往里內(nèi)勘測時,自己卻遭到了反噬。

  紅一此時心里忐忑,她不知姐姐發(fā)生了何事,為何丟失了記憶與術(shù)法。

  她思慮得出了神,殊不知清夢夫人已來到她房中,遣走了小侍以后,清夢面色凝重,悠悠地落了座,將衣袖里的信封取出,遞給了她,岑然道:“這紅伊留不得了。”

  說完扶額盯著她。

  這封信是那白衣女子送來的。

  紅一故作冷靜地打開那信封,良久她眼里忽明忽滅,沉著道:“就因她失了記憶,與那沐血有了私情?”

  她嘴角略微上揚,難怪她那日占卜姐姐星象時,竟觀測到了姐姐的紅鸞星動。

  如此,事情便明了。

  “不錯,倘若她未丟失那記憶,明明白白地活著,尚且還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如今她失了記憶不說,還與那暮雪城王君有了私情,只能除了她?!鼻鍓舴蛉搜劾镩W過了一絲狠戾。

  紅一坐在案前,面上無一絲波動,心里卻像是倒入了一層寒冰,這就是她和姐姐的母親。

  她目光閃爍地給母親倒了一杯茶,道:“我猜母親已是動過手了吧?只是未得逞才來尋的我?!?p>  她知曉母親的做事手段,素來行事從不與她細說,估摸著此事必是棘手,才來光顧這如星如月樓的。

  清夢緩緩接過杯子飲了一口茶,熱氣暈濕了她的雙睫,冷言道:“此事我早已知曉,便立即派了人去那伊人宮欲將她擄走,誰知那沐血愛護她緊,派去的人不但沒見到她的人影,還紛紛送了命。”

  紅一舒了一口氣,裝作震驚的神情,冷然問:“所以母親來尋我必是讓我去動這個手的?”

  清夢起身走向窗邊,今晚的月色著實黯淡了些,平淡無奇道:“你們生來便容貌相同,她雖失了憶,但性情你且大可仿著做便是了。你即刻動身前去暮雪城,無聲無息地殺了她之后便替了她待在那雪姬宮尋那星光碎片即可。”

  紅一低下頭,面上露出嘲諷似的笑容,心里不免生出一絲無奈:人人都說她與姐姐容貌性情都相似,也能理解,可連自己的母親都如此說,她可真是從來不曾關(guān)心過自己和姐姐。

  也罷,興許她連自己和姐姐身上唯一的不同都不知曉。

  那株開在心口上的彼岸花印記,姐姐有,她沒有。

  紅伊今日本想趁沐血與那白思州有要事相商,在去觀雪閣的路上遣走那群烏漆嘛黑的死士,可他們好像聽不懂人話,尤其是那寒烈,雖長著一張俊俏的臉蛋,每日都耷拉著個臉,對她說的話充耳未聞。

  她到觀雪閣時,里內(nèi)的人抬頭沒看她幾眼,單是瞟到她后面烏壓壓的十多位死士,就紛紛嚇破了膽,起身轟然跑走。

  紅伊頓感無措,聽話本的興致蕩然無存,她轉(zhuǎn)身盯著寒烈冷冰冰的臉有氣無力道:“這下滿意了,你們?nèi)珜⑷藝樑芰??!?p>  本是人聲鼎沸的庭院,此時只有她和那群皆是一個嘴臉的死士,她落座以后,磕著瓜子起身將一碟果盤端到他們面前,嬉皮笑臉道:“要不你們也嘗點,要是食得開心的話,就煩請各位自己找座位坐下?!?p>  每次都是一群人杵在身旁,面無表情地盯著她聽話本,一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庭院的梅花被風吹動地落在了果盤里,許久之后,他們都未吭聲,還是一動未動地杵在身后。

  紅伊干笑了一聲,對著那站得數(shù)丈遠的說書小侍道:“看到?jīng)],他們不只是聾了,還瞎了?!?p>  那說書小侍一陣哆嗦,冽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紅伊只覺沒勁,說完便拍了拍手,繼而坐在桌前吃了一方桌上的花糕,甜而不膩。

  今日的話本說的是那青鸞城的圣女是何等典雅,風姿卓越。紅伊歪頭悄聲詢問身旁的寒烈:“寒烈,你見過這圣女嗎?她真如話本里說得這么典雅脫俗,不可方物嗎?”

  本以為那寒烈又會裝作沒聽到,沒曾想他卻結(jié)巴地吐出二字:“未……未曾見過?!毖劬锒喑隽艘唤z光亮,夾雜著些許驚慌。

  紅伊走時,觀雪閣的老婆婆嘶啞著嗓子道:“阿依姑娘,老生看您甚是喜愛這花糕,特意多做了一些給姑娘帶回去慢慢品嘗?!闭f完顫巍巍地將花糕遞給她,露出一抹慈祥的笑。

  紅伊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她雖是偶然發(fā)現(xiàn)沐血喜愛這花糕,便依著他的愛好,每每來時,都會點一方花糕。但還是被婆婆的用心良苦感動到了。

  她接過婆婆的糕點,本想握著婆婆的手與她好生感謝,然而婆婆卻無比驚慌地將手抽了回去,順便捋了捋衣袖,將雙手藏得更深了。

  她的這一舉動,雖看似不尋常,但紅伊也沒多想,便領(lǐng)著人出了觀雪閣。只是那寒烈卻轉(zhuǎn)身緊盯著那位粗布素衣的老婆婆的背影,眼底深邃了些。

  紅伊喚了他幾聲,才回過神。

  回宮時,她遠遠看著在宮門前徘徊的一位著白紗的姑娘,步步溫婉,一雙淚眼,著實讓人一看便心生憐愛。

  紅伊走近溫聲詢問道:“姑娘可是在尋人?”

