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日沒夜趕稿子的生活過去了,關于那個陌生的男人,我仍是沒有半點思緒。
畢竟我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作家,沒有其他特殊的關系,在這個城市里,我能做到的,何其有限。
故而,我只有報警。已過去數(shù)周,警局那邊并沒有消息。我猜想,這樣小的事情,每天都有,他們或許不會樁樁件件都那樣上心。
久無音訊,我也就不做他想了。傷已大好,沒留下什么傷痕。就在我將要遺忘這件事的時候,卻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消息。
告知我的,卻不是警察,而是方云生。
“歡歡,你說的那個人我已經(jīng)查到了,這是他的資料?!胺皆粕s來,風塵仆仆。
“謝謝。“趕稿子的時候,他也來過我的寓所幾回,對于他的進出,我也就習慣了。
打開檔案袋,那男人的臉清晰可見,那日他戴著鴨舌帽,又刻意壓的極低,我也只看到了他半個臉。
這人,卻也姓陸。
陸之昂,男,26歲,家庭環(huán)境不詳,目前疑似為某黑道組織賣命,行蹤不定。
眼前的男人,我并不認識,也想不到他會與爸爸有什么關聯(lián)。
“歡歡,他應該是盯上你了,很有可能會有下一次,我不放心?!胺皆粕醋∥业氖?,直直看著我,別有深意。一這樣
“……“,我的手被他禁錮著,無法抽離,我又無法直視他的眼,只得以這般別扭的姿勢與他僵持著,也不知道他想要說什么。
誰料,他下一句話,卻是讓我如遭雷擊。
“歡歡,我和你一起住,就可以保護你了?!拔乙荒樺e愕地看向方云生,只見他面不改色,仿若理所應當。
“開什么玩笑,男女授受不親,我才不要你保護?!拔亿s忙用力把手抽了出來,又挪了挪位置,離他幾米開外。
“你在怕些什么?“方云生卻趁機把我逼到了角落,逃無可逃。
他笑的不懷好意,那樣子,像極了狐貍,又狡猾,又誘惑。
“沒什么,我與你沒有這樣熟識吧,離我遠點。“我伸手推開他,臉上已是有些掛不住。我對他,總是一不小心就沒了防備。
我并沒有多大的力氣,他竟然被我推翻在了沙發(fā)上。
“歡歡,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好心痛?!八蓱z巴巴地看著我,又無賴般地朝我撲來。我此時不知有多后悔讓他進門。
引狼入室,我腦子里只剩這幾個字。
通常他是溫柔的,讓人沒有一點防備。盡管我總是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表里不一,但最后總是以失敗告終。我對他,很容易便相信了。
我又一次發(fā)誓,絕對不要相信眼前的男人,他根本就是個偽裝得極好的無賴。總是抓住一切機會粘著我,怎么甩都甩不掉,就像現(xiàn)在,小小的公寓里,他與我玩起了獵人與鹿的游戲。
只是,他是獵人,我是那只無處可藏的鹿。
怎奈何他手長腳長,我躲不過,也逃不來。
再一次,被方云生困在懷里,我已放棄掙扎。一是無力反抗,二是,我竟有些貪戀他的懷抱。對此,我想,或許如方云生所說,以前的我們是相愛的吧。
他卻只是把我抱在懷里,頭靠在我的肩上,鼻息盡數(shù)落在我的頸上。
感覺脖子那兒似乎有只螞蟻爬來爬去,癢癢的,伸手想去撓,整個人卻被牢牢地鎖著。
“歡歡,我不能再失去你了,看到你躺在醫(yī)院的時候,我就難受的要窒息了,我好害怕再一次失去你。歡歡,我愛你?!胺皆粕穆曇艨偸堑偷偷?,現(xiàn)在還有些沙啞,他說這話的時候,把我抱的更緊了。
最后那句話,我已不是第一次聽到,每次他說時,我都有些鼻酸。為了掩飾我怪怪的情緒,我只好佯怒。
“你這是要勒死我啊?!拔也粷M地發(fā)聲。
他還是沒有放開我,只是手上的力道小了許多。
他說話的時候,能感覺到胸腔振動的聲音,還有,我的心跳聲。他的懷里暖暖的,我?guī)缀醵家谒麘牙锼恕?p> “歡歡,還是和以前一樣?!胺皆粕K于松開手,眼角彎彎,都是笑。
他在我面前,總是愛笑,幾乎沒有不笑的時候。
而我,就是被這該死的笑給迷惑了!我在心里恨恨的想。