  “不,我是在等人,喏,等到了?!彼_口看著紅伊道。

  紅伊只覺這語氣似曾相識了些,目光定定地看著她的面容,恍然大悟道:“你是沂頌?”

  原來女兒身的沂頌,真的是如白思州所說的楚楚動人,晶瑩剔透的眸子里都能捏出水來。

  她領(lǐng)著沂頌一路到雪姬宮時,沐血與白思州還在里內(nèi)談話,她索性將沂頌帶到伊人宮,訛獸看她回來,在她懷里蹭了蹭。

  她們尋了庭院里的圓凳便落了座,紅伊沏了一杯茶,遞給沂頌道:“本以為是俊兒朗,沒想到是位俏嬌娘?!?p>  沂頌怔怔地看著她,本以為讓她見到自己女兒身的一面,許是能喚起她一些火楓林的記憶。

  沒曾想,她倒是反過來打趣她這一身行頭。

  沂頌單手叩著石桌,看著紅伊莞爾一笑道:“你喚阿依是吧?”心里暗想:這名字倒是取得像模像樣了些。

  “嗯,沂頌,其實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我沒了以往的記憶?!奔t伊起身折了一枝梅花,悵然道。

  她素來不與人說這些,可沂頌讓她很親切,不覺便娓娓道來了。

  沂頌抬眸看著她詢問道:“那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是誰,想不想恢復記憶?”

  紅伊聽聞,身體一怔,蹲下身撫著訛獸的耳朵,柔聲道:“不想。沂頌,說來你可能不相信,我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可能不是尋常家的兒女?!?p>  那晚在浴桶里看見的姑娘,一定與自己有關(guān)。

  “可如若你本就是身負解救蒼生于水火的重大使命之人呢?”沂頌追著詢問道。

  “那我更不愿記起,天下蒼生于我來說,太過弘大,我既丟了記憶,便只想做一階凡夫俗子,大道自有天理,我擔不起這使命,也不愿擔?!奔t伊仰天冷聲道,語氣盡是哀婉。

  她只想做阿依姑娘。

  沂頌看著她蕭瑟單薄的背影,落下了一滴淚,終究還是那些年苦了些,讓她失了憶都這般逃避。

  那個心懷天下,欲為臣民而死的神女紅伊,終是成了膽怯的阿依姑娘。

  那么她還能強行用法術(shù)喚起她的記憶嗎?

  紅伊手腕上的花鏈發(fā)出了刺眼的紅光,嘩啦啦的聲響,驚擾了沂頌。

  自瑤羿大使生祭以后,她便攜著那滴血到魘星城尋著后主誕生神女之時,將其投入清夢夫人的腹內(nèi),借其轉(zhuǎn)世為紅伊。

  然而,祭司卻把那優(yōu)曇花開的時機算錯,讓世人皆以為小女紅一是伴優(yōu)曇花開,實則優(yōu)曇花是因紅伊降生才開放。故清夢夫人才生生將紅伊囚禁于火楓林數(shù)百年。

  若不是她自飲了斷情茶以后,片刻不做停留地趕往火楓林小住時日,順便照拂著紅伊好生長大,清夢夫人亦因忌憚于仙階,才沒在她眼皮底下,動手殺了紅伊。

  沂頌盯著那串躁動的花鏈,眼角噙著淚,起身走向紅伊,對其使了個昏睡訣,紅伊軟綿綿地倒在花叢里,她欲揚手在其身上施法,喚起她的記憶。

  這鬼皇眼看就要沖破封印,屆時若紅伊不能收回法力,再次封印他,那么天下蒼生皆無一幸免。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此事發(fā)生,所以哪怕會要了紅伊的命,也要阻止鳶靈蘇醒。

  沂頌突覺手指微熱,揚起的手便被匆匆趕來的白思州握住,他面上一陣凄涼,對著她哽咽道:“你竟真的如此狠心?!?p>  沐血隨著白思州趕來,發(fā)現(xiàn)躺在地上的紅伊,冷眼看著沂頌,冷聲道:“你們最好給我一個像樣的說法,來解釋方才的情況?!闭f完將紅伊抱起直入屋內(nèi)。

  訛獸見狀,哼哼唧唧了幾聲,便隨著入內(nèi)。

  已到酉時,雪姬宮外,大雪漫天,殿內(nèi),沐血蹙著雙眉,眼神冷峻地看著眼前的二人。良久才挑眉道:“想必這位就是楓靈仙君?”

  沂頌抬眸,眼里的流光溢出雙眼,溫聲道:“老生確是楓靈仙君,來這暮雪城有要事傍身,叨擾了王君,失禮了?!?p>  沐血凜聲道:“仙君自是有要事來這暮雪城,無妨,那能否告予本王一下方才對阿依姑娘是何作為?”

  近來就聽聞暮雪城王君得一女子,幸得至寶,把她著實護得忒緊了些。原來就是阿依。

  沂頌不由淡然一笑道:“請王君勿憂心,老生只是使了個昏睡訣,她明日便可蘇醒?!?p>  “倘若我沒看錯的話,你方才是想用法術(shù)強制喚醒她的記憶吧?”沐血抬眸朝她深深地看了一眼。

  她不禁打了個寒噤,心里唏噓:這少年也不過千歲,這眼神也忒冷冽了些,她好歹也是個活了上萬歲的神仙,竟也感到體內(nèi)一股寒流涌動。

  “嗯,想必王君也知曉她是何許身份了吧,老生不妨再告予你一事,她雖是魘星城的神女,實則是萬靈之母瑤羿大使的托血轉(zhuǎn)世,身上肩負著封印鳶靈的使命,可誰知,她落入弱水彼岸后,許是被那法器震碎了心脈,失了記憶?!?p>  沐血思忖了許久,難怪她會落入弱水彼岸,藏匿起來不被世人所發(fā)現(xiàn)。

  想必那法器必是她日日戴在手腕上的手環(huán)花鏈,近日確實不太平了些。

  原來如此。

  沐血誠然看向她道:“所以你想恢復她的記憶,想在鳶靈徹底蘇醒之時,讓紅伊封印住他?!鞭D(zhuǎn)而又眉頭緊鎖,疑惑地看向白思州道:“既是如此,你為何阻攔?”

  白思州看著沂頌,遲疑了片刻,開口道:“紅伊本就是被法器震碎心脈,才失了記憶,若是她恢復了記憶,彼時那法器里封印著的鳶靈將歃血而出,但好在,瑤羿大使斬殺了他的身軀,倘若他出來也要尋一具能承載他強大靈力的身軀才能恢復其法力,而世間這樣的身軀確然是極少的?!?p>  頓了一下又沉聲道:“屆時紅伊便能汲取瑤羿大使身前灌注在法器里的法力,再加之本就是巫族出身的她,靈力必定會大增,將能強有力地封印住鳶靈,只是…”

  “只是什么?”沐血輕飄飄斜眼凝視著道。

  白思州看了一眼沐血說:“只是她雖能封印住鳶靈,可這血咒術(shù)必是要生祭本人,才使得出。”

  沐血面上陰沉沉的,他手里攥緊了玉簫,久久不能回神。

  所以說到底,她只是為封印鳶靈而生,本就沒有自己的命數(shù)可言。

  第二日,紅伊醒來時,晨光微曦,天光云影徘徊在伊人宮上空,她恍惚間覺得自己睡得沉了些。

  起身踱步到雪姬宮內(nèi),漫天飛舞的冰花依著裙擺飛揚,殿內(nèi)的沂頌已又變成了豐朗俊逸的男兒身。

  她輕快地走近紅伊,俏皮道:“阿依,我今日是來告別的,你且照顧好自己?!闭f完冷不丁地看著坐在王座上的沐血。

  “沂頌,你昨日才來,今日便要走了?”紅伊不覺有些惋惜,低聲細語道,不舍之情盡收眼底。

  一旁的白思州雙眼從未離開沂頌,慢悠悠道:“我和你一同前去吧,我知道你要去冥靈城,別忘了瑤羿大使交代給我們的事情?!避P躇了一會兒,又無奈道:“放心吧,此行必是做正事,我定不會癡纏你?!?p>  沂頌內(nèi)心一陣觸動,心里暗嘆:是啊,他們二人皆是修行瑤羿大使所授的巫靈術(shù)法,要想救紅伊,只能如此了。

  隨即便眼波似水澤,輕柔道:“那…那一起走吧!”

  白思州用折扇敲了敲沐血的肩膀,竊喜道:“我走了,你定要護好她的周全,等我們回來?!?p>  沐血點了點頭。

  沂頌再一次擁抱了一下紅伊,便一道與白思州出了雪姬宮。

  說來慚愧,做了那么多年冰冷的老神仙,本應(yīng)看開這些紅塵俗世,可不知怎的,那紅伊像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女娃,要真下狠心置她于死地,這心底也忒不是滋味了些。

  也罷,瑤羿大使身前曾交代她與白思州一齊到冥靈城尋冥王雪云君,以求得冥界兇器至寶聚靈鐘。

  彼時,若是那鳶靈脫出手環(huán)花鏈,尋得身軀為禍人間,紅伊集所有法力再次將她封印時,如有不測,便可集三人之力將紅伊的魂魄保至聚靈鐘內(nèi),也不至于魂飛魄散,事后將她置于斗姆元君那一澤仙養(yǎng)之地,沉睡個百年,便能蘇醒。

  如此一來,也總好過讓她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